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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很深的地方,祁森闷哼一声,疼得短暂晕厥过去。

我还咬穿了他的后颈,尝到血液里涌动的金酒味道。

那一刻我觉得我们天注定要在一起,像这样骨血相融地交合,因为我们是如此亲密的兄弟,又是如此般配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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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更早地回家,跟祁森一起吃晚饭,跟祁森做爱,在他身上留下许多痕迹,然后我们躺在床上聊天,遇到有星星的晚上,我会打开窗,跟祁森一起看星星。

我不再想跟他生孩子的事情了,这很奇怪,但也不奇怪。

繁衍是动物的本能,疼爱哥哥是我的本能。

可是我不知道还能疼爱他多久,保护他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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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政府并没能统一全境,南北分立的局面持续了两年后,内战爆发了。

祁森从竹篮里抽出用来包水果的报纸,仔细地阅读上面每一则消息,晚上去树屋,我看见竹篮里的食物动都没动,他一心在读报纸。

“不喜欢吃这个吗?明天让他摘点释迦果送来,院子里的都成熟了。”

说着,我走到他背后,弯腰去和他一同看报纸,那报纸上刚好有我站在总督府的天台上作军队动员的照片,我问他怎么想,祁森摇摇头说,“我不会打仗。”

我一时失笑,难以相信这是心高气傲的A说出来的话,“你不会打仗?”

“Z先生比我会打仗,”祁森把报纸慢条斯理地折了起来,并不看我,像是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Z,你在外面自己小心。”

“怕我死了,把你关死在这儿?”

祁森笑笑,“是啊,羊人那么笨,你死了他也不知道放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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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觉得他似乎对我有点误会,于是申明道,“要是时局再有变化,你身上罪名洗脱了,我也不会放你走的,我关你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祁森还是笑,淡淡的温和的笑容,“我知道。”

我讨厌他这样近似于温柔地笑,宁肯他畏惧我,憎恶我,于是我把报纸翻到后面一页,按着他的脖子让他低头看。

“这页读过没有?我昨天亲手处决了顽固不化的战犯F,还有祁家的很多很多人,哥哥不觉得我很可怕吗?”

“看到了,”祁森的脸几乎贴在桌上,可他仍旧在试图理解我,“我知道你没别的办法,你得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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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天的确没有平时那么冷漠,在床上的时候我叫他坐在上面自己动,叫他主动点,他就红着脸叫了出来,湿漉漉的眼神垂下去看着我起伏的胸膛。

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我没再为难他,托住两臀让他坐在我腿上,起起落落,顶着他的生殖腔口碾磨,他腰软得实在撑不住,往前趴在我肩膀上。

“有没有想过会和我做这事?”我故意问他,“想过吗,和脏孩子?一个alpha竟然能被操得出水,害不害臊啊,来你自己摸摸。”

祁森咬着唇不吭声,窗外密密的树叶被风吹开又合拢,我们藏在这小小世界里,我咬着他耳朵低声说,“从前有个叫祁森的孩子,后来他住进了森林里。”

从前还有一个叫祁权的孩子,后来他果然拥有了权力,尽管这并不是他最想要的,可说到底他也不讨厌,手握权力就没人会非议他的斑斑劣迹。

权力在我的手心里发痒,我做了更多不由自主的事情,变得令自己都憎恶。

祁森在我的心尖上发疼,我在想要不要先毁掉他,免得我不在以后他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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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真的,你自己当心,”祁森低低地喘息着说,“好不好?”

我又有点生他的气了,他总是高我一筹,哪怕我用铁链子拴着他也还是不管用,他在我心里面最干净的那个地方,我很怕周围那些脏东西沾到他身上。

“我可以给你肏,随便你怎么对我,这些都不要紧,”他委曲求全地说,“你可以去找个omega给你生孩子,我生不了。”

他说话的时候唇珠蹭着我的耳垂,就像是在吻我。这时换成我不出声了。

“现在祁家全靠你了,你得……”

我立刻打断他,“祁家跟我没关系,这个家什么都没有给过我!”

祁森愣了会儿,温声妥协道,“好,跟你没关系,过去种种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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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抱到床上,背对着他想了好久,还是没想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祁森会对我说那样的话,那么低的姿态,那么软的语气。

于是我只说,“你放心,K和甘雨他们都在劳动改造,已经够灰头土脸了,没人会对他们怎么样的。”

祁森嗯了声,又说,“绿鹰的孩子们是个麻烦,我可以给你一封命令解散的手写信,你想办法交给他们,但我也没办法完全控制他们了,他们不一定会听我的,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信仰。”

我不想让他管这些,就假装没听见,站起来去洗澡了。

等我出来的时候,外面下起雨来,祁森没穿衣服,跪在窗前从密叶的缝隙里往外看,我弄在他身体里的东西还在缓缓地流出来,空气里满是潮湿清苦的情欲的味道。

从乱世到太平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很多很多年,很多人流血牺牲,也许这过程中免不了会出现一两个我们这样的人,残忍荒唐,却又认真执着。

14:08:55

XIX

32.

我最后一次去见他的那次,告诉他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再去了。

祁森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他沉默不语,久久地久久地凝视着我。

我们在那间树屋里共同生活了很多年,彼此仿佛也已经变成两棵长在一起的树,没有办法再分开,一斧头下去每条根须都会痛。

我曾经幻想过跟他在这里一起老死,成埃成尘,有一天树屋轰然倒下,我们会变成两只鸟,自由自在地飞向天空。

但终究是不能的,好在我死后祁森大概可以自由了,因为新政府已经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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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几年又杀了那么多人,我跟你说过很多次……”祁森盯着我的眼睛,使我的眼底感到了疼痛,“……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留了啊,你就是我留的后路,这条路我用不着走,你在就行了。”

祁森变得暴躁起来,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发怒的兽,我不想让他这样,我又给他打了一针,然后抱着他躺在床上,我没舍得碰他,我只是不停地亲吻他。

我给他讲当初发现安又宁消失的时候,我内心有多害怕,那时候好想有一个人能保护我,我给他讲第一次在祁家老宅见到他的时候,我有多喜欢他。

还说我想变成一个羊人,笨笨的,每天只知道给他穿衣叠被。

祁森缓缓眨着眼睛,大颗的泪珠从眼尾落下,像月亮跌碎在海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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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起来,最后的那晚,我净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

在我的安排里,他至少还能安全地再在树屋住半年,当然,我相信这半年之内你们一定会找到他。

想着他,我可以安然地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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