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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好的。”

宁天麟再度默然。

吉福在心里叹气,心想这紫苏也怪实诚的,刚想上前劝慰几句,就见宁天麟已一转默然神色,向他询问起言琛的动静。

吉福忙道:“据探子来报,黑水河一役大捷后,言家那位便立刻动身返回京都了,脚程很快,咱们的人不敢跟的太近,先开始几日还能追上,之后便跟不上了,老奴估摸着也就这些日子了。”

宁天麟淡淡一笑,不出他所料,言琛果然还是选择了留在战场,但也正因如此,他才对此人更为刮目相看。

他当初知晓言琛与阿漓之事时,曾一怒之下派人去刺杀过他,却不想派去两拨人,都折在了他手上,听闻这次黑水河一战,西川军与九夷军打了七日七夜,冰面都被染成了红色,最终西川军克服万难,以少胜多,言琛亲手斩下九夷国大将首级,九夷国国君见大势已去,于逃亡的路上挥剑自刎。

昌惠帝当初给了言琛两年时间去收复九夷,如今才半年左右,他就已完成了这项重任,难怪阿漓会背着他,暗暗打算将此人收拢到他们这一方来,言琛的确是不容小觑,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他们所用,也决计不可让宣王等人纳进麾下。

宁天麟望向幽幽燃动的烛火,感受到了言琛于大业上带给他的助力或是隐患,与此同时,作为同一个女人的男人,他更是感到了那人对他的巨大威胁。

随后,他又慢慢释然,无妨,他早晚会拿到这天下的,她,也早晚会回到他身边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钟灵寺

进出城麻烦又耗时,这一路,他们几乎不曾入城歇息,始终都是餐风露宿的将就,只为了尽早赶路,可见言琛立在那里久久不动,他的其中一个随侍以为他想入城,便出声询问。

言琛回过头,望了望身后跟随他奔波了一路的十几个随侍,皆是对他忠心耿耿之人,他们与他同样在黑水河不眠不休地打了七个日夜的仗,又连续二十几日的行路,马都跑死了几匹,此刻人人都已面露疲色,满身风霜,却没一人喊累。

方才那个出声的侍从看了看言琛座下的枣色骏马,不忍道:“小公爷,若不然今夜就进城吧,再这么跑下去,就是踏云也吃不消了,好好养精蓄锐一夜,之后行路也会快些。”

踏云是言琛的战马,一匹来自大宛的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因额间长了一缕白色鬃毛,如夕云一般美丽,故取名踏云。

踏云多次同言琛上战场,甚至还在危难时飞奔勾来踢开了围攻他的敌军,让他得以翻身上马突围,对言琛来说,踏云已不单单只是一匹马那么简单了,更是与他出生入死的同伴。

踏云极有灵性,明明已累得没精打采,却在言琛抚摸它的鬃毛时轻轻昂首,以马蹄点了点地,示意它还可以继续跑。

言琛拍了拍踏云,压下心中难耐的疼痛,向身后的侍从们吩咐道:“进城吧,不差这一夜了。”

他也需好好想想,再见到她时,他要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面对她-

昌惠帝准裴凌休沐叁日,今日一早,言清漓收拾妥当出来时,裴凌正在她院子外头来回踱步,见她出来,上前一把拉住她。

“你还是等我事情结束后陪你一道去吧,我午时前就能回来。”

本说好一早起来就回裴府,但昨晚言清漓又想着反正出来一回,决定先出城去庙里上香,之后再回去,裴凌不放心她,想跟着去,奈何他已休沐完毕,有一大摊子事等着他去做,若无关紧要他就推了,可今日万岁爷要见他,他不得不入宫一趟。

言清漓笑:“拜菩萨要赶早,哪能等你回来再去?总归我白日也无事,父亲还派了护卫随行,天子脚下,你还有何不放心的?我去去便回,应也在午时差不多,到时你直接来言府接我便是。”

裴凌只好点了元忠与她同去,叫她有事派元忠进宫找他,这才一步叁回头的离开。

盛京城外十里有座法林寺,除了皇家的慧觉寺外,只有这处法林寺的香火最为旺盛,据说祈愿求签都十分灵验,盛京中许多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小姐们都很喜爱来这里烧香拜佛。

到了法林寺,元忠与言府的护卫等候在寺外,言清漓带着叁个丫鬟进了庙,一进去,她们却并未烧什么香,而是便直寺中一处隐蔽后门,后门外孤零零地停着一辆寻常的马车,驾车的是馥容庄那个瘦高个的伙计,穿着极为朴素的玉竹从车上跳下来迎她,言清漓转身交待了青果几句后,便带着琥珀与流苏上了马车。

她回到盛京后还一次都没去拜祭过父母,想不到嫁人后竟比原先在言府时出入还要不便,上有裴老夫人与苏凝霜盯着,出去干什么都要知会,还不如她在言府时自在,只能借此机会走一趟了。

离法林寺不远的一处山坳里,还有一座相对破败的钟灵寺,钟灵寺因香火不旺,又因法林寺盛名在外,这里便无人问津,就连普通百姓都极少有来的,能来这里的,基本都是些穷苦百姓,信奉佛祖的虔诚之人。

因鲜少有香客前来,便于避人耳目,楚家的灵牌,就被供奉在了这里。

一上车,言清漓就拔了头上金钗,卸了腕上玉镯,又与琥珀流苏换上了和玉竹同样的粗布麻衣,随后玉竹又告诉她,陆眉日前派人送来了最新一批的货银,已被她以馥容庄的名义存入了钱庄,言清漓翻了翻账本,对这么一大笔数目的银子喜出望外。

先前的十万两她已换成了粮草,雇人送去了西川,不知言琛可否有接收到,加上今次这一大笔,应该能帮他解一解燃眉之急。

此刻,她还尚不知言琛已从西川返回,没几日便要到盛京了。

玉竹见她沉浸在数银子的喜悦中,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另外一个噩耗:“小姐,陆公子那日派来的人还给我传了话,说这是最后一回了,往后陆公子便不再与你做这桩买卖了。”

言清漓一愣:“为何?”

玉竹摇了摇头:“那叫阿来的小厮也没说为何,就说这次的货银他家公子分文没留,全都给了您,还说他们公子说了,这些银子是当做给您的新婚贺礼。”

难怪会有这么多……

“陆眉人现在在哪里?”

玉竹为难地道:“听说伤好了后,便又泡在了花楼。”

言清漓扶额,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自从陆眉知道了她与宁天麟的关系后,他们便再未见过面了,这人也忽然变老实,再未翻过言府的墙来找她,一直到她出嫁前几日,她坐不住让青果出去打听,这才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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