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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触电般移开了手。

姚辞像溺水的人重见天日,大口呼吸起来。

好不容易气顺了,他侧过脸向后靠近厉以行,用气音问:“什么时候出去?”

厉以行偏开头:“他没睡,再等等。”

姚辞凝神谛听,果然有些窸窸索索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便是粗细不均的喘息,方才厉以行捂着他不放,大概就是因为怕被那人发现。

半晌他反应了过来,看守是还没过瘾,现在在做手活儿。

姚辞舔了舔嘴唇,向厉以行建议道:“就现在吧,他应该注意不到我们。”

厉以行“嗯”了一声,松开了禁锢姚辞的胳膊。

姚辞腿有些麻,第一下没站起来,他下意识地去找支撑,黑暗中手抓上了一处地方。

厉以行浑身一僵,下一秒手指就插进了姚辞发间,扯着他的头发向后一拽:“你故意的?”

姚辞吃痛,忍耐着说不是,同时把手从厉以行腿间缩了回来。

厉以行这才松开他,同他一前一后挪到门口,姚辞将门拉开一道窄缝,闪身出去了。

来到走廊上,两个人沉默地站着,都觉得对方坏了自己的计划。

厉以行亲眼看见看守从姚震口中的烟花箱子里取了一个纸包给那同他暗通款曲的青年,对方上赶着来与他春风一度,总不会只是为了一发转瞬即逝的烟花。

若是方才姚辞不在,他大可以带走一包仔细查验。

而姚辞懊悔的是自己没探查清楚就进了门,看起来那金发青年是早就等在货舱中了,厉以行谨慎,想必是刚发现就躲了起来,货舱看守又急着同情人约会,根本发现不了他。

半晌,厉以行先开了口:“二少爷……是来找我的?”

他本想问姚辞是不是跟踪自己,转念一想,如果真是跟踪,他不至于发现不了,再者他深夜去货舱确实没有合理的理由,这样问或许会惹怒对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便换了一个温和些的说法。

姚辞刚才差点被厉以行头发连头皮一起撕下来,这会儿多少有些不高兴,压着火平平淡淡地说:“找你干什么,你是人参吗?”

接着又用很明显的敷衍口气道:“我梦游。”

不等厉以行接话,他又自顾自地向下编造,越说越离谱:“我梦见自己是个夹心丸子在冰箱里乱滚,你是张馅儿饼,跟我在一层,我就跑过去问你是什么馅儿的,结果我一睁眼就被你拽过去了。”

他端详厉以行一番,没好气地问道:“哎,所以你什么馅儿?”

厉以行看出姚辞心情不太好,知道对方是想消遣自己,抬了抬眉轻描淡写道:“食物是不会说话的。”

姚辞:“……”

他自己生了会儿闷气,然后开口道:“我是跟着你过来的。”

随即又补充道:“不过不是跟踪,就是碰巧看见了,我觉得你去货舱应该是有什么特殊需要,就跟过来想帮帮你。”

前半句是实话实说,他一点都不心虚,坦坦荡荡迎上厉以行目光。

“碰巧看见”也的确是最合理的一种解释,厉以行略略低头看着姚辞:“二少爷这么关心我?”

姚辞笑了笑:“光说我?你刚才不是硬了么。”

虽然他知道厉以行大概率不是因为自己起的反应,但至少他站起来不小心抓了他那一下的时候,这人心里想的东西可不怎么清白。

姚辞点到为止,说了这么一句便没再继续,只是从衣兜里摸出通讯器道:“不介意的话,厉先生跟我加个联系方式吧。”

厉以行看了他好半天,最后真的拿过他的通讯器,输了一串号码。

姚辞接过来,一边给厉以行填备注一边说:“这样下回你遇到什么问题找我就行,不然再遇上今天这样的情况也尴尬。”

顿了一下,他又道:“不过没想到厉先生这么有涵养,宁肯拉着我躲那么长时间,也不肯出来打断别人的好事。”

姚辞故意这样说,为厉以行的举动找了个理由圆过去,以示自己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合常理。

厉以行没接茬,只是淡淡地问:“次次都找你,二少爷不嫌麻烦么。”

“有什么麻烦的,”姚辞将通讯器放进衣兜,“我以前养狗,天天带着出去遛也没觉得烦,就当遛狗了呗。”

他一抬头看见厉以行的表情,这才意识到刚才那话说得有问题,斟酌片刻,咳嗽一声道:“汪汪汪。”

第12章 头发乱了

厉以行没同姚辞计较,瞥了他一眼,目光停在他额前:“头发乱了。”

姚辞伸手碰了一下,方才他紧张,脸上出了汗,一绺碎发贴在了眉尖。

正好厉以行身后的走廊拐角处有面装饰镜,姚辞微微偏头,越过对方肩膀,盯着镜子随手拨弄了两下,然后仰脸问厉以行:“还乱吗?”

厉以行看着他,姚二这张脸不能说不漂亮,雪肤乌发,唇红齿白,像现在这样随口同人讲话的样子,散漫中暗藏三分勾人。

他摇了摇头。

姚辞放下手,打了个哈欠:“那回吧,这么晚了,你有什么需要等睡一觉起来再说也行。”

说完他就走了,轻浅的脚步声渐渐低下去,厉以行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相信姚二是碰巧看见他,但过来是不是真为了帮他却有待商榷,这件事可以用对方对他有非分之想来解释,但他也还记得第一次见姚二的时候,对方说对他身上味道过敏,假若姚二知道货舱中藏着的到底是什么,那么这回跟过来,也很有可能是怕他进一步调查。

姚辞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是真的困了也累了,回去洗了澡换过衣服,被厉以行顶过的膝盖还在隐隐酸痛,一躺下就像散了架,再也不想起来。

入睡之前在货舱中经历过的场景零零碎碎地闪现,姚辞迷迷糊糊地想到两件事,一件自然是姚夫人同张管家的私情,另一件则是看守拿给那金发青年的纸包。

他觉得厉以行今天去那里,多少同后者有些干系。

而姚夫人那桩秘闻也很值得花些心思,看来他有必要去认识一下那位金发青年。

说来也巧,李拜添在船上的酒吧当调酒师,那人同他共事,两个人还是轮班。

“他叫柯洲,是个Omega,平常跟我们没什么交流,只知道他有个男朋友在老家。”李拜添一边讲,一边给姚辞调了杯酒,冰块清脆地加进去,一沉一浮,杯口夹一枚柠檬片。

姚辞接过来,指腹轻轻点着玻璃杯壁:“他在船上有没有什么不守规矩的事儿?”

“不守规矩?”李拜添想了想,“他倒是经常半夜出去,但是没人跟过他,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哦,对了,他喜欢喝酒,日落玫瑰规定船上的工作人员不许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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