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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叹息道。

她当然希望这小孩能干干净净、堂堂正正地一直做他想做的。

当个咒术师,为了“正义”,为了“同伴”,为了“人类”,就算突逢意外,也是光明磊落的一生。

这不比做黑手党好多了?

更不用说,她还特意在和政界扶持了对己方友好的一派。

不但港口黑手党行事会更加方便,咒术师的处境也会比原来轻松许多。

只不过某人不愿意。

很难否认,虽然不希望看到他,但看到他的时候,仍然会感到喜悦。

原因也简单明了得可怕。

而她对此心知肚明。

神子户咬着下唇,再也说不出来违心之言。

四年未见,一见便对他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

她终究舍不得再加码。

见她不再发言,对她的回应早有预料的狗卷棘心里有底了。

他挑起眉梢,伸手抓住她的领口,双脚踩在椅面上。

确定封锁了神子户所有逃跑路径,狗卷棘便肆无忌惮起来。

“说吧。”他贴了一下神子户咬得泛白的唇,“说你不喜欢我,说你不爱我,说你看到我的时候不高兴。”

“只要你能说出口,我立马就走。”

对于神子户而言,这是个划算的交易。

只是很伤人心。

但她心中的天平上无疑放下了一颗名为“破罐破摔”的砝码。

神子户狠下心:“我不……”

后半句话再一次埋没于唇齿之间。

年轻的咒术师毫不客气地——甚至可以说带着怒气而显得凶狠异常地吻住女人的双唇。

那或许不能算做一个“吻”。

更像是“撕咬”。

狗卷棘撕碎了神子户强装出的“冷静自持”,借由体力的压倒性优势,第一次在交锋中占据了上风。

他居高临下地放过了神子户已经被□□得微肿的唇,再一次重复——

“只要你能说出口,我立马就走。”

可他哪里像是会给她说这句话的机会的样子?

神子户拢了下刚才挣扎时弄乱的头发,调整着不平稳的呼吸。

她恼怒地剜了他一眼:“我……”

再一次被吻阻拦了未出口的话,神子户愤而回敬似的咬回去。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着。

分不清它的源头究竟是谁,亦或者谁都没能在这场“争执”中完好无伤。

直到神子户憋得一双蔚蓝的眼睛都泛起了红,胸脯也因为筋疲力竭的喘息而上下起伏,狗卷棘才放开对她的物理控制。

他愤怒,却又极度冷静:“你不信我。”

纵使她敢把多达四百万人的咒力附加在他身上,她也没有给予他足够的信任。

不是在运用能力上的信任,而是另一种,仅有关于她自己的信任。

“你可以和太宰治共谋,和森鸥外合作,和任何人回寰一二……”

“然而到了我这里,一切都没得商量。”

狗卷棘打了个寒颤。

源头是内心深处泛起的悲凉。

“你想过任何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的可能。”

“唯独没有我。”

他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抬起手,盖住眼睛。

“……就这么不相信我?”

不相信他的爱足够可靠,也不相信他还会爱她。

“……是吗?”

一声声的追问,熄灭了神子户因被顶撞而生的怒火。

她不由得伸出手指,点在他颊边的水痕上。

他在流泪。

指尖的微凉无疑彰显著某种存在。

那是会灼伤人的温度。

神子户慌乱地收回手,却被狗卷棘一把抓住。

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被牵引着,盖在少年的心口上。

即便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也仿佛触摸着那颗跳动的心脏。

“你当初就不该管我,不该照顾我,也不该给我提供任何帮助。”

少年喑哑而沉闷地说着,语气也逐渐咬牙切齿起来。

“与其如此,你不如在我喜欢你之前就杀了我。”

“神子户命。”

横滨的风都停驻下来。

只留下分明轻得过分却又震耳欲聋的话语。

“杀了我吧。”

作者有话说:

本来应该这一章正文完结的。

但是感觉停在这里真的很合适。

我喜欢。

下一章再完结正文吧。

第七十三章 正文完结

神子户下意识地摇摇头。

然而狗卷棘并不在意她的反应。

他只是咄咄逼人地步步紧逼着。

“为什么不动手?”少年低垂着头, 仿佛被遗弃的小狗,“就像你把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干脆利落地扔给我处理一样,你也能做到放弃我, 乃至我的生命。不是吗?”

他沉郁地叹息着,根本不报一丁点希望地说:“可谁叫我……从没想过反抗。”

“我愿意听从你的指挥, 因为你看上去就该成功, 就该处于主导地位。”

从和网络上的她相识, 再到被借调横滨同她初遇, 这八年里一直如此。

九岁那年他因【咒言】引起的事故被家中断绝关系, 送到东京咒高。

一开始他自闭到甚至都不愿意和胖达说话,只自顾自地抱着能充当交流工具的IPAD,在网上四处闲逛。

或许是搜索了太多有关自杀的内容, 总之Youtube向他推送了一首歌——《命に嫌われている》。

那是新人Youtuber“白夜游喵”上传的第一份翻唱作品。

“本来那时候也准备自杀的。”

同样的话已经在第一次发送给她的私信中说过。

也许当时她的技巧尚且青涩,也许仅仅是因为雏鸟情节, 也许……

抛去一切客观因素不谈,他的确被她歌声中“急切地想要唤起某人的求生意识”的情感所触动。

“是你唱的歌让我打消了那个念头。”

只不过现在想来——“那首歌其实是唱给太宰治的吧?”

却钓上了他这条自愿咬钩的鱼。

“不过不重要了。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狗卷棘抬起神子户的手, 放在自己的头上, 模拟摸头的动作, 蹭了蹭。

“这条由你拯救的生命,也该由你终结, 才有始有终。”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 看到的便是神子户僵持半空的双手, 和布满泪痕的脸。

泪水不停歇地从眼角划下,经过双颊, 汇集于那尖削的下巴, 最终滴落在衣襟上。

和五条悟重逢时, 狗卷棘用【咒言】命令她哭出来的那次完全不同。

她从头到尾都没发出过任何声响。

以至于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哭了多久。

神子户注视着他, 噙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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