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6
啷——”
围栏入口传来门销打开的声音,钟煦警惕地看过去,就见一个高大的黑影牵着条狗,朝他缓缓走来。
“别过来!”
钟煦抱紧自己向后缩,脖子上的锁链撞在栏杆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他浑身都在发抖,生怕自己会成为影片里的下一个主角。
“听到没有!别他妈过来——!”
那只狗率先走进灯光下,钟煦认出了它就是Lucky,又喜又怕地看向站在阴影里的高大男人,哀求道:“阿野是你吗?你再往前走一走,我看不清你的脸!你放开我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打你的……”
“汪——!”Lucky显然也认出了他,昂首发出两声兴奋的叫。
“去吧。”男人低笑一声,松开了手中的牵引绳,Lucky便欢快地摇起尾巴,绕着狗笼开始转圈,似乎是想办法离钟煦更近一些。
它探进狗笼的爪子、嘴里喷出的热气,险些把钟煦吓到尿失禁。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阿野求你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想着逃跑了,求你不要这么对我!我害怕啊——”
“怕什么?你不是最喜欢Lucky了么?”
陷在黑暗中的人终于开口,钟煦立刻摇头道:“我不喜欢它!一点都不喜欢!求你把它牵走好不好?”
男人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
“你这么善变,让我还怎么相信你呢?”
他向前一步,好让钟煦看清他额头上的伤口。
“小骗子。”
钟煦心里一紧,两手抓住栏杆殷切地看着他:“对不起阿野,你想怎么罚我都行,我都认,求你别把我送走好不好?我不想离开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我只是被吓到了……”
仇野迟迟没有应声。
片刻后,他扬手打个响指,朝Lucky比划了个手势。
泪眼朦胧的钟煦便见Lucky咬住牵引绳,乖巧地跑回仇野身边,等仇野接过它口中的牵引绳,它便老实地蹲在男人脚边,快乐地摇起尾巴。
“这才叫乖。”
仇野眼睛带笑地看向钟煦。
钟煦立刻会意。
狗笼只有一米出头,容不得他起身,他便跪直身体,扬手将盘在笼顶的锁链一圈圈解开,然后毫无尊严地膝行到笼边,将锁链递向男人。
仇野没有立刻接过,而是先打开了笼子。
钟煦直接抱住了他的大腿,满脸泪痕地仰望着这个令他打内心惧怕的男人,“别丢下我,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小狗,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一直会是。”
仇野垂手抚摸着他的脸颊,钟煦赶紧讨好似的蹭了蹭男人微烫的掌心。
“……好啊,”仇野抬起他的下巴,与他对视,“要牢牢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知道吗?这次可是你主动来找我的。”
钟煦连连点头,紧抱着他的大腿不肯松手。
仇野很是满意,脱下外套,给他披在身上。钟煦双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仇野温柔地弯下腰,两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他托起抱进怀里。
他将头埋进钟煦的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才发出一声近乎叹息的呢喃:“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永远。”
钟煦打了个冷战,乖乖伏在男人的怀抱里紧咬下唇,不敢泄露内心真正的情绪。
仇野将他抱出狗场,放到车上,钟煦脖间的长锁链尾端便系在方向盘上,剥夺了他跳车逃跑的最后一丝可能。
半山别墅里,一楼和二楼的房间都已经被收拾干净,看不出丝毫暴风雨过境的痕迹。
唯独不同的是,在仇野的卧室床边,多了个笼子。
比起院子里的狗笼,这个造型更加精致,镀着华美的颜色,笼底甚至还贴心地铺了一张价值不菲的白色羊毛毯。
钟煦脸色煞白地僵在门口,仇野帮他脱掉遮体的外套,单手抚上他薄韧的后腰,柔声道:“你刚才说的,做错事就要认罚,对吗?”
钟煦艰难地点了点头。
“那你乖乖进去,”仇野按了按眉心,有点疲倦地说,“我头好疼,要先睡一下。”
钟煦拖着千斤重的步子,一步步朝阳光下闪着金光的笼子走去,脖子皮质项圈上拴着的锁链拖划过地板,发出“哒哒”的声响。
他像个孤注一掷的死囚,明明已在劫难逃,却只能自投罗网,只盼男人能回心转意,将他的死刑改判为自由。
“咔哒”一声,仇野将笼门关好上锁,并贴心地在笼边给他备了张小桌,上面放着水和糕点,钟煦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
仇野将他脖子上的锁链尾端拷在床尾,转身出去吃了颗退烧药,便上床沉沉睡了过去。
钟煦安静蜷在笼子里,阳光落在他赤裸的身上,打下的斑驳光影犹如鞭痕烙印般深刻。他把自己缩成一团,神色复杂地注视着床上沉睡的男人。
不知是生病的缘故,还是在睡梦中也惦记着要惩罚他的事,仇野的眉头一直紧皱着,像在生气,又透着股莫名的脆弱。
不对,钟煦立即纠正这种错觉。
仇野演技太好了,若不是柯俊远的出现,他或许一辈子都会被仇野蒙在鼓里。这种精神扭曲的疯子,心理素质强到变态,怎么会有脆弱的时候?即便他在发着烧,不还是能把他吓得跪地求饶吗?
这种时候,不该再犯贱地去关心仇野是不是病得难受,而应该多关心下自己的处境才对。
钟煦闭上眼,不再看他。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钟煦忍不住了,他跪坐起身,小心翼翼地唤了下仇野的名字,可仇野却恍若未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钟煦又敲了敲栏杆,抬高音量试图叫醒仇野,但仇野烧得厉害,蜷在被子里神志模糊,并没有听见他越发焦急的呼唤。
直到入夜,仇野发了一身汗,觉得不舒服,才揉揉眼皮,从床上撑坐起来。
然后他便听见,笼子里的人在小声地哭。
“怎么了?”仇野打开房间的灯,掀被下床,走到笼边,矮身问:“哭什么呢?”
“脏、脏了……”钟煦屈辱地抱紧双腿蜷缩在笼子的一角,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仇野稍一垂眼,便见本来洁白无瑕的羊毛毯上,多了一小片黄色的尿渍。
“我一直在叫你,可你一直在睡,我、我实在憋不住了……”钟煦将脸埋进膝盖里,边哭边闷声解释,“我真的好难受,可我控制不住……”
“好了好了,没关系的,”仇野给他打开笼子,解开项圈上扣着的锁链,先将被尿脏的毛毯扔到阳台上,再将蜷成一团的人从笼子里抱进浴室,笑道:“这么点小事,都把眼睛哭肿了。”
对钟煦而言,这不是小事。
他在失禁的那一刻,才真正意识到他失去的是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