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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都有恃无恐。
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这小登徒子面不改色的同他敬酒,一口喝下后从容回到自己座位上,与其他举子交谈。
过了一阵,一个西南的官员走到容景身边,同容景交谈起来。
“钱大人,呵呵。”郭辉见到此人,笑的格外含蓄。
“这位大人怎么了?”云显问。
“没什么,不过是看上容解元的人才学识,想要给自家闺女说亲罢了。”郭辉笑的越发意味深长,“无障老弟,你就等着看吧,待会儿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去找容解元。我也差点动了此番心思。”
云显大为不解,“那家伙有什么好的?”
郭辉惊讶极了,“无障老弟,我不知你和那容景有何私人恩怨,但容景无论是样貌、学识,还是人品,都是拔尖的,这毋容置疑啊。”
云显正要反驳,就听容景高声道,“多谢钱大人厚爱,您的好意学生心领了,但恕学生不能接受。一来学生的科考之路尚未走到尽头,无法腾出更多的时间与精力照顾妻儿。二来学生已心有所属,这辈子非卿不娶。”
容景明白,她现在不仅是著名的美男子,容美男。又中了解元,肯定有不少人想让她做女婿,今日的鹿鸣宴定会有人会明里暗里的问她。所以她一早就想好了说辞,她找了两个理由,每个理由都无比强大,无比站得住脚。
她就不信,自己这么说,还会有人给自己说亲。毕竟在座的要么是大小官员,要么是新晋举子,都是最要面子的人,懂得点到即止的道理。
然而,那钱大人依然不死心,“容解元,又不是让你立刻成亲,先处着,等殿试之后再完婚也可以啊。至于你说的那位倾慕之人,请恕本官直言,听容解元的口气,似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容解元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世上好姑娘多着呢。”
钱大人也觉得尴尬极了,他好歹也是五品大员,若不是家中女儿哭着非容景不嫁,甚至绝食相逼,他也不至于如此低三下四。
其他的官员们或是笑这钱大人当真是宠溺女儿,连老脸都能豁出去。或是暗自后悔自己为何不早点去和容景说话,被那钱大人抢了先,回去免不得听女儿哭闹。只有云显在内心狂骂容景这个登徒子,来参加个乡试都如此招蜂引蝶,而且还故意暗搓搓的当众表达自己的深情,对“公主殿下”的深情。
见容景面对钱大人咄咄逼人的问话,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样子,云显畅快的同时又有点担忧。容景是叡儿的手下,他的妻室选择也须得让叡儿认同,鬼知道这些西南的官员都是什么人?
不行,自己得想个法子,将容景解救出来。
云显很快有了主意,他咳了一声,随即起身道,“今日这鹿鸣宴也忒寡淡了些。本官有个提议,让桂榜前五的才子们露一手,如何?”
云显此言一出,现场纷纷叫好,都说想看看解元、亚元和经魁们展现才艺。钱大人也连忙回到自己座位上,心中寻思着等过会儿再去找容景。
“云大人想让他们做什么呢?诗词歌赋?”郭辉问。
云显想了想,“诗词歌赋太过寻常,不如改成绘画吧,以‘秋’为题材,三炷香的时间完成一幅画。”
作画需要专心不得被打扰,那些想抓容景做女婿的人不敢在这期间缠着他。等三炷香的时间一过,自己和几位官员再点评一番,便可以宣布鹿鸣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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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郭辉笑道。
“诸位才子不必紧张,也不必担心不善丹青,只尽力画,为鹿鸣宴增添些乐趣罢了。”高鹤怕举子们拘束,又宽慰了几句。
容景、罗鸣和另外三位前五的举子纷纷行礼,口称献丑。下人给他们一人抬来一套案几板凳,备上笔墨纸砚。
“明焉,你可习过丹青?”罗鸣问,他记得,自己不曾见过容景绘画。
“这两年在家中练了些。”容景道。前世因为生病,她学习了很多消磨时日的技能,其中最出彩的就是书法和画画。
书法方面,她会多种字体,可以任意改变自己的字迹,模仿别人的字迹。比如模仿方薇的字迹伪造信件给林静,比如写一手标准的楷书,将熊林之事透露给郭辉。
至于绘画,她穿越过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拿起画笔,直到前几个月在家温书觉得压力巨大,才开始画画消遣。
“那你准备画什么?”罗鸣问。他松了口气,不论画技如何,容景会画画就好,不至于出丑。
“还不知道呢?冲天兄呢。”
罗鸣想了想,“我就画这云府的山水秋色吧。”
最后一场考完到放榜前,他们一行人去游玩了一番,欣赏了云府不少美景。
画山水不错,但需要很深的功底,容景已经好几年没拿画笔了,她担心自己发挥不好。这时,另外三人也走了过来,询问各自的题材。
“我才学丹青不久,打算就画这院中的金桂。”韩琪道,他是这次的第三名,也是礼经的经魁。
“那我画些秋菊好了。”杨穆说,他是第四名,春秋经魁。
“天高气爽,雁过留声,我就画这刚刚划过天幕的大雁吧。”周亭道,他是第五名,诗经经魁。
众人都定了内容,只容景还在想自己到底该画什么。
景色、植物、动物都有了,不如自己画个人物吧,如此一来题材俱全,也为这鹿鸣宴增添些乐趣,小小的报答一番云显将自己从钱大人手上解救之恩。
容景摊开纸张,开始作画。
一炷香过去了,两炷香过去了,云显、高鹤、郭辉和其他举子们大快朵颐,容景等人安心作画,终于,三炷香时间到,他们停下了画笔。
云显也示意众人暂停饮食,“诸位随我一同去品鉴下才子们的作画。”
“先从周亭开始吧。”他和高鹤、郭辉以及一众官员,走到周亭的案几前。“不错,这大雁栩栩如生,纤毫毕现。画工很是精湛,没个十年八年达不到此等水平。”
周亭笑了,“诸位大人过奖,我也就是练习的时间长了些。”
然后是杨穆与韩琪,两人一个画桂花,一个画菊花,一个绿叶橙黄,一个姹紫嫣红,也都很是赏心悦目。两人也练习了不少时日方才有此功底。
容景能明显感受到,与院试后的宴席不同,鹿鸣宴上的举子不仅学识更为精进而且不乏多才多艺者,这些人大多是富裕之家从小就开始精心培养的。
韩琪,杨穆,周亭家世算不得显赫,表现尚且如此不俗,更何况是书香门第的罗鸣呢。
果然,待到众人来到罗鸣的案几前时,一阵阵惊呼传来。
“山川秀丽,大气磅礴的韵味之下又见层林尽染,多了一丝秋日的风情与爽朗,让人一见难忘,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