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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此生才要活得如此痛苦!
可是没有任何人回应许慕言。
两个人紧紧相拥,大雨还在不停地下,头顶的天好似塌了个大窟窿,黑漆漆的。
周围也是,黑漆漆的,一点光亮都没有。
绝境中的两个人,只能彼此为对方取暖。
许慕言又咳嗽了,从嗓子里哗啦啦地吐出血来。
玉离笙将他打横抱了起来,什么都不管了,直接大步流星离开此地。
回到寝殿之后,就赶紧为许慕言换衣服,用被褥紧紧将人包裹起来。
殿中摆了不下于二十个火炉子。
许久之后,许慕言才僵蛇回暖,胸口总算有些热气了。
他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眼皮子也好沉,很想睡了,却又害怕自己这么一睡,就再也起不来了。
玉离笙割开手腕,往许慕言的唇边凑近,温声细语地哄道:“来,言言,喝几口罢,喝了师尊的血,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这一幕,好似当初在剑冢中的场景。
许慕言微微一愣,摇头想要拒绝。
可玉离笙却道:“你不是说,你想和师尊再快活一阵子么?如果,你不喝师尊的血,身体又怎么受得住?”
如此,许慕言只好凑过去,嘴唇贴着玉离笙的手腕,小口小口喝着他的血。
“言言,人间快要过年了,最起码陪师尊过完新年再走,好不好?”
许慕言点了点头,眯着眼睛歪倒在玉离笙的怀里。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周围温暖如春,很惬意,他也很心安。
好像常年漂泊在外的孩子,终于回家了。
玉离笙听了许慕言的话,但也没有完全听进去。
他只是答应,不杀剩下的那些童男,但也没说一定要放过他们。
便将炼制好的丹药,强行灌入他们的口中。
让他们沦为不生不死的傀儡。
一辈子只能在玉离笙的掌控中苟延残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从小到大的经历,教会了玉离笙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玉离笙学会了如何最大程度的保全自己。
想当初,他也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从小也看过很多书,可书里没有教会他,如何去爱一个人。
也没有人教他怎么去对喜欢的人好。
所以,玉离笙表达爱意时,总是显得很笨拙。
小心翼翼地付出真心后,又急切地想得到许慕言的回应。
既怕许慕言感受不到他的爱意,又怕许慕言被他的爱意灼伤,总是患得患失,战战兢兢。
一刻都不敢放松。
许慕言承诺过,要在病死前,好好跟玉离笙相处。
因此,他也不再拒绝玉离笙了。
两个人夜里睡觉,也抱在一起。
敞开心扉之后,许慕言突然发现,也不是那么害怕师尊了。
师尊也并不会像从前那样,又是掐脖子,又是薅头发,不给吃不给喝,连觉都不让他好好睡,恨不得把他折磨死。
现如今的师尊对他很温柔,很温柔,哪怕许慕言就是轻轻皱一皱眉头,师尊都会心疼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是许慕言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总而言之,两个人相处得很融洽。
没有再发生任何争执了。
最近天气也不错,没下雨,中午太阳出来之后。
玉离笙老早就在廊下支了张矮桌,而后又放了个火炉子,桌上摆了水果,还有几样点心。
茶水是甜甜的牛乳茶。
然后还放架美人榻,上面铺着厚厚的毡子,确定不会硌到许慕言之后,才将人抱出来,安置在上面。
如今正是寒冬,腊梅也开了,香气袭人,红得烈烈如焚。
许慕言懒洋洋地靠在美人榻上,虽然现如今失去了味觉,但为了不让师尊担心。
他还是会尽量多吃点东西,甚至有时候会挑三拣四。
玉离笙不仅不嫌弃他难伺候,反而还格外喜欢许慕言的挑三拣四。
对他来说,只要能让许慕言高兴,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知道许慕言爱吃甜的,就准备很多甜点。
知道许慕言喜欢听小曲儿,玉离笙就天天给他唱。
玉离笙想要留住面前的少年,能留多久,就留多久。
他静静地凝视着少年的脸,看着这张脸苍白,难掩病气。
已经失去了美貌。
但在他的眼中,言言永远都是最好看的。
像是阳光底下怒盛的向日葵,永远鲜活,漂亮,充满着蓬勃的朝气。
不会因为风霜雨雪,而受到任何侵蚀。
他爱他,往后余生一直深爱着他。
是许慕言给了他一颗心。
第二百零九章 师尊彻底情绪崩溃了
玉离笙抓过许慕言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心口,他道:“言言,昨晚,师尊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头顶的天好像破了个大窟窿,整个修真界一片混乱,空间被撕裂开来,日月同天,四海倒流,山崩地裂。”
“两个时空交错,好像一个扭曲的隧道,光芒从里面溢了出来,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师尊还看见,有一道人影,跳入了时空交错的隧道中。”
“血,到处都是漫天飞舞的血沫。眼前一片血红,好像红色的蒲公英,撒满了整片大地。”
许慕言听着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这形容的,不就是他回家的路么?
难道说,这是玉离笙做的一个预知未来的梦?
许慕言霍然坐了起来,一把拉住玉离笙的手,忙展开折扇问他:“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玉离笙的眉头狠狠蹙了起来,“后来,我就看见一架天梯,直冲云霄。我站在下面,脚下踩着累累尸骨。我拼命地寻找你的身影,可是怎么都找不到。”
这个噩梦委实太可怕了,玉离笙醒来之后,久久都未能回神。
说出来之后,玉离笙又道:“言言,你说,这会不会是上苍在暗示我什么?”
许慕言心想,这就是你的未来,你头顶三花,脚踏祥云的飞升之路啊!
“言言,我近来心绪不宁,总觉得未来还会发生什么大事。”玉离笙低声喃喃自语道,“还会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许慕言:“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关于,我年少时期的一些梦,还有……”
曾经遇见的一些人,但很可能是他出于一种自我保护,那些记忆总是蒙着一层纱,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
玉离笙不敢逾越雷池,总觉得一旦彻底想起来了,就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可又忍不住一遍遍地去回想。
他想到了许慕言曾经说起过的花语,忍不住又问:“言言,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