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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院长齐霄之亦有参与,使得百川学子们均被落了嫌疑。

数十名学子,有的出身高贵只为仕途坦荡,有的跋山涉水为改命运,但左不过都为此端科举见一真章。

苦读数年为此搏名,终是落了一场空。

而另一端为秋闱而烦恼的还有燕侯府中的小世子。

燕妙妙这几日在隔壁院里,都能听见正院里的吵闹声,无非便是她那伯父又为了她的大堂哥秋闱一事,父子俩争吵不休。

城中解禁了,妙妙也时常去寻着林府与秦府串门,从而也有提及此事。

对此,秦朝云表态:小燕一心向武,定然是不愿做文官的。

而另一位林青鸾小姐表示:子廷哥哥的文学造诣定然会落选,燕伯伯为何要逼他丢人?

而妙妙也深谙此事,但偏偏她燕家满门均是权重之臣,我朝文臣重,武将轻,若是燕淮从将,顶多是个从三品,断然不能如她伯父那般封侯拜相的,便是日后承袭了侯位,待诸位长辈百年之后,他们只怕燕氏一族渐渐式微。

这厢送走爱问问题的燕妙妙后,转头朝云便遇上方下学归来的君玡。

这几日她常在暮云轩内,便是用膳也是在自己院内,便有些日子未见他了。

“君玡,你这是在念叨着什么呢?”朝云见他口中振振有词着,遂随口问他。

秦君玡此刻正专心地背着先生布置的白雪歌中的“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甫一被朝云打断,他便理不清头绪了,旋即颇有怨念的眼神看向朝云,恹声:“阿姐!”

“背什么呢,能让你这般着急。”朝云觑他。

“先生让我们将岑参先生的白雪歌全诗背诵下来,如此明日便可许我们一日假,你方才这一打断我全给忘了!”

闻言,朝云乜他一眼,似有嫌弃般的,在他跟前将那首白雪歌一字不落地背给他听,使得君玡模样愣忡好一瞬。

“这不挺简单的吗,你个呆子。”朝云挑眉。

君玡不服气:“也不是人人都有好记性。”

朝云旋即脱口:“你若是不信,我将燕妙妙捉回来给你背?”

倏然听见这个名字,君玡的重点便转移了,连忙问她:“她来咱们府里了?”

“刚走呢。”

话音一落,君玡便似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廊檐下,朝云一人站在原地,盯着那抹匆匆离开的身影,她瘪了下嘴,眉心微压,又拍了拍手,作一副无所谓地模样转身回了暮云轩。

这头刚钻入秦家花厅处,朝云远远地便瞧见自家婢女冬泱与君玡的随从付止正在谈天说笑。

一股八卦油然而生,朝云本想躲过去,未曾想被冬泱瞧见自己,不由得,她只得讪讪地走过去,一声轻咳:

“今儿这花厅的花开得不错。”

二人低眸一看,花厅处早已裁剪了旧枝与落花,哪来的花开?

冬泱一霎红了脸,躲到朝云身后去,低声道:“奴婢与付止就是随口聊了几句,郡主可别多想。”

“奴才就是同冬泱姑娘提了几句都城的新鲜事。”付止也有些惶恐,说完这句他似又怕朝云不相信一般,赶忙补了一句:“就方才还提到,那活阎王……不对是周大人回都城一事。”

听到这,朝云已然无心关心他们二人之事,只思忖着,周焰不是早已回来了吗。

忽而她想起那夜周焰所说的,他是秘密回城……

那么如今,应当是他手中之事已然办妥了。

朝云怀着这副心思回了暮云轩内,被春莺二人服侍着用过一些晚膳后,她心中略带希冀的,早早地便让暮云轩的仆从们退下,徒留自己一人斜斜躺在窗牖处的软榻上。

她抱着一方软枕,垫在窗沿处,支着脑袋望向窗外。

屋内只点了两盏灯,从而除了朝云那端,四处沉黑一片。

火焰映在她莹白的脸上,她垂下浓长睫毛,心中忽而想起了周焰那时说的只言片语,直觉告知于她,或许近日百川书院与大理寺卿案件,或许周焰也有参与其中。

所以他是一早知晓这些,从而,才秘密回城。

正想到此处,遽然间,她在火光中瞧见窗外树叶纷落,一道颀长身影从天穹之中缓缓落下,明月在他的身后成为千丝万缕的光,不断汇在他的身周。

周焰一身深红飞鱼服慢慢朝她走近,长身挺阔笔直的,深邃眉眼中,目光温和地看向朝云。

他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咫尺之时,周焰站于窗案前,低眸看向趴在窗沿的小姑娘,火光在二人之间摇曳。

那张乌纱帽下,秦朝云瞧见了他清晰的眉眼,多日不见,周焰的脸廓消减了些,显得他挺峭的眉骨更为深邃。

“周无绪,这几日处理案子很累吗?”她眨着眼眸,温吞着语气问他。

不问这几日为何不来见她,也不问他去了哪里,只关心眼前这个人怎么瘦了,是不是很累。

陡然听见她的声音,周焰心头似有温水涌动,将那处浇灌着,使得他感到暖意。

秋风乍起,吹动他的袍角,然而朝云吹不到这阵风,只能感受到他结实宽厚的肩背,为她挡住了这一场风。

风涌动之时,朝云乍然间,闻到一阵清浅的花香。

倏然,她似想到什么般,一双眼瞳里泛起温柔水泽,凝望着周焰,她的眉眼渐渐弯起。

周焰本是绷成一条直线的唇倏尔弯起,扯出一抹笑,秦朝云很少见他笑,突然瞧见时,只觉他笑起来像是消融的冰凿,化开在春日里。

她见了一时有些诧异,却又觉得满心都是欢喜。

那双清凌凌的眸子中,浮现出青年一直背着的手,缓缓地落入她的面前,那只骨节分明的掌心中,握着一扎鲜花。

花瓣通体莹白,花茎带刺,颇为新奇。

秦朝云盯着那扎似玫瑰又颜色奇异的花,愣忡了半晌,才仰头看向周焰。

只见周焰俯身与她凑近,鲜花在二人之间发散着幽幽暗香,二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他们可以细数对方的睫毛。

周焰喉结滚动,声音有些沙哑:“此为白玫瑰,西域而来。”

那时他从黑市而过,只一眼瞧见那披着斗篷的西域阿婆在卖此花,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很是衬她。

于是,他用了金叶子买下,又匆匆赶来暮云轩,赠予她。

朝云心头滚烫着,她垂下睫羽,再度凑近,轻嗅那花香,伸手从周焰手中接过,二人的皮肤相触,周焰的手很是冰冷,朝云眼睫一颤,掀眸看向青年,掌心摊开从外用自己纤细小小的手,将那双粗粝宽厚的大掌握拢。

她的掌心娇嫩而温暖,将周焰的冰冷渐渐退散,周焰如漆般的眼瞳里微闪一瞬,而后垂下,凝着自己跟前的姑娘,她披着长发,一袭青色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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