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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像是已经默认自己世界里永久的无解的孤单。

看着这样的他,苏宇忽然觉得心脏被一只大手攥紧又松开,让他短暂恍了下神。

“好啊,”他大脑放空地呢喃,“那我答应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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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期衣:龄午+扒扒、午九龄

“真的?”张寅北的声音近在咫尺响起。

苏宇猛地回神,眉头瞬间挤出褶儿:“你胃不疼了?坐起来干嘛?”

他伸手把人又按回去,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刚刚都答应了什么。

怎么办,现在反悔好像不太可能了。

苏宇硬着头皮没说话,就算不去看张寅北,也知道他肯定在紧紧盯着自己。

嘶……难搞。

他捏住山根叹口气,一时心软答应的后果就是现在骑虎难下,只能想个折中的办法——

苏宇板起脸说:“这份工作我可以做,但要提前跟你说清楚,等你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就走人。”

“可以,”张寅北答得很快,“那把月薪折合成日薪结给你,今天就算第一天?”

他说话时倚靠着床头,目光专注投在苏宇脸上,连眼皮都不眨。

苏宇有点受不住,扔下一句“随便你”,然后起身向外走。

像是在快速适应“住家保姆”这个角色,苏宇闷头走出房间之前,犹豫两秒钟,还是向张寅北如实报备自己的动向。

他攥住门把不自然地开口:“我的行李箱暂存在朋友那儿了,现在要去取一下。”

说完回头瞥张寅北一眼,勉强加了句:“你先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张寅北点头,乖得离奇,微笑目送苏宇略带一丝尴尬的背影匆匆消失在门口。

直到听见玄关大门“咔嚓”一声彻底闭合,他才慢悠悠扯掉针头。

手背上的针孔一直往外冒血,张寅北像看不见似的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点开微信找到一个白大褂的头像,直接转账过去。

他垂着眼皮,漫不经心用单手打字:

今天谢了。

过不久对方点了收取,又发来一通语音电话。

接起后,那边用一把温润声音吊儿郎当地调侃:“可真有你的,让我一个治心血管的去演胃科大夫,幸好我临床基础比较扎实,还没忘了怎么输液。”

张寅北懒散笑笑:“蒋医生妙手丹心,演技更是出神入化,简直天赋异禀。”

蒋医生无奈:“您这是玩儿成语接龙呢?可别捧杀我了。”

张寅北说:“总之谢了,之后两天也要麻烦你继续过来帮我‘输液’。”

“这都小意思,不过……”蒋医生突然正经道,“我听说你最近没再去做心理治疗?怎么回事儿?”

张寅北低着头,面无表情凝视手背上干涸的血迹,不答反问:“那个心理医生和你说的?”

“废话,当初是我给你们牵的线,他联系不上你肯定要找到我这儿来啊。”

“嗯,知道了。”张寅北语气平平,“那帮我转告他一下,费用过两天会打到他账户,之后我就不去了。”

“什么意思?”蒋医生愣了愣,“不是定好每月去两次的吗?”

“意思就是,我没事了。”张寅北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饶有兴味的笑意。

“因为——”他缓缓开口,“我已经找到我的‘药’了。”

……

重新回到之前暂住的员工宿舍,苏宇只觉物是人非。

才短短几天时间,他的生活已经天翻地覆。

先是拍了套群p的片子,又是和夏夏散伙,彻底被清出合租屋。

现在摊着拉杆箱收拾东西,马上就要搬进张寅北那套房子里给人家当男保姆,简直跟他妈做梦一样。

老吴今天没排班,也蹲在旁边帮忙收拾,冷不丁地问:“你说这事儿靠谱吗,别是有什么猫腻吧?”

苏宇随手把充电宝扔进箱子:“答应的话都说出口了,也不好反悔。况且他给那么多,不干白不干。”

老吴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苏宇身上的羽绒外套。

记得这衣服好像自从他们刚认识的第一年冬天起,苏宇就一直在穿。到如今不下五个年头,袖口布料恨不得都磨薄了。

这哥们儿,对自己是一丁点儿也不上心,只知道疯了似的还债,什么累活都肯干,估计已经把他爸捅出的窟窿补上小一百万了。

也是个狠人。

老吴叹口气,拍拍苏宇肩膀:“那你多注意吧,有事就联系我。”

“知道了,放心吧。”苏宇拉上拉链,一拍行李箱,“搞定。”

走出宿舍楼,他们俩站在楼前又抽了根烟,苏宇眯着眼深吸一口,问:“这个月收益怎么样。”

他把大半积蓄都存在老吴那里,两人凑在一起投资股票,每月按比分红。

老吴炒股多年,运作起来还挺稳妥的。他夹着烟头朝苏宇做个手势:“比上月多出七个点,过年可以吃顿好的了。”

苏宇点点头,心里的算盘珠敲得噼啪响。

距离还债日还有一周多,现在卡里的余额加上这月薪水,差不多刚好够用。

至于帮酒厂送货的工作……苏宇坐上出租,和老吴隔着车窗挥了挥手,然后掏出手机向酒厂那边请假。

为期一周。

虽然这份清闲工作比较鸡肋,薪水也少得可怜,但好歹是个来源保障,弃之可惜。

他缓缓向后靠住车座,闭上眼,感觉一条条赚钱的机会拧成了脚底的钢丝绳,他战战兢兢走在上面,不敢轻易切断任何一根。

窗外车流逐渐稠密,进入市中心,周围建筑繁华亮丽。苏宇一边打量一边感叹,搬到这个城市也有好几年了,他还是第一次有机会住进这种地段。

又想起即将面对张寅北,他暗想,既然答应了人家,就端正态度,尽职尽责,这样拿到报酬也半点不亏心。

早在遇到张寅北之前,苏宇就给他们这种富家子弟刻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刻板印象。如今见识过张寅北的生活状态,越发笃定。

呵呵,不过就是当保姆照顾人么,想当初他还兼职做过病床看护,把植物人都打理得妥妥帖帖,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恰好这时手机震动起来,苏宇滑开,看到是张寅北拨来的视频通话。

他不自觉坐直身体,点下接通。

页面展开,张寅北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只见他斜倚着床头,默默望向镜头不说话,旁边开了一盏小灯,昏黄的光打在他脸上,照出病恹恹的模样。

苏宇:“……有什么事?”

张寅北开口,明明语气平淡冷漠,听着却给人一种幽怨的感觉。

他说:“距离你出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零十八分钟了,哥哥。”

苏宇:“……知道了,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张寅北:“晚上我们吃什么,火锅?”

苏宇:“少爷,你忘了自己还有胃病吗。”

张寅北垂眼:“但是想吃了……”

苏宇在心里狠狠翻个白眼:装什么蔫头耷脑的小可怜,甭给我来这套。

他板着脸不为所动:“今晚喝白粥,有什么忌口的现在说,等会儿我要去超市大采购。”

张寅北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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