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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红润中带着水气。
“我刚刚去洗澡了,没听到铃声。”
口吻轻松,似乎在说着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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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以来的伪装在看到浴袍那一刻瞬间破功,时誉眸色渐深,语气透着冰冷:
“你怎么去酒店了?”
舒饶脸上并没有摆出任何慌乱,只是抿嘴一笑,像是在自嘲,不带怒意地反问: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来这里了吗?”
果然是陷阱,恋人察觉到手机又被监控。他摇身变成捕猎者的姿态,静静等着时誉上钩。不过也好,时誉宁愿自投罗网,也不愿承受另一种可能。
他的理智逐渐回笼,明白隔空对话更容易让事态脱轨。他把差点失控的情绪生生忍住,尽量温和地说:“你的房号是多少?我现在来接你。”
舒饶没搭话,目光飘在屏幕外的角落,似乎在看着什么,眼神本没有焦点,却又突然闪起亮光。他像是发现新游戏的孩童,兴奋地邀约时誉参加:“你不好奇房间有谁吗?”
时誉呼吸一滞,再也维持不住温柔后辈的伪装,理智被妒火燃烧殆尽,语气变得凶狠。他直接质问:“你带了人上酒店?!”
舒饶丝毫没因男友的震怒而慌张,他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肆意又清脆,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诡异。
比起正面回答,他自顾自地说着:“我们把他找出来,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只用了极轻的气音,仿佛真的在玩躲猫猫游戏。
“难道在这里?”他冲到衣柜,猛地打开柜门,镜头颠簸,手机一下子就被伸进柜子里。看到没人,舒饶遗憾地表示:“啊,答错了,只有毛巾和熨烫机。”
“学长……”
他依旧兴奋,顾不得时誉的反应,拿着手机自言自语地猜测着:“让我想想会在哪里,不会是藏到床底了吧?”
他快步扑到床边,对着底下黑色缝隙拼命打光,又笑着说:“嗯?也没有哦。”
起身动作过大,浴袍的带子和衣领全松散开,乳头色情地外露在镜头前,他却丝毫不在意。嘴上说着肯定躲在窗帘后,走得太急,人还没靠近落地窗,就不小心摔到地上。
时誉急了,隔着屏幕想让他冷静下来:“学长,别找了……”
他根本没听,像小孩玩藏宝游戏一样快活地东奔西跑。见窗帘后没人,对着镜头神秘地说:“我知道,肯定是在浴室!”
他笑得眉毛都弯起,脸上洋溢着生动且没有源头的快乐。
是时誉没见过的快乐。
时誉终于意识到,恋人的精神状态不对劲。
再度犯错给他带来太大冲击,竟直接引得病情二次复发。
“啊?怎么浴室也没有,难道人走了?”
时誉怕他伤害自己,连忙安慰:“没事的学长,有没有人都没关系。你先在床上休息一下,我已经坐上出租车了,再等一会儿就能接你,好不好?”
“怎么会没关系呢?”舒饶高昂的语调突然变得阴沉,他的笑容迅速收起,随之而来的是决堤流下的眼泪:“你不是一直都不信我吗?”
他满脸绝望,握拳用力敲击着发疼的前额:“我好没用,无论做什么都失败了,无论做什么你都不愿意信我。”
“不是学长的问题,都是我的错。”
“我之前已经彻彻底底和蒋子凌断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相信我?”
“我知道,你不要自责,问题根本不是出在学长身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的心理不正常,我的性格太恶劣了。”时誉焦躁地盯着手机,恨不得直接走进屏幕把舒饶捶打自己的手拦下:“我从小就习惯把所有东西掌控在手上,不允许出一点意外,是我的心坏掉了。我知道学长不是物件,我明明是知道的,是我错了。”
“可是我承诺过要给你安全感的,我真的以为戒指会让你高兴的。”
“我很高兴,学长,收到你的戒指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
时誉急了,恋人痛苦又错乱的模样让他两眼通红,竟在出租车上不顾仪态地流出眼泪。他向来是自私的,恨不得把恋人锁在手心,像恶性生长的藤蔓把他永久禁锢。他又是善妒的,甚至会嫉妒舒饶生病的原因,嫉妒蒋子凌在恋人心上留下的疤痕。
为什么要为这种烂人伤心呢?
为什么要为这种烂人生病呢?
喜欢我不好吗?
我永远不会抛弃你的。
就算要伤心,也只能为我伤心。
就算要崩溃,也只能为我崩溃。
好不好?
然而,真正看到恋人为自己痛苦得精神崩溃,他却没有获得想象中的快慰。他希望恋人脆弱,然后依赖他,永远被他呵护在手心。但是现在恋人破碎得太严重,像高空坠落的水晶天鹅,从内到外全被击垮,风一吹,碎片尽数散去,再也没有拼回的可能。
比起占有,他更希望恋人不要伤害自己。是他错了,真正爱一个人,原来会希望他永远开心。这一次再也没有眼药水的阴谋,也没有提前打腹稿的算计,他的痛苦是真切的,紧张是真切的,悔意也是真切的。
听到恋人说高兴,舒饶的嘴角微微上扬,可是眼眶里的泪水还是止不住打转。他又哭又笑,像个滑稽的疯子,颠三倒四地描述着困惑:“但是我还是想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经营一段正常关系这么难。我的脑子一直转,无意义地转,好累,它不停叫嚷着,却连一个解法都给不出来。”
“阿誉,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的大脑也是这么痛的,我想用睡觉来逃避,可是宾馆隔音好差,隔壁房的男女一直在做爱,呻吟声和操弄声吵得我根本睡不着。我真的好怕,一闭上眼就是你后脑溢出的血。我明明这么爱你,明明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好好谈恋爱,可是最后……”
“我居然差点把深爱的人杀掉了。”
时誉痛苦地解释着:“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生病了。”
舒饶抽泣起来,手抱着头囔囔自语:“我根本睡不着,大脑痛得快要裂开。四周都发出嗡嗡的噪声,我还以为有人在除草。好吵,好难受,好像有无数根长针在搅拌着脑浆。”
“不过我最后还是找到减轻痛苦的办法。”他突然从背包掏出一把美工刀,眼睛重新泛起光亮:“我在这里划了一刀。血流得好慢,原来看着血从自己身上流下,大脑的思考速度也会跟着变慢。”
“靠疼痛缓解疼痛,最终成功睡下,真神奇。”
他脱下白色浴袍,在床上把大腿抱成M字型,全裸着面对镜头。身体白皙,画面香艳,但随着镜头拉近,不难发现腿根深处藏着一条细长割痕。
时誉终于明白了恋人不让他脱短裤的原因。
“我留了私心,想把这个作为你伤害我的印记。所以后来我又在伤口上划了一下、两下,疤痕会越来越深,直到和好后依旧显形。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