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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顺势躺下来，侧身对上苏宇双眼：“你只是在逃避，想尽快收工走人罢了。”
他开口声音懒懒的，眼神却清明犀利，直照人心。
“大概在你的认知里，袒露出自己的欲望，是件很羞耻的事。”
话音落下，空气陷入一片寂静。
苏宇被说得哑口无言。
他承认，张寅北几乎句句都戳中了红心。
隐秘折叠的心迹被人直接在阳光下抖开，苏宇沉默片刻，忽然露齿一笑。
“对，这就是我的秘密。”
初中辍学，一直都在为生计奔波，还在性启蒙的青春期，就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看待人的正常生理需要。而周身封闭压抑的环境和保守传统的观念，都注定了他会用羞耻来做性欲的外衣。
“嗯，其实挺常见的，”张寅北摸着下巴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评判，“性有罪感，轻一点的就像你这样，逃避、敷衍、潜意识自我贬低。”
苏宇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像张寅北描述的那样，但终于有人把自己灰暗的内核戳破，反倒让他松口气，不再觉得那么尴尬了。
他把双手垫在脑后，斜斜瞥了张寅北一眼，“那我的秘密说完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什么？”张寅北眨眨眼，背后阳光为他勾勒一圈毛茸茸的金边，像只无辜的大型犬。
苏宇一直看不惯他这幅藏着尾巴装乖的模样，翻身一下子骑到他肚子上，揪住两边耳朵呲牙咧嘴恐吓：“秘密说出来就是要互相交换的，懂不懂？”
张寅北笑起来，嘴角弧度仿佛能把人宠坏。
他一手护住苏宇微微摇晃的后腰，“想知道什么，直接问。”
苏宇像个演技蹩脚的假警官，用胳膊肘抵住张寅北胸口，压低声音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看我的眼神就怪怪的，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
“嗯——”张寅北故作沉吟，“这确实是个秘密。”
“那你又装醉又装病，煞费苦心接近我，是为什么？”苏宇忍着砰砰心跳，故作镇定地问，“看上我了？单纯想要睡我？”
张寅北眯起眼，“不告诉你。”
苏宇磨牙：“小兔崽子，嘴巴挺严啊。”
忽然，视野一个翻转，苏宇躺到了张寅北身下。
面前的男人身躯精壮蓬勃，密密实实地压着他，很快便燃起热度。
张寅北眼眸深沉，像漩涡般引人下坠。
“我的秘密……”苏宇听他顿了顿，坏笑一下说，“就藏在这个房子里，密码是大卫。”
“哈？”苏宇感觉自己怎么一个字都没听懂。
张寅北用手指在他脸上描摹五官轮廓，弄得人痒痒的。
苏宇转脸躲开，还想继续追问，但下一秒被张寅北强硬地掰回来。
“休息好了吗。”他低声问，眼神里又漫上熟悉的热潮。
苏宇不由自主跟着心跳加速，下意识羞耻地想躲，却蓦地回想起刚才张寅北说的“性有罪感”。
他用力闭了闭眼，咬着下唇，几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呼啦”一下，张寅北扯起被子盖过两人头顶，把白花花的明光全部隔绝在外。
有汹涌欲望，在狭小的方寸之地，迅速升温……
像这样荒淫无度的日子又持续了好几天后，一日清晨，苏宇去浴室洗漱，半路上却狠狠地趔趄了一下。
靠，不行。
他扶住腰想，再这样下去，还没还完债就要英年肾亏了。
不能再纵着张寅北胡闹了。
把沾着草莓味儿牙膏的牙刷送进嘴里，苏宇抬眼打量镜中的自己。
肤色发暗、泛青的黑眼圈、两颊略微凹陷……
顶着这样一张脸去影视拍摄基地，估计分分钟能被挑上，去演被狐狸精吸干精气的傻货再合适不过。
接一捧温热水流扑到脸上，苏宇仔仔细细地洗了把脸。
有水滴顺着脖子滑入领口，一路蜿蜒失温，最后变成一颗沁凉的小水珠。
苏宇感觉一颗心也跟着稍稍清醒过来。
算了算，他和张寅北已经浑浑噩噩过了一周多的时间，剥开黏腻炽热的外壳，内里其实一片空白。
他于张寅北来说，算是什么人呢。
床伴？炮友？一个可以解决生理需要的保姆？
苏宇两眼放空地想：
总不可能是恋人吧……
毕竟没有告白，张寅北也从不提有关“喜欢”、“在一起”之类的字眼。
他们之间的做爱只是做爱，遵从本能和冲动，并没有生长出情人般温情脉脉的依恋。
即便每天黏在一起，把最亲密的姿势都做了个遍，关系上却没有任何进展。
所以这算什么呢？
当晚，苏宇在床上抵住张寅北胸膛，摇摇头说：“今天不做。”
“怎么了，”张寅北伸手缠过来，把苏宇捞进怀里，八爪鱼似的抱住。
他顺势低头啄吻苏宇眼皮，声音沉哑：“哥哥，我想和你做。”
苏宇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耳根，磕磕巴巴道：“你、你别来这套，一天做好几次，再结实的身子也折腾坏了……”
他加重语气严肃地说：“这种事儿要适度。”
“但是你看，”张寅北下身贴着苏宇后腰蹭了蹭，“我都这么硬了。”
苏宇拧起眉头，“你他妈是在发情期吗，瘾这么大？”
闻言，张寅北低笑起来，迟迟都没停，甚至不可自抑地笑得肩膀颤抖。
“你好聪明啊。”他咧着嘴角看向苏宇，眼眸漆黑幽深。
苏宇被他那样的眼神盯得不太舒服，下意识想扭头避开。然而张寅北抢在他之前骤然贴上来，把苏宇整个人压进绵软的被子之间。
口中惊呼声被对方悉数吞没，张寅北动作强势，一把按住苏宇双手拉至头顶，然后下身长驱直入。
没有润滑的情况下，硕大硬物顶得苏宇两眼发花。
“你他妈……轻点儿。”隐忍声线从齿间泄出，苏宇抿紧唇缝，呼吸变得凌乱不堪。
和往常习惯一样，张寅北又深又重地动起来。
以前在拍片现场，和张寅北拍对手戏的那些女生，苏宇还曾为她们同情地掬一捧泪。
如今报应却都回到了自己身上。
张寅北在性事上也和他做人一样，强悍凶狠，掌控欲十足，仿佛带着极端的偏执和疯狂。交合时深深挺入，沉重撞击，像要硬生生挤轧掉最后一寸空间。
床头不停颤动，撞击墙壁磕出一下下羞耻声响。
这场激烈性爱一直持续到午夜，苏宇手脚虚软地趴在床侧，实在没力气再去洗漱了。张寅北从浴室出来后，拧了条热毛巾帮他擦拭身上痕迹。
简单收拾一通，张寅北在苏宇身侧坐下，倚靠床头回复手机信息，
夜深人静，空气中仿佛还残存一股若有似无的淫靡气味。
苏宇沉默地望着天花板。
“你觉得我们这样，算什么关系。”他突然开口。
张寅北手指一顿，从屏幕上收回视线看他一眼。
然后扣下手机，俯身凑过来。
苏宇被他伸长胳膊揽进怀里揉了揉。
“怎么了，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苏宇说到一半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