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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雨水稀少的赤地,风餐露宿,再也等不来一盏灯。
“我会爱你。”严越明难得认真,立誓一般。
宋知雨知道,这对严越明来说是个非常泛滥而庸俗的词汇,这个词肯定千百次从严越明的嘴唇里冒出来,然后温柔缱绻地哺进那些漂亮女孩儿的嘴里。
宋知雨笑了,窝在他的胸口,幼鸟的喙轻轻啄在他滚烫的皮肤上,没有眼泪装饰的睫毛毛茸茸温柔。
严越明抚摸着宋知雨的肩胛骨,很轻地问:“你很喜欢我吧?”
他很幼稚,因为先说爱,觉得自己吃了亏,就一定要从宋知雨那里得到补偿。
宋知雨很淡地笑了一下,点头满足严越明的期待。
宋知雨可以保证,自己喜欢严越明永远比严越明爱自己的程度深一点,严越明永远不会吃亏,永远没有风险。
严越明挑挑眉毛,有种很青涩嚣张的得意,舔舔嘴唇:“我早就知道了。”
宋知雨心道,骗人。
严越明把宋知雨从水里抱出来,湿漉漉地踩着亚麻地毯,走到房间的落地镜前。
宋知雨看到镜中的两人,他抱着严越明的脖颈,月光下浑身银白雪亮,脚踝泛着冷调的青白,滴滴答答地淌着水,像是水手严越明刚刚从打捞起来的一条鱼。
他们开始在镜子前做爱。
他们亲吻,镜中的人亲吻。他们爱抚,镜中的人爱抚。他们做爱,镜中的人做爱。
宋知雨从没见过这样的自己,一寸寸被严越明打开,四肢舒展着,粉润的穴口汪汪地流水,腥甜汁液淌到严越明的手指上,又被男人粗红的性器堵住。
严越明自下而上地挺腰,有力的腰胯撞在宋知雨滑腻的臀上,他上上下下地颠,密匝匝的穴肉近乎饥渴地吮咬男人的鸡巴,一下下吞得很深,穴里的水被捣出来,流到密黑的耻毛上。
宋知雨看到自己淫荡得像个妓女一样的表情,脸红彤彤的,眼睛湿漉漉地泛着水光,在月光下流动着猩红黏稠的欲,被手指夹住的乳尖充血挺立,鼓鼓的,情欲勃发地肿胀着。他好像恨不得被严越明干死似的。
宋知雨闭上眼睛,听着水声潺潺,似乎在海上泊舟,那舵被年轻强势的严越明掌住了。
他不能中途下船。
严越明射了一次以后,从酒店抽屉里拿出几盒套子,拆开一个然后套上。
他拉着伏在地毯上微喘的宋知雨的手,摸自己撑了伞的性器,有点刻意卖乖的嫌疑:“我戴套了。”
“做爱戴套不是应该的吗?”宋知雨汗涔涔地笑。
严越明不太高兴地咬他红润唇珠,叼着吮,吃糖果一样吃他嘴唇。
严越明第一次戴了套,射完以后他把套子扯下来,里面储着浓白精液,鼓鼓地晃,一滴也没漏出来,像是一个大鱼鳔。
严越明很孩子气地在宋知雨面前晃了晃,笑着说:“完美作品。”
宋知雨笑着锤他肩膀。
两个人好像第一次做完爱似的,对安全套表现出了莫大的兴趣好关注。
严越明把酒店里备着的其他款型的套也拆开了,荧光的,带颗粒的,草莓味的,全都用了一个。
他戴上那个粉红色颗粒的安全套,觉得这个颜色有点恶心,刚想摘下来,宋知雨伏在他腿间,冰凉的手按在他的大腿上,张开红艳艳的嘴把戴着滑稽安全套的性器含进去。
宋知雨很熟练地把勃起的肉棒吞进狭窄高热的口腔,慢慢地吞吐。
严越明低头看他,宋知雨好像只是很天真愉快地吃一颗巨大的畸形草莓,大眼睛很温柔地盯着他,笑意温淡又纯洁。
严越明想,宋知雨的确是很爱很爱我的。
严越明现在还不知道,宋知雨的爱情只是他丝绒西装上纽扣里插的那支雪白洋桔梗,宋知雨只会是严越明一生艳史中少不更事深爱的某某。
那个草莓避孕套应该是可入口的,无毒,放心。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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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13 20:2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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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天气热得人心慌。
宋知雨开窗望去,浅蓝天幕里云都被晒化了,树影沉寂,热得窒息。
严越明从酒店抽屉里掏出支防晒霜,“你昨天就有点晒红了。涂点防晒。”他盯着宋知雨涂了厚厚一层防晒,然后笑着把自己的胳膊也伸过去,“给我也涂一点。”
宋知雨认命了,像个粉刷匠似的把严越明露在外面的皮肤仔仔细细涂好。
他们坐车去了麦地那。每一座突尼斯的城市都有麦地那,也就是老城区。
宋知雨走在麦地那的街道里,狭窄通道里密密麻麻挂着玻璃和琉璃制品,灯笼和摆件在简陋灯泡下闪着喑哑温柔的光,又间或有璀璨华光闪过,让人仿佛置身在一只琥珀色的高脚杯里,酒液摇晃着,让人微微眩晕。
严越明牵着他的手:“别走丢了。”
宋知雨用手臂轻轻撞他,年轻人皮肤都很烫,两个人莫名其妙就笑起来。
等到严越明准备掏钱给宋知雨买个琉璃做的小玩意儿时,一摸口袋却发现钱包和手机都不见了。
“糟了!”严越明说,“护照在里面!”
两个人急得满头大汗,逆着人群往回找,最终在垃圾桶上找到了严越明的钱包,里面有身份证和护照,银行卡和现金却全都消失了。
宋知雨把钱包擦干净,“还好,身份证和护照还在。”
严越明脸色很不好地站在那儿,宋知雨又说:“没事,我先打电话给严叔叔,银行卡先挂失,我们订机票回去吧。我也玩够了。”
严越明很倔地摇头:“别给他打电话,我们也不回去。”
宋知雨知道,他觉得有点丢脸,更不想在父亲面前露怯,依然非常孩子气。
两人去花园酒店退了房,幸好房款已经结清。两人拖着行李从酒店出来,问了当地华裔居民,本着同胞情,给他们介绍了比较便宜的旅馆。
严越明心情低落地拖着行李走在前面,不肯跟宋知雨说话。
严越明走到旅馆下,本就是当地居民空出自己的居所开的,很有民居气息,院落里还种着花,只是楼房有些旧了,跟富丽堂皇的酒店当然不能相比。
宋知雨拉他手腕,轻轻地摇了一下,有种示弱的意味:“去看看吧。”
旅馆老板在看电视连续剧,懒洋洋地接待了他们,领他们上了楼。狭窄的木质楼道光线有些昏暗,进了房间,空间挺狭小,跟宋知雨之前租的那房子差不多,但摆着些地中海风格的装饰物,墙刷成蓝色,还有些聊以自慰的异国情调。
两人身上所有的钱只有宋知雨做家教结完的钱。宋知雨去外面转了一圈,凭借俊秀漂亮的容貌换到了当地货币,付了房钱又交了一笔押金,只剩下不到五百块。
严越明坐在地板上,脸落寞地望着窗外,宋知雨走过来,用冰芬达碰了碰严越明的脸,“喝不喝?”
严越明接过来,单手拉开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房间里的空调机有些年份,冷气时有时无,时强时弱,好像病者喘气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