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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学长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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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表白本身就在计划之外，舒饶根本没有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这段时间他的情绪都在一个还可以接受的区间内浮动，但失控也随时有可能发生。舒饶觉得头骨又在犯疼，脑浆再次被无形的冰针残忍地搅拌。他尽可能地无视耳边的回声，双眼直视着时誉，艰难地问：“你又不了解我，怎么知道我是什么类型呢？”

为什么就不愿意进一步了解我呢？你就知道我外露的就是我的全部、我的真实吗？

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狠狠地抓住时誉的手腕，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凶猛地泻出，颤抖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恨意。

啊，不应该这么歇斯底里的，现在的行为太不体面了，他并不想伤害时誉。冷静下来，快冷静下来，时誉会感到困扰的。糟糕，好像又搞砸了，为什么自己又失控了？

舒饶拼命想止住自己的眼泪，但他的身体再次不听控制。要暴露了吗？时誉会不会觉得自己被一个疯子缠上了？舒饶惊恐地想。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被吓到，他温柔地用手擦拭舒饶脸上的泪水，然后轻轻地安抚他的脊背。

一收一放，舒饶依旧是那只被玩弄在鼓掌之间的风筝。

“我看学长这么漂亮，又很会追人的样子，所以猜你是不是那种感情经验特别丰富的人。”平日爱答不理的学弟现在的语气听着竟有几分委屈。这个回答把舒饶从崩溃边缘拉回，让他的大脑一下子懵住。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这段时间的疏离竟然是因为这种理由。

“你是怕我是那种感情骗子，所以才一直不敢回应我吗？”舒饶自以为自己的追人方式简单粗暴，根本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原来在单纯的学弟眼中，显得轻浮又不可靠。

学弟没有正面回答，他沉默片刻，突然很正经地说：“我对待感情的态度很认真。大学里的情侣很多，在一起的原因各式各样，想试试谈恋爱的感觉的，想消磨时光的，看到周边的人都谈了也想跟着谈的，理由五花八门，找到一个合眼缘的人立刻脱单，毕业就草草分手，我不想这样。”

时誉深邃的眼睛牢牢地看着舒饶，幽深的眼眸里透着点光亮，显得纯粹又带点脆弱。

“我想找一个真心爱我的人，我可以为他奉上我的全部，他也要全心全意地爱我。是因为彼此相爱才在一起，而不是其他随随便便的理由。”

听到随随便便的字眼，舒饶立刻就急了：“学长从来都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没有太多感情经验，也不太懂怎么追求比较合适，但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学长喜欢我，是因为我是当初救下你的那个人吧。如果是其他人救你，你也会忍不住对他心动，不是吗？但是学长，我要的不是偶然，我要唯一，我要百分之百。”

舒饶见过时誉工整到变态的板书，但从来没见过时誉偏执的一面。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只能凭借本能回答：“这个假设不成立。当初就是你救下我，从此我认识你。这就是时空里唯一的结果。”

“我想要恋人的全部，学长，你真的能给我你的全部吗？”如果这时周边有人围观，那他大概能听出时誉声音中的诱哄。

在局中的舒饶却只恨自己的嘴怎么这么笨，他真的好想让时誉相信自己。

“我可以证明的。学弟，我可以证明给你看的。”

大脑已经有点被绕晕，当下的他只能想到用手把时誉紧紧地抱住。带有体温的拥抱，应该会让对方感受到安全和慰藉。幸运的是，时誉的双手也回应了他，他们在寒冷的冬夜里紧紧相拥，像所有在宿舍楼前缠绵的普通情侣。校道的路灯年久失修，昏暗的光线下，舒饶根本看不见紧抱着的人脸上的笑容。

“学长，我可以相信你吧？”

时誉的手轻轻地扫过舒饶的背，就像猎人如获至宝般温柔地爱抚猎物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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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舒饶觉得今晚的进展过于神速，他脑子一热就对时誉表白心意，被拒绝后还没伤心透，恋情又莫名其妙地成了。现在心心念念的学弟已经成为自己的男朋友，虽然多了一道考察期，但也足够让舒饶激动得心脏乱跳。

22:07

时誉：学长，我回到宿舍了，你到了也记得跟我说一下

22:12

时誉：学长，你回到宿舍了吗？

时誉：到宿舍回一下我

22:16

时誉：到宿舍了吗

22:21

时誉：出什么事了吗？

22:24

shro：嗯嗯到了！

shro：不好意思刚刚手机放口袋里了，没看到信息

时誉：没事

时誉：你现在方便接语音吗

shro：方便的！

没想到心脏还没安定下来，又能接到时誉的语音。学弟低沉而性感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明明隔着个手机，舒饶却觉得自己像是被紧紧地贴着耳朵密语。

“学长，回到宿舍了？”

“嗯嗯对，刚进屋。”

“你明早还来看我打球吗？”

“会的！”

“没事，你起不来就多睡会儿。”

“我肯定起得来，学长我可早起了。”舒饶心虚地摸摸鼻子，幸亏手机的那头看不清他的模样。

听后，时誉闷闷地笑了一声，忍不住拉长声音坏心肠地说：“明明学长早上都是睡眼惺忪赶来篮球场，脑袋后面还有撮头发翘起来了。”

之前还装高冷，一个眼神都不看过来，怎么连他脑后的头发都这么清楚？舒饶彻底被说红了耳朵。他们继续不着调地东聊西聊，缠绵了好一段才互诉晚安。

原来情侣谈恋爱的感觉是这样的。舒饶美美地握着手机躺在床上，他觉得自己就像在天空上漂浮的羽毛，身体好轻，他快活地被微风缓缓吹拂着，似乎可以飘到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厚实的幸福稳稳地驻扎在舒饶的心头，随之而来的安全感竟让他忘记睡前是时候该吃药。没有药物的帮助，寝室黑暗里的妖魔和墙缝中的爬虫却没有出现，舒饶沉沉地睡下，整个身体都重重地坠入久违得让他觉得陌生的梦境。

（28）

第二天是理所当然地睡过头，赶到篮球场，密匝匝的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时誉站在球架旁喝着水，老友则坐在地上，似乎跟他说着什么。

看到舒饶迟来的身影，时誉的嘴角不经意间微微上勾，还没来得及叫他，秦逸林就忍不住凑上前嬉皮笑脸地说：“学长你终于来啦，今早时哥盼星星盼月亮地等你，时不时就瞄一眼入口，三分球都投歪了两个。”

秦逸林丝毫不畏惧时誉飞过来的眼刀，难得宿舍里有人脱单，昨晚还光明正大地煲电话喂狗粮，当然要抓紧时间调侃：“学长，我们都以为时哥这块死冰山要单一辈子了，没想到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