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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一震,看向身侧刚走下船的谢沉渊,心中忽然生出了些微薄的勇气——他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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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隧道,罗熠果然正端坐在尽头处那小屋。
之前罗放还没发觉,但此刻被他那张华美到过分的脸和周身的气度一衬,这小屋里的一切顿时寒酸到了不能再寒酸的地步。
“二位好兴致。”此刻见两人一前一后地进来,他微眯金眸,不阴不阳地开口讽刺:“私奔的地方都这么——有情调。”
罗放深知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白搭,当下也不辩解,只赔着笑蹭到他身边,俯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哥哥……”
带着浓重讨好意味的一声呼唤,换作平常,怎么也能让罗熠将满腔怒火去个三分之一,奈何眼下这事实在出离——他一得知人被截胡,便带着军队追了过去,四面围堵之下终于逼停了那艘船,却发现船上只有曲夜一个,妹妹已经自愿跟人家私奔了。
莫说只一声哥哥,就是把罗放扔到床上操上个一天一夜,也消不了他心中因被耍弄被抛弃而升腾起的那股火。
冷笑着将人搂进怀里,怀抱越收越紧,罗熠嘴上却一点不留情:“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哥哥?我可看不出来。”
接下来,他彻底沉下脸,对着谢沉渊一抬下巴:“曲夜说你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现在时间也到了,你怎么还不去死?”
谢沉渊笑眯眯的,仿佛没听出罗熠话中人身攻击的成分:“还没到该死的时候,在下自然是不会死的,不过不知皇储殿下是否能够拨冗与我一谈?我有一些关于治疗精神力损伤后遗症相关的情报,想必殿下会很乐意了解。”
罗熠扬了扬眉——倒不是不信。曲夜极识时务,见他带着军队找上来,并没有为这对亡命鸳鸯隐瞒的意思,堪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撂了。既然眼前这位是兼具虫族精神与人类躯体的奇异生命,那么看穿他脑子里那颗无形的炸弹似乎也很有可能,再进一步,说不定还真能提出解决的方法。
但事情已经进展到了这个地步,罗放跑不了,谢沉渊也跑不了。反正都跑不了,那久别重逢,怀里的妹妹他确实还没有抱够,加之这个拐人的混蛋也着实可恶,就算真能救他的命,也得先晾一晾。
事情很重要,但罗熠不急,谢沉渊于是也不急,房间里维持着一种诡异的沉默,情况一直僵持到罗熠抱够了,轻轻拍了拍罗放的后背:
“在这乖乖等着,我和你这位——朋友,出去谈些事情。”
0195 在星际文中拯救alpha女上将139 妥协
谢沉渊和罗熠出去谈了很久。
回来时,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已然缓和了许多,甚至融洽到让罗放感觉有些诡异。
到底是说了什么?这变化也忒快了。
罗熠看出她眼中的疑惑,笑了笑。其实想想还是生气,但这时候已经发不出火来——刚得知本来要到头的寿命可以再翻个几倍,这种天降的巨大喜悦下,他实在升不起为一朝一夕得失计较的心。
“走吧,回帝都,路上顺便商量一下你那群莺莺燕燕该怎么个解法。”
罗放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站起来凑到他身边,小声试图辩解:“其实也没多到要论群的地步……”
“哦?”罗熠露出个颇感兴趣的表情:“意思是放放觉得现在的人数还不够多,怎么,需不需要皇兄再帮你搜罗一些?”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罗放连忙尬笑着否认:“走吧,我们先上船再说,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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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船,进了会客室,关系诡异的三人各自落了座,先是相对沉默了一会,最终由罗熠率先开口打破僵局,对着罗放发问道:
“放放想不想做皇帝?”
虽不知他为什么问出这个突兀问题,罗放还是下意识摇头拒绝:“谁爱做谁做,反正我不做。”
罗熠惋惜地“啧”了一声:“可惜,那恐怕就要便宜那小子了。”
见罗放脸上表情愈发莫名其妙起来,谢沉渊适时出言解释了这笼罩着迷雾的对话:
“是这样,当初你皇兄他在战场上受的伤并不止精神力损伤那么简单,还留下了一处更为严重的隐患,几年后就会爆发,且必然危及性命。之前那次生日宴上我看出了一些苗头,也知道解决的办法,但我以为自己也命不久矣,实在是有心无力——治疗过程必须由我亲自把控。”
“现下经过这次地球之行,发现那种死亡预感不过是错觉,我当然很乐意为他去除病痛。只不过他之前受的创伤实在太重,我观察过,十一的精神力波段与他相差不大,如果有十一从旁配合,不仅能提高治疗的成功率,也可以减轻许多痛楚。”
罗放颇有些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是没想到他们俩还瞒了自己这些事,随即又问道:“那为什么问我要不要当皇帝?”
谢沉渊偏头:“这就要问问咱们皇储殿下有什么野望了。”
见两人均望向自己,罗熠于是开始慢慢讲起自己的计划:“因为哥哥我打算过河拆桥,等老头子一死,登基以后把迫在眉睫、必须要做的事都做完,就修宪恢复首相制,废除皇帝实权,再脱离皇室竞选首相。”
“我千辛万苦挣来的这个皇位,就算只剩个空壳,也不想便宜了咱们那帮兄弟姐妹。”
听过这个答案,罗放垂眸思索了片刻,联系谢沉渊的话,忽然明白了罗熠口中的“那小子”是谁,忍不住猛然抬头盯住了他。
“别那么看着我。”罗熠慢条斯理地端起杯子,抿了口茶:“你不想他死,我不放心让他在外面自由自在,总得给他安排个合理的身份,反正老东西作孽作得多了,再离谱的事情往他身上一推,也没多少人会怀疑。”
“至于把你掳走的账,他当初救了这位——谢先生,就算是功过相抵了。”
罗放有些怔,因为感觉这话实在不像是从罗熠嘴里说出来的,然而渐渐的,她又想通了关窍——没了提着催命镰刀的死神在身后步步紧逼,他自然也不必再爱得那么窒息与沉重。
“那……之前,哥哥以为自己还能活多久?”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