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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喑哑。

“窈窈别急,先润润嗓。”他将我扶起靠在床头,接而将一切娓娓道来。

“还好,你终于醒了。罗寻昨日来探过,你除了得注意继续休养外,已无甚大碍。”

“怎得就如此巧?罗寻在我醒来前一日瞧我,而今日,竟所有人都在。”

“自你长久昏睡后,无人不担忧你的状况。你也知这帮子人,如今不是城主、阁主,就是宗主、长老,日日皆有要事在身。可但凡有闲暇,都会惦念着你。两日前,简栖鹤突然卜到一卦说你将转醒,于是……”

我明了了。

“那日,又是什么情况?”

我轻扯住他前襟。

“……你先休息,改日我再与你细说。”

“不用,睡了整整两年,我现下只是身子骨还没恢复,精神头好得很。你现在就说与我听。”

南门庄望着我,终于还是执拗不过。

“你还否记得阚无忌与容黎黎去见你那次?便是修仙世家的灵兽窟出事的第二日。那日,阚无忌师徒二人发现了……纪尘许,不知何时已堕魔,且真魔之血即将被唤醒。”

我记得。那时容黎黎险些被伤到,于是阚无忌带着她离开了。

然后再也没回来过。

南门庄像是猜中了我在想什么:“窈窈,纪尘许本就是凌霄宗宗主,在真魔之血将醒之时,更是灵力暴涨。别说阚无忌还得护着他徒儿,便是我当时在场,都不一定能单枪匹马战胜他。”

我懂这个理的。

我笑笑,示意他继续讲。

“……一宗之主堕魔本就是大事,何况他还囚着你。于是各门各派便聚在一起准备将你救下。可未曾料到纪尘许竟似乎宁愿损耗修为,也要负隅顽抗,颇有玉石俱焚之势。他大乘后期的境界,我们足足尝试了四年,才抓住他修为终将不抵的时机。”

“后面,你也都知道了。”

我想了想,还是有些碎片没拼凑上:“那他,可是……死掉了?”

“凌霄宗宗主早已是阚无忌,他如今也日日繁忙。至于纪尘许……”

南门庄迟迟不言。我倒是甚少见到能言会道的他这般模样。

“无妨,你说便是。”

难不成,他还能从各宗派联手之下逃出生天?

“窈窈,你可知,千年前轰动一时的万剑山剑尊囚杀凌霄宗女修一事?”

南门庄突然问。

0036 36 云何应住

第八一五年 ? ? 天气 ? 或许是晴天 ? ? 心情 ? 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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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默。

难不成只因我睡了太久,南门庄便直接将我当成了傻子?

南门庄也轻哂,随即又收住了笑:“窈窈,我并非在与你闲话。”

“救出你那时,纪尘许修为耗尽,更是寡不敌众,很快便被我们擒住。因着他已堕魔,对于如何处置他,各大世家门派众说纷纭。可还没等到有个定论,他便心力耗尽,陨落了。”

我愣了愣。虽然早已猜过这个结局,但当真被证实时,心头还是有些莫名滋味。

“那这和你方才提到的旧事,又有何干?”

我问着,突然有了一个猜想。

“这二人,正是纪尘许的双亲。”南门庄随即道。

我竟从来不知。

“如此说来,纪尘许竟是两大名门之后?那他以往的修炼天赋倒也合理了。”

南门庄点头:“嗯。虽然纪尘许他爹曾经身为堂堂剑尊,但堕魔又囚杀道侣一事总归难看。也因此,纪尘许从小便养在凌霄宗,和万剑山少有联系。”

……他娘的这剧情,我倒是越听越耳熟。

幸好结局不大一样。

“这么想来,以往那些嚼舌根的人倒也没说错。”我失神喃喃,“同我曲窈窈有过干系的男人,就当真都会堕魔么?”

南门庄忍俊不禁,刮我鼻头:“快招来,窈窈你是不是魔教安插在我宗的卧底?”

我沮丧道:“不如我写篇说论好生研究研究吧。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论我看男人的眼光》。”

真是令人悲伤。

南门庄扑哧一笑,又正色清嗓。说回来,我还是不明白南门庄为何要讲述纪尘许父辈这陈年旧事,便也示意他继续。

“你也知,历任万剑山剑尊,都是身怀破天剑意的。”

这我知道,郁琛同我讲过,破天剑意是成为剑尊的必要天赋,除了功力会远超他人外,这破天剑意还有个作用。它似万剑山之灵,会指引不慎堕魔的破天剑意修者在下一世回到万剑山巅……

等等?

我脑中蓦地出现一些碎片,混乱碰撞着。似乎就快要抓住真相,可却又难以将它们完整拼凑。

南门庄轻叹口气,替我将最后的疑虑解开。

“纪尘许,或是继承了他父亲的破天剑意。他陨落那晚,万剑山峰惊天雷动。而隔日一早,在山巅,便有一个长得与他儿时如出一辙的幼孩被万剑山弟子们发现。”

我目瞪口呆。

纪尘许陨落了,却又转世了。他还活在这世上,便让我时时刻刻能回忆起前些年的日子。他和融季友、张彦崇他们不一样,他熏药控制我、打压我,让我对自己、对外面的世界都失去希望。他在外光风霁月,却将这面具摔碎在我面前、将可怖的一面悉数发泄。

我头又疼了起来。

见我面露痛苦,南门庄惊急起身让我躺下休息。不多时,罗寻也来了,带来新煎的药喂我服下。我闭眼昏昏沉沉中,好像听到了轻而缓、但不知为何的吟诵声,嗅到了一股沉静如水的木香。竟奇异的,令我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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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六年 ? ? 天气 ? 微风 ? ? 心情 ?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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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

宁元一照旧来为我讲经。

还记得当年楚暄遥递而来的佛经,全都被我拿来给垫了桌脚。一转瞬,我又待在屋里休养了。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我竟开始能沉下心,去听、去思索这些以往一头雾水的东西,也不知是否是宁元一的一身佛香令我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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