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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会是尴尬又带一点诙谐。

幸亏闹剧没有发生,蒋子凌把他拉黑了。

原来蒋公子处理情人从不拖泥带水。

(8)

被拉黑后,舒饶似乎丧失掉一切联系蒋子凌的途径。他从来没有真正进入过蒋子凌的社交圈,也没有资格踏入蒋子凌爱去的玩乐场所,本来就是两个阶级的人,没有比现在这一刻更让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玩物。

在手机里搜寻了好久,只找到某次聚会上认识的一个男孩的号码。他也是由某位公子带来,或许有人脉知道蒋子凌的其他联系方式。

男孩在这个圈子打滚多年,对舒饶这种情况烂熟于心。这群花花公子心比鸡儿还硬,帮他联系前金主无异于害人。在电话的那头,他耐心地劝舒饶先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冷静下来。圈子里这种事太常见了,如果是求财,不如及时抽身换个人跟,如果不是求财,不如回学校好好谈场恋爱,你甚至还是大学生,学历这么好,为了个公子哥儿把魂都丢进去,不值得。

男孩说得倒没错,冷水劈头盖脸的冲洗确实让他的大脑清明了一点。他慢慢意识到问题其实出在了自己的身上,蒋子凌和他本身就是包养关系,想什么时候断都是他的权利,甚至可以不给任何理由。如果自己以前有谈过恋爱的话可能会好一点,真心相爱也好,为了逃避枯燥高中生活而谈的叛逆式恋爱也好,这样的话再面对糖衣炮弹,他或许还能够辨明真假。蒋子凌对他太好了,好到让他模糊了恋人和情人之间的界限,心里滋生起说出去会被人嘲笑的幼稚幻想。

舒饶开始清洗后面的小穴,里面还满溢着昨晚射进来的白精。穴内的白浊顺着纤细的腿根暧昧地流下,舒饶发现插了好几根手指都没能把所有不属于自己的液体抠取干净,被调教过的身体却因为指尖的触碰变得发热发软。

好脏,舒饶发现自己真的好脏。

(9)

不过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难熬的事,舒饶不是那种擅长直面痛苦的人,但他可以伪装成鸵鸟。只要强迫自己只做某件事,大脑似乎就不会不受控制地发散并衍生出无尽的痛苦。当年听到家里欠下的天文数字,舒饶靠打工麻醉自己,现在被蒋子凌抛弃,他也需要迅速找一件事让自己脆弱的神经得以安放。

“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好好睡一觉。”

“睡一觉就好。”

舒饶是这么催眠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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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舒饶以为搬回宿舍不是什么难事,填好申请准备上交时,身边来了几个同院学生。男生们支支吾吾,打了半天太极,话里话外就是他们的四人间虽然有空床位,但其实不太方便入住。舒饶知道自己在院里争议很大,嘲讽居多,基本被视为可移动垃圾,也懒得再和他们虚与委蛇。学校有一定历史,靠西边是老职工宿舍,碰碰运气,或许有人出租。听到舒饶放弃搬回来,男生们都长舒一口气,一旁的教务老师倒是把舒饶叫住,告诉他有一间留学生宿舍一直空着,可以搬去那里。

舒饶重新填好申请,庆幸今天终于出现一件好事。他不知道的是,留学生宿舍其实不能对普通学生开放,教务老师察觉到他受到排挤,蒋公子以前又跟学院打过招呼事事多照顾一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给他行了个方便。

“他无端端干嘛要搬回来,差点把我心脏吓停。”

“被有钱人甩了呗,你没看到他眼睛都哭肿了吗?”

“对哦,眼睛确实红红的,看着还挺可怜。”

“你还可怜他?可怜一下自己的生活费吧。”

“你当有钱人傻?有钱人可精了,真分了屁都不给他。”

“幸亏老徐有先见之明把他拦住,不然真可能搬进我们宿舍。”

“真搬了也要把他赶出去,跟老男人玩草屁眼玩了这么久,谁知道有没有染病。”

“艹,好恶心。”

“不过留学生宿舍怎么就对外开放了,之前不是管得很严的吗?”

“是哦,那个教务平时一副死样,屁事都不想干,今天倒这么好心?”

“不会新搭上院里的领导吧,留学生宿舍都是一人间,干那码事贼方便。”

“靠真有可能,你们刚刚有留意到他穿的那件纯色毛衣吗?看着挺乖实际又能把腰给勾出来,老男人超好这口。”

“呸,还留意人家穿什么,你也是老色胚。”

“放屁,我才不搞男人。”

(11)

舒饶把行李搬进宿舍,这里应该长期没人居住,方位也不向阳,不通风导致的怪味夹杂了灰尘漫溢着整个房间。窗户是那种老式铁窗,稀疏的光亮透过幽绿色的窗帘渗入宿舍的角落,让整个房间显得更为阴郁。舒饶简单收拾了几下,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仿佛有一堆拇指大的小人在身上整齐划一地弹跳,小人们需要舒饶完全丧失对肉体的把控,然后重重地坠落,坠落到泥潭最好,被脏臭而潮湿的淤泥掩盖住最后一寸呼吸,还散发着霉味的床就是他最好的沼泽。

舒饶沉沉地睡去,比起睡去,他觉得自己更像是被疲惫感剥夺了一切知觉。

(12)

失眠是从那天之后开始的,舒饶把它归因于搬宿舍导致的生物钟紊乱。黑夜可以把所有恐惧和痛苦放大,舒饶一闭上眼就觉得墙角的阴影里藏着东西,只能开一盏小灯,靠数墙上的霉斑转移注意。

校园生活还是往常那样,不少窥探的目光会斜扫过来,不少嗤笑的声音会若隐若现。在教室里,他的前后永远不会坐人。他像是公园里被恶疾感染到全身溃烂的动物,大家都怕传染,但又忍不住远远地围观。

“怎么这只动物身体都烂掉了。”

“好可怜哦,脓都流出来了。”

以前的舒饶满心只有蒋子凌,从不在意他人的指点。但是现在,窒息的大学生活俨然成为了他的全部,周边的恶意变得显眼且难熬。大三的课程增添了不少小组作业,组队时舒饶永远是被落下的一个。教授留意到他的尴尬局面,在课上让班长协调一下,看看哪个小组还有空位。班长倒是话里有话,直言舒饶课外活动比其他同学要丰富,不好协调时间和大家沟通,自成一组或许更为高效。班长的话听着善解人意,同学们也不约而同地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教授是过来人,大概嗅出了班里的孤立氛围,但精力花在科研课题远比学生矛盾来得划算,一次次无声的欺压便就此得到默许。

一人做三人份的作业起初让舒饶有点难受,但他慢慢就体察到其中的好处。不合理的作业量给了他最合理的熬夜借口,一个个无法入眠的黑夜从此不再难捱。有趣的是,舒饶觉得自己像是报名参加了一项科学实验,他的宿舍就是一个小小的实验舱,漫长和短暂都在这个狭窄的空间并行呈现。每次读材料时,时间变得很慢,舒饶的大脑仿佛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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