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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言操纵着马,不敢让马儿跑得太快。
生怕路面太颠簸了。
可又不敢让马儿跑得太慢,因为身后跟着一群弟子。
稍微慢一点,那群弟子就追上来了。
许慕言甚至都能听见苏甜甜的声音。
“呀?你们快看,玉长老和焦焦共骑了一匹马!是不是焦焦的马出毛病了啊?”
檀青律看了一眼,见枣红马多少是有点疯,又是尥蹶子,又是甩尾巴的。
不停地发出怪声,当即就蹙了蹙眉头道:“我便说那枣红色的马不好,焦焦非挑了那匹,说喜欢枣红马的颜色。”
“不行,怎好劳烦师尊与焦焦共骑?这不合规矩。”
然后檀青律就一鞭子甩在马屁股上,作势要追赶。
许慕言胆战心惊的,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
要是被发现了什么端倪,那他还不如一头撞死在枣红马上。
都无须小寡妇吩咐,许慕言扯着马缰绳,两腿一夹马肚子,嘴里的那声“驾”,立马软成了一汪春水。
脱口而出就是:“驾~~~啊,驾~~~啊~~”
音调直接扬上去的。
玉离笙忍不住哈哈大笑,贴着许慕言的耳边问:“言言,你在唱什么山歌么?别光就一个调,多唱几句。”
许慕言咬牙切齿,心道,行啊,要看他笑话是吧?
不嫌丢人是吧?
那好呀,谁怕谁啊?
唱就唱!
许慕言深呼口气,一把抓住马颈上的鬃毛,疼得马儿前蹄一仰,哧溜一声,宛如离弦的箭,猛然窜出了多远。
而许慕言也嚯开了脸皮,扯着嗓子放声嚎了起来。
“唱山歌嘞!这边唱来,那边和咯……啊~”
“山歌……歌好比……啊,春江水哎~~~~~~”
“不怕……怕,怕,怕,怕……滩险弯又多啊!!!!!”
“弯又多啊!!!”
“嘿嘿,啊!山歌好比春江水哎!不怕滩险弯又多!”
那马儿跑得飞快,许慕言的歌声在整个密林间经久不散。
檀青律追了一段路,实在没追到,只能拽紧马缰绳作罢了。
身后是追赶上来的弟子们。
苏甜甜忍不住感慨道:“焦焦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是啊,原来他还会唱歌,唱得蛮好听的。”一个男弟子红着脸挠头道,“声音听起来跟黄鹂鸟一样,又甜又软。”
“声音甜甜的,好像一个女孩子。”另外一个男弟子道,“可惜了,这么可爱的焦焦,此前居然被魅魔给……唉,都怪我,没能及时救下他。”
檀青律望着那渐渐远去的两人一马,心里暗道,小魅魔何止是唱歌的时候声音甜甜的。
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可惜那夜太激烈且不堪回首,不知道小魅魔有没有哭着喊他好哥哥。
檀青律的心尖痒痒的,寻思着,得找个机会跟小魅魔独处才行。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小寡妇真是造孽了
许慕言一路上扯着嗓子引吭高歌,歌声在整个密林间回响。
该死的疯马!
就跟赶着投胎似的,跑得飞快!
这山路上又颠簸得很,这边一个大坑,那边迎面一截枯木挡着路了。
许慕言唱歌的调子,伴随着马儿的上蹦下窜,而忽上忽下,到了最后,嗓子都喊哑了。
那遭瘟的疯马,差点把他的魂儿都颠飞了!
许慕言手忙脚乱地要去抓马缰绳,强行让疯马停下。
可手下失了分寸,一把就揪住了马颈上的鬃毛,吃痛的马儿便误以为是在催促它赶紧跑。
越发撒开四蹄,没命地疯跑起来。
玉离笙一路上笑到肚子痛,原本他把马缰绳交给许慕言,就是怕自己一时贪得无厌,而弄伤了许慕言。
便不动声色地让许慕言驾马,如此马儿跑得快慢,就全由许慕言说了算。
这样足够怜香惜玉,足够偏宠徒弟了吧?
玉离笙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收敛着脾气了,要是换作从前,他岂会管许慕言要死要活的。
自己酣畅淋漓,不吃得饕足意满,就绝对不会收手。
只是让玉离笙没想到的是,许慕言居然会如此的豪放主动。
居然扯着马儿的鬃毛,把马儿驾得飞快,恨不得长出八只蹄子,没命地疯跑。
许慕言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一路上都在用娇娇甜甜的声音,给他唱着山歌。
歌声好不好听,另说,就是那唱歌时咿咿呀呀的腔调,便不是从前的许慕言会的。
总而言之,玉离笙是挺满意的。
他只须稳稳当当地坐在马鞍上便好,会有人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一刻都不曾分开过。
玉离笙忍不住从背后圈住了许慕言的腰,贴在耳畔轻声道:“言言,难得你对师尊如此热情,你想要什么,师尊都给你,通通都给你。”
许慕言:“!!!”
不行啊!!!!
师尊给他的,实在太多了!
遭瘟的疯马!
快把他的魂儿都癫飞了!
许慕言被冷风吹得,小脸红扑扑的,唱了一路的山歌,也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那冷风吹得他鼻尖涩涩的难受,不争气的眼泪簌簌滚落下来。
滴落在了玉离笙的手背上。
玉离笙又低笑着道:“你到底开心,还是不开心?你很奇怪啊,许慕言,难过的时候,你要流眼泪,现在那么高兴,居然还流眼泪……你现在是水做的么?小女儿家都没你这般娇气……”
“我看……你也别叫什么司马焦焦了,这名字并不衬你。”
原本玉离笙是给许慕言起过一个表字的,叫作映雪。
但当时他给许慕言起这个表字时,十分的不堪入目。
两个字眼,全然都是出于嘲讽羞辱许慕言的。
乃是对许慕言的皮囊,作出的一种很羞辱人的评价。
因此,玉离笙很长时间都没唤过他映雪了。
如今看来,许慕言脾气执拗得很,时常蹦起来同他顶嘴,像那什么桀骜不驯的凤凰。
却偏偏又娇娇弱弱的,稍微动一动,就哭得梨花带雨,让玉离笙好生心疼啊。
索性,就叫凤娇好了。
听起来是挺俗气的,但玉离笙觉得很衬此刻的许慕言。
“凤娇,凤娇娇,司马凤娇……”
许慕言恼羞成怒起来,下意识一捶马头,怒道:“我才不叫劳什子的司马凤娇!难听死了,我才不是……啊!!!!!!”
那马儿无缘无故被狠捶了一下脑袋,立马吃痛得高高扬起了前蹄,发出了嘶吼声。
许慕言没防备,两手胡乱摸索,一把揪住了马颈上的鬃毛。
可饶是如此,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后一倒。
嘭的一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