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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细窄的缝儿。夜深人静时，北风吹过总是呜呜作响。
苏宇双手交叉垫在脑后，枕着冬夜里的风声发呆。
明明身体已经十分疲倦，精神却迟迟不肯放松。
两眼望着天花板，无缘无故的，又回想起今天在酒店套房那道门缝里，陌生的年轻男人朝他射来幽深眼神。
有种危险的，被狩猎的感觉。
如同动物般的本能反应让他警觉。苏宇翻个身，把脑袋狠狠压进枕头里，实在想不出自己和那个叫张寅北的人曾有过什么恩怨。
而让他更想不到的是，那道强烈得令人无法忽略的视线，竟会一直射进后半夜的梦里。
并且，这次被绑住双手跪在门里的人不是小露……
而是他自己。
03
简直是……疯了。
当又一次回到那个豪华五星套房，闻着周围熟悉的淡淡香味，苏宇不可避免地想起前两天做的梦。
梦中，他和小露身份对调，被张寅北撕开衬衫逼视。
那人的目光冷漠锋锐，落到自己身上却像火舌舔舐般烫人。
后来他醒了，茫然回味整个梦境，觉得处处都透出一股诡异和荒诞。而且这怪梦后劲十足，让他接连几天都有点失眠。
神经病吧，才见过一次面的人，怎么就有这么大威力。
坐在休息间候场时，苏宇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这次要拍的片子和上次人妻出轨视频是同系列两男一女的作品，主要剧情一句话就能概括：
男一当面ntr男二女朋友，男二因此觉醒了绿奴癖。
苏宇当时看完剧本的第一感受就是，你们城里人可真会玩。
这次合拍演员也同上部一样，张寅北男一，他男二，小露女主角。
现在人已经全部到齐，都在休息区等着导演指令。
所谓休息区不过是在客厅隔出来的一小片空地，摆着一组奶白色真皮沙发，供演员们调整状态。
小露和张寅北并排坐一起，男帅女靓，看着还挺登对。苏宇独自美丽，窝在单人沙发上装睡，和对面两人完全零交流。
毕竟梦里的主人公就在面前，难免有些尴尬。
直男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因为别人一个眼神，就梦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苏宇认为张寅北这人多少有点邪性，所以能躲则躲，绝不对视。
但这次张寅北表现得挺像个人，举手投足都在正常社交距离之内，和小露的寥寥几句对话也挑不出毛病，苏宇暗自观察许久，反而开始怀疑上次那种古怪氛围是不是他自己想多了。
“几位可以先去做准备，十分钟后开拍。”收音人员扛着设备跑来通知他们，紧接着又匆匆跑走。
苏宇注意到今天摄制组的人比往常少，感觉他们人手不太够用。
后来果不其然，见到小程导演时，对方直接扔来一条麻绳，态度敷衍地说：“服化道的人不在，你自己随便绕两圈吧，能把手捆在身后就行。”
即将要拍的镜头是男二反绑双手，跪在床边地板上，全程旁观女朋友和别人出轨。
苏宇一言难尽地盯着绳子：“让我自己绑自己……导演你认真的吗？”
“我帮你。”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出现，从他眼皮底下抽走麻绳。
“诶——”苏宇慢半拍去抢，却只捞到空气。
“还给我。”张寅北不知何时又站在他背后，苏宇转身微微拧起眉头，“不用你帮，我自己可以。”
“别闹，整个剧组都在等。”张寅北比苏宇高出许多，此刻低垂眸光看着他说，“转过去，跪好。”
苏宇四下环视，见工作人员的确已经架好机器望向他们这边，于是咬咬牙沉默地跪下去，背对张寅北。
粗粝的麻绳缠上手腕，细小尖刺摩蹭腕骨的感觉并不好受，好在张寅北没有给他捆得太紧。
身后的人站起身，苏宇视线立马跟着他移动。
张寅北转到苏宇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两腿逼得很近，质地粗硬的牛仔裤布料几乎擦碰苏宇鼻尖。
视线相接的刹那，苏宇有些愣神，差点以为荒诞梦境照进现实成了真。
瞬间，心里警铃大作。
苏宇刚想后撤，张寅北已经蹲下身，慢条斯理地给他戴上一个口枷。
苏宇：“……”
两眼迸射出明晃晃的怒火和敌意。
而张寅北表情依旧冷漠，只是盯着人的视线里有种埋藏很深的灼热。
“终于肯看我了？之前你躲什么。”他抬手，借着调整口枷绑带的动作贴近苏宇耳边。
喉音低缓地说：
“怎么，你怕我啊？”
四下忽然静得过分。
只有那道低沉尾音在苏宇脑子里拖曳出鲜明痕迹。
“……”
愣了愣，他两眼越睁越大，荒唐得差点笑出来。
我怕你？
我怕你个乌龟王八蛋啊！
这人脑子有病吧？会不会说话？他想干嘛？
总是三言两语把人说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人是变态吗？
苏宇紧咬口球，死死怒视张寅北，两眼漫出猩红颜色。
如果视线能杀人，对面这傻逼肯定已经被自己大卸八块了。
而张寅北却像瞎子似的，对苏宇全身熊熊燃烧的怒火视若无睹。
冷淡的面容略有松动，俯视苏宇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只宠物。
苏宇隐约也有察觉，只觉脑门上的血管突突跳动，他从喉咙里含糊不清地低吼一声：“滚。”
张寅北没说什么，只在转身前又看他一眼。
狭长眼底露出一层稀薄笑意，让苏宇刚消下去的鸡皮疙瘩瞬间立得更密集……
过不久，摄影机开始录像。
小露全身赤裸靠坐在床头，被一条蕾丝纱带蒙住双眼。
她这次没有刻意做造型，由内而外散发出和实际年龄相符的青涩感。
黑色直发长长垂落，依偎在胸前铺开，如同光泽柔顺的绸缎，两团白嫩细腻的风景在其间若隐若现。
按照设定，苏宇看到她先是抵抗张寅北的触碰，然后在对方的深吻和指交中败下阵来，逐渐软化成一滩水，匍匐床畔任人撩拨。
而张寅北……苏宇看他两眼就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神经病，臭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渐渐的，宽敞套房内，娇娆湿热的呻吟声越发明显。
中间偶尔夹杂几句小程导演的指示——
“ok，就这个姿势保持住。”
“阿北你的手放下，再把身子侧过去一点，留出近景镜头。”
“好的，就这样压住她胳膊，然后慢慢往里进……女生表情再迷茫一点。”
“2号机给他们推特写，1号机水平转头，扫一眼床边跪着的苏宇——”
话音未落，小程导猛地噎住，接着像尖叫鸡成精似的叉起腰大骂：
“苏宇！现在正在拍摄，你他妈的走什么神儿呢？！给我把面皮绷紧了！”
突然被点名，苏宇吓了一跳，咬着口球差点吞进去。
下意识瞥向大床，见张寅北已经停下动作，正似笑非笑看着他。
而小露鬓发汗湿，两腿虚虚夹住那人后腰，两眼涣散地不停轻颤。
一看就是被折腾得不轻……
靠，禽兽。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