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
之后,他就一直都身体不好,你对一个老人不孝,你凭什么霸着沈家的东西不放!你也从爷爷的遗嘱里看到他老人家的意思了,他根本不想把任何一点东西留给你!”
灵堂里不少人,但也没多意外,毕竟现在人多,闹事也方便,不然真等葬礼结束一切尘埃落定,他们想要拿财产更是件难事。
沈琰神情恹恹地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杯热茶,闻言抬起头,满脸无辜地道:“为什么说是我把爷爷气死的?”
“我爸也是被我气死的,我大哥也是被我气死的,这么久了,我在你们眼里是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就只会气死人?”他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沈灵面前,明明还离着几步远的距离,沈灵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沈琰笑道:“怎么,一个个的,就不能是我亲手杀的吗?”
场中所有人都是一愣,沈家旁支更是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沈琰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们。
沈灵又气又恨,咬牙切齿地道:“把沈家的东西还回来,你不就是个私生子吗?始终登不上台面,怎么有脸现在坐在沈家的主位上?”
灵堂里的灯亮得过分,照在沈琰鸦羽般的鬓发上,光照得他脸色惨白,眼尾那一点红像是胭脂点上去似的,几乎是诡异的漂亮,他淡漠地看着眼前这人,唇边带笑,像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说什么还啊?想要,那就凭本事自己拿回去。”
“你他妈的就是个贱货!一个病秧子,要不是沈家顾着你,你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沈灵越想越气,他们今天过来本来就抱着撕破脸的态度来的,现在沈琰这副模样,摆明了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干脆一巴掌就要打过去。
手刚扬起,他就突然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方以左冷冷地看着沈灵,沈琰说要自己处理这些事情,他不插手,但是不代表有白痴能对沈琰动手。
沈琰躲都没躲,直接抬手攥住了沈灵的手腕,而后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沈灵的脸上。
他右耳的那个十字架耳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地晃了两下,上面钉着的不是受难的耶稣,而是一条被缠缚住的蛇。
沈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沈琰晃了晃自己的手腕,“病秧子打人也很疼的。”
灵堂内鸦雀无声,沈琰并不打算给他们留情面,更不在乎什么血缘关系,他们闹来闹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想要鱼死网破都不可能,最终只会是单方面被沈琰扼杀。
闹剧不过持续半个小时很快又安静下来,林启文看八卦似的看完了全程,心里嗤笑,私生子真是一大家子的福报。
也是他们活该。
停灵一共三天,除去第一天有些不太安稳之外,剩下的两天都平平淡淡地过去了,沈琰却连着几天都没休息好,到第四天的时候又发起了高烧。
戚景云这几天住在沈宅没走,一直都留意着沈琰的身体情况,现下便熟练地给他开药吊水,顺带给方以左煮了碗安神的中药。
“他最近情绪不太稳定,你稍微注意一些。”戚景云调配药水,和方以左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我知道。”方以左坐在沈琰床边,“他哭出来比强忍着好。”
戚景云道:“你觉得他是在为沈宁元去世而哭?”
方以左摇摇头,“不是。”
戚景云看了眼脸颊烧得通红的沈琰,低声叹了口气,“今晚烧没退的话记得打电话给我,他的身体承受不住太久的高热。”
方以左应了一声。
戚景云走了,方以左给他换了个冰袋,站在阳台边抽烟,万清越让他把沈琰的脚步拖着,阴差阳错之下沈琰现在是没什么精力匀出来给他,那批药也已经开始使用,再过一段时间,等金额数量足够大之后,就是他动手的好时机。
他不想再拖下去,到时候就算铤而走险也要把万清越给解决掉,一个对沈琰依旧不死心的Alpha让他感到非常的不安。
沈琰病中睡得并不安稳,似乎有要挣扎着醒过来的征兆,方以左掐灭烟朝他走过去,半靠在床边上将沈琰搂到自己怀里来,沈琰闻到一股苦艾的气息,又重新睡熟了。
两个小时过后沈琰吊完水,方以左给他量了下体温,已经降下来一点,原本想要给沈琰把药端过来,然而小少爷攥着他的手不肯放开,方以左只好捏了两下他的脸把他叫醒。
沈琰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汗湿的额发贴在额头上,他眨了两下眼睛,道:“方以左。”
“少爷,该吃药了。”
沈琰赖在他身上,低声道:“能不能不吃啊?”
他抓着方以左的领带,“我闻到中药味了,只是发个烧而已,我不想喝中药,太苦了。”
方以左有些无奈,“少爷,不吃药的话只会好得更慢。”
他对沈琰的每次发烧都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惧怕,总是很容易让他想起沈琰八九年前生的那场病,他不得不把沈琰抓得越来越紧,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他给弄丢了。
他希望自己永远都不会再看见沈琰的病容,看见他单薄得像纸片一样的身体和满是针眼的手背,他只希望自己的小少爷能够平安健康地度过人生中的每一天。
00:54:55
第四十章
人类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来自于自身无法掩藏的劣根性,他对沈琰的渴求随着时日的推进而不断增多,现下即便已经将人抱到怀里了也并没有减退半分。
他没有办法回忆沈琰当初病重的那段时日,也不想再经历一次差点失去他的痛苦,后怕的情绪甚至没有一日远离过他,他就像个用冷静来压抑自己的疯子,只有沈琰能救他。
沈琰被他突然加大的力气抱得有点疼,他还在发烧,脑子也并不清醒,艰难地转过脸来看了看方以左,半晌,他试探着叫了方以左一声。
“哥哥……”
方以左愣住了。
“哥哥,你来帮我吧,我需要你。”
这是沈琰病的最重的一次,在病床上和他说的,方以左也正是因为这句话,从此以后彻底地成为了沈琰用的最好的那柄剑。
但沈琰很少这么叫他,方以左的记忆里大概不超过十次,而大部分时候是在沈琰五六岁的时候,那会儿沈家没什么人肯跟他玩,只有方以左陪在他身边,沈琰自小就会看人脸色,一开始还觉得他总冷着张脸有点怕他,慢慢熟了之后就开始频繁对他撒娇并以此来使唤他。
玩游戏玩不过他的时候会拜托方以左手下留情让让他,想偷偷摸摸从家里溜出去的时候也是方以左给他打掩护,想吃小蛋糕棉花糖了还是来找方以左,偶尔撒娇也没用的时候他就会小心翼翼地叫他一声哥哥,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你看,方以左那时候毕竟也还小,这一招几乎百试百灵。
等沈琰和他都渐渐大了之后,这个称呼就基本上不出现了。
现在沈琰糊里糊涂地叫他一声,方以左忽然意识到沈琰或许也一直将他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
他们是家人。
是只有彼此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