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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让重明君有些没想到的是,玉师弟从前对许慕言颇为娇纵,没曾想这次不仅鞭挞了他一顿,还罚他彻夜长跪。
转而一想许慕言平日里的种种言行。
重明君又觉得,还是打得太轻。
师尊的脸煞白煞白的,跟被福尔马林液泡过似的,许慕言琢磨着,师尊可能是缺血。
缺血就点补点铁,猪肝是不二之选。
遂偷偷摸摸寻到了山上的小厨房,结果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找到猪肝。
正狐疑,难道山上的弟子都不吃猪肝的吗?
猪肝多香啊!
忽听身后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许慕言回身一瞥,见来人是小琉璃,当即又想起了小黄蚊的事情。
脸色立马就难看下来,许慕言从不跟女人争辩,索性当没看见人,抬腿就要离开。
小琉璃望着被扒拉得底朝天的厨房,惊愕道:“我还以为是守山门的大黄狗,又过来偷吃东西了,原来是许师兄啊!”
许慕言就郁闷了,不明白自己跟大黄狗,有啥相似之处。
索性决定不搭理她,背着手就往外走。
“师兄,你找什么呢?我帮你找找,这厨房我熟啊,我经常来偷吃东西的!”
许慕言一听,那抬腿跨过门槛的动作一顿,仿佛才看见了小琉璃一般,故作惊愕地转身道:“哎呀,这不是小师妹?好巧啊,居然在此地遇见了,我方才都没看见!”
小琉璃:“……”
“实不相瞒,我需要一些新鲜的猪肝。”
“什么肝?”
“猪肝。”
“猪什么?”
“猪肝。”
“竹竿?师兄,你要竹竿做什么的?”
空气死寂了那么片刻,许慕言忽然正色道:“对不起,打扰了。”
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哎!师兄,你老躲我做什么?你还没告诉我,要竹竿做什么?”
小琉璃蹭蹭蹭地上前拦道,忽想到什么,忙捂嘴,满脸惊愕地道:“师兄,你该不会想找根竹竿,去捅奉天长老殿前的蚂蜂窝罢?”
许慕言:“……”
“是猪肝,不是竹竿,猪的肝,猪的肝……懂了吗?能吃的那种猪肝。”
小琉璃更惊了,在她的印象里,动物的内脏都是非常脏的,更何况是猪肝。
当即左右环顾一遭,见没人发现之后,才拉着许慕言,神神秘秘地问:“师兄,你该不会想把猪肝泡到奉天长老的茶里罢?这恐怕有些过分了吧?”
许慕言:“……”
尼玛的,他好心好意给玉离笙整点新鲜猪肝补补血,怎么从小琉璃的口中说出来,就好像他要把玉离笙整死一样呢?
这就叫过分了?那这死丫头趁着玉离笙洗澡的时候,往暖池里放蛇,就不过分了?
“你怎会如此想?”许慕言满脸浩然正气地指责道:“我寻猪肝自然是有用的,猪肝补血的,以形补形,伤才好得快。”
“哦,原来如此。”小琉璃似懂非懂地点头,不由感慨道:“师兄,你对檀师兄真好,知道檀师兄失血过多,就给他寻猪肝来。檀师兄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许慕言下意识想开口解释,转念一想,尼玛的,人设不能崩啊,最起码不能一下崩得太碎了。
况且,他跟玉离笙昨夜发生的好事儿,不好同外人道,万一小琉璃追问起来。不好解释的。
难道要许慕言告诉她,昨晚他欺师灭祖,把持不住欺负了自己的师尊,还弄得师尊失血过多?
所以,不得不寻些补气血的东西,好好给师尊补一补。
作为一个正经人,他好意思涎皮赖脸往外说?
他许慕言怎么就不能多少要点脸呢?
第三十五章 遇见师尊的死对头
无可奈何之下,许慕言只能满脸沉重地点头道:“正是如此,我想寻些新鲜的猪肝,给师兄炖汤,小师妹,你在山上最是神通广大了,你可有法子替我寻来?”
小琉璃拍着胸脯道:“好!我这就下去给师兄寻去!”
而后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小厨房,正寻思着,这回托哪个弟子下山买块新鲜的猪肝来。
冷不丁面前一黑,竟迎面撞见个人。
她猛然一抬头,惊见来人是玉离笙,当即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很快又立住了,拱手道:“弟子拜见奉天长老!”
玉离笙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淡淡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小琉璃不擅长说谎,忙搪塞道:“弟子去找师尊。”
“说实话。”玉离笙的声音听起来清冷缥缈,似在蛊惑一般地问,“你究竟要去做什么?”
“我……我去寻新鲜的猪肝,许师兄要给檀师兄炖汤。”小琉璃呆愣愣地道。
玉离笙听罢,眉头蹙紧了,心道,怪不得那狗东西溜得比谁都快,原来是赶着去给他那美人师兄献殷勤了。
还炖什么猪肝汤……昨夜的姜汤没喝够?
“知道了,你跟我过来,我带你去寻最新鲜的猪肝。”
别看小琉璃这妮子脑子不好使,但办事还是挺靠谱的,也不知道支使了哪个弟子,不到天黑,就弄了很大一块新鲜猪肝来。
据说是在山上打来的野猪,生剖的,可新鲜了。
许慕言扯开血淋淋的麻袋,往里头瞥了一眼,入目鲜红一片,还兀自跳动着,果真新鲜得很。
猪肝这玩意儿,炖起来也是门技术活。许慕言马不停蹄地忙活起来,总算在天彻底黑透之前,炖了一盅猪肝汤。
盛放在瓦罐里,美滋滋地捧着,正准备御剑上峰,给玉离笙献媚去。
哪曾想才走至长廊上,迎面就遇见几个人,许慕言现在满心都是玉离笙,恨不得立马插上翅膀,扑棱到师尊面前献媚。
生怕耽误事儿,见有人来了,调头就换条路走,身后立马传来一声呵斥:“是谁在那鬼鬼祟祟?还不滚出来?”
鬼鬼祟祟?说谁呢?
许慕言自认为行事挺光明磊落的,眼下天色虽然暗了些,但也算不上鬼鬼祟祟罢?
生怕猪肝汤凉了会腥,许慕言没敢耽搁,正欲直接御剑离开。
哪料身后猛然袭来一道劲风,许慕言眉头一蹙,极敏锐地偏头一躲,转身一脚踢去。
锵的一声,强劲的威力迫使许慕言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瓦罐还捧得稳稳当当。
猛然抬眸,入目便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眼前执剑偷袭他的人,是一个少年,穿着一身很骚|气的鹅黄色长衫,生就一副很高傲的模样,连眉眼间都透着几分矜娇。
许慕言细细思索,这货是个什么来头。
还未来得及细想,身后就传来了一声轻斥:“乾元,不得无礼。”
乾元?
怎么听起来挺耳熟的?
许慕言一时半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