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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正院往各处看看,最终引来了沂王的注意。
“像个王妃样子了。”沂王带有两分满意地夸了她一句。
这些许多是内院事务,照理该兰宜去管的,从前她没管过,都是窦太监捎带着办了,窦太监现下不在,沂王心思又不在此,府里看着热闹,其实忙得没什么头绪,全靠沂王积威,下人们不敢乱来,才没出乱子。
兰宜低头笑了笑,没说话。
她自有心思打算,不会告诉沂王。
沂王怔了下,他眼中看去,那笑意清柔如幽兰,令他不忍采撷的同时,又必要据为己有,想及她已是他的王妃,竟仍觉不够,心中涌起冲动,必得再索取些什么才好。
他将兰宜抱进去屋子。
兰宜笑不出来了,气得拍他。
侍女们还在,他就这样随心所欲。
“昏君才这样。”她斥道。
沂王不以为意,他想做什么,难道还要顾虑下人的存在。
不过大白天的,他也没有更过分的举止,只是强迫兰宜道:“说你心里有本王。”
兰宜不说:“我没有心。”
沂王气笑:“你还真当你是鬼?”又哄她,“你是不是记恨本王从前说你冷心冷肺?算本王说错了,你不许一直记着。”
兰宜道:“我没记恨,王爷也没说错。”
她神色平静而坦然,沂王脸色沉了下去。
他听见内心翻涌的不足,竟令他有点疼痛,那是求不得。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
“你还要本王做什么?”问出这一句的时候,他发现她说得没错,他居然真有点昏君的潜质。
兰宜微微蹙眉。
她不想要这样。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用说了,沂王看着她,眼神渐渐冷下去,他看出来了,他的索取令她困扰,她只觉得他的情意是种麻烦。
他起身,拂袖而去。
这次矛盾闹的时间久了些,两天以后才和好了。
这两日沂王都睡在书房,第三天晚上时,兰宜去找他,一语不发,当着他的面把他的软枕取走了。
沂王眼睁睁看着,竟有些惊呆,之后他皱眉继续处理窦太监此前从青州顺道捎过来的部分府务,直到一个时辰之后,他才洗浴,慢悠悠踱回正房那边。
“本王的枕头呢,还给本王。”
离着炕边三四步远时,他居高临下地发话。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沂王犹豫片刻,走近炕边,低头看去,只见兰宜半张脸掩在被子里,向内侧着,眼睛闭着,睫毛安稳掩映,脸颊透着微粉,已经睡熟了。
沂王:“……”
他脸色变幻,伸手恼怒地掐了她脸颊一把。
兰宜不知反抗,只是往被子里缩了缩。
沂王哼了一声,踢掉鞋子上炕,把她往里面挤了挤,见她快贴到墙边,又扣着她的腰把她捞回来一些,按到怀里。
早上醒来时,兰宜懒洋洋地一睁眼,就见到沂王的脸放大在她面前,视线两两相对。
她吓一跳,往后退去。
沂王面色不善:“你吓什么,不是你请本王回来的?”
兰宜老实道:“我以为王爷不打算回来。”
她是等了一阵子的,不过等困了就睡了。应该说,请人的诚意有一些,就是不太多。
沂王问她:“要是本王真不回来,你怎么办?”
兰宜心道,那就一个人睡罢,现在地龙已经烧起来,她睡觉不冷了,不过再怎样她也知道,这个实话要是照直说了,又要吵架。
她叹气:“唉,那我就也到书房去睡。”
沂王震惊得说不出话。
兰宜脸颊也有点发热,避开他的眼神。
沂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转回来,咬牙道:“本王真是捉摸不透你,你怎么这么会折磨人。”
兰宜不认同,但她没空辩解了,沂王向她宣告:“这次是你先勾引本王的。”
是就是吧,兰宜也不想否认了,只要他不追着她谈要什么“心”,别的都可以凑合。
只是后来有点后悔:这里没有温汤了,她一大早出了一身汗,洗浴起来到底不那么方便。
腊月二十二日,窦太监回来了。
一路顺利,小王爷和张怀都带来了,张怀不知内情,被从矿场解救出来还挺感激,又极为心虚,跟着进府给沂王磕了头,见沂王没有留难的意思,连忙跑了。
小王爷小小年纪,心情一样复杂,他几个月未见沂王,本来十分激动,可是路上从窦太监口中知道父亲扶立了新王妃,又很不开心。
这让他在行礼过后,就道:“父王,明日有空,我想去看望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们。”
沂王面目有一瞬森然。
彭氏服侍在侧,小心劝道:“小主子要进宫面圣,那是好大的荣光,只怕没有功夫呢。”
她这次没能劝得动小王爷,小王爷执意道:“那我就后日再去。”
沂王终于道:“到时再说吧。”
父子相会就这样平淡地结束了,小王爷有点怔怔地委屈,问彭氏:“父王心里是不是只有新王妃,忘记我这个儿子了?”
彭氏勉强笑道:“怎么会呢,王妃娘娘是王妃娘娘,与您不是一回事。”
小王爷“哦”了一声,到底有点闷闷不乐。
且说另一边,张怀逃出生天,欢欢喜喜地去托人找到叔父报平安。
张太监接到口信,连忙抽了个空从干清宫里出来,在一侧僻静的宫道处与侄儿相会。
他有一肚子斥责,见到张怀被山里寒风吹得皴皱的面皮,一双手冻得红红的,都生了冻疮,也说不出来了:“——行了,我豁出老脸,好歹把你这条命捞了回来,以后就在京里老实呆着吧。”
张怀伤疤没好,疼快忘了:“哪有那么严重,我跟沂王府那个姓窦的太监回来,他一路上都对我挺客气的。”
张太监不愿与他废话,也觉得这个侄儿根本没可能打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到底随口问了一句:“青州那边怎么样?”
张怀道:“风很大,冷得很。”
“……”张太监摆手,“行了,你回去吧。”
张怀没来得及汇报,意犹未尽,撵着他道:“叔叔,你着急什么,我跟你说,跟我同路的还有沂王府的小王爷,窦太监接他到京里过年,我路上无聊,看了他一路呢。”
张太监撇嘴:“哦,你看出什么了?”
张怀摸着下巴:“我觉得,他长得不像沂王。”
张太监无语:“不像爹,那就是像娘。”
要不是看在侄儿远道归来吃了苦头的份上,他这个御前大太监哪有功夫搭理这种屁话,老早巴掌又要拍过去了。
张怀摇头:“那我不知道,不过,”他神秘地道,“我觉得,他有点像一个人。”
张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