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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脉穴……”

武者心脉穴。

修炼到天权境之后,才会形成的一个自废般的保命穴位。

倘若聚齐内力点下去,一个时辰内,积年修为尽数散去,而散去内力萦绕经脉,三日不去,性命不陨。

相当于废了一身修为,换三日性命。

一般只有即将身陨,走投无路的武者才会这样做。

风恪惊痛交加:“连慎微!你!”

连慎微实在没力气了,他的世界静寂一片,他不觉得自己点了心脉穴有什么不对。即便不废了一身修为,他日后也没有握剑的机会了。

青年低弱道:“我有听你们的话…好好活……”

很努力的在变好。

他不想死在这里,这次闭上眼睛后,不知道还有没有再睁开的机会。

他想去金陵。

风恪知道他听不见,却还是在回应:“我知道,我知道,你把阿恣养的很好,我都能看出来。”

连慎微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这次听不见…风恪……你还能不能把我从黄泉路上喊回来……”

再无声息。

风恪感受着他虚弱到近乎没有的脉搏,闭了闭眼,哑声道:“都说过了,你死了我都给你抢回来。”

他和明烛一起,把连慎微搀了起来。

“你们两个,很好。”

风恪眼中一片冷意,瞥向了一边僵立着的应璟决和厉宁封二人。之前隔得很远,他就听见了厉宁封高喊的那句师父,和后来应璟决低喃的那句小舅舅。

都知道了是吗。

他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说什么,飞速带着连慎微下了山。

作者有话说:

跪是不可能跪的,轻微弧度的低头也不会让反派看见,让主角团看见才是宫大爷的剧本(?)

那两个屑不会成功逃跑的,放心。

还有两-三章的样子差不多写完,然后就是后日谈以及后世论坛番外。

——

第122章

深夜。

封锁京城的将领远远看见一队人马飞驰而至。

他刚想大喝拦下, 就听见为首的人举着一块令牌:“陛下回京!开城门!”

那将领吓得一个激灵,顿时什么瞌睡都没了,忙叫人打开了城门。那队人马停都未停片刻, 最中间的那匹马上坐了两个人。

一个脸色阴沉的蓝衣男子,一个被拢在大氅里,看不清脸的人。

而他们旁边的那匹马……

将领揉揉眼, 一声娘哎脱口而出。

被小侯爷拎住的那身明黄,可不就是他曾远远见过一面的年轻的陛下?!

京城刚经历一场血洗,街道上都是挥之不去的血腥气,人人自危, 感叹天子雷厉风行, 手腕狠绝——

这是又出什么事了?

-

摄政王府。

淅沥的秋雨并未停歇。

地面汇聚的小水潭映着王府里一盏盏亮起的灯,被匆匆的脚步踩碎又重组, 混着夜里的寒凉, 像一场破碎而迷离的梦。

“备水!”

“把我马背上的药材包拿过来!”

府中一直未睡的小厮快速动了起来, 对比起来不知如何是好的厉宁封和应璟决,他们甚至称得上一句井然有序。

显然这种急救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天南因为受伤,落后一步被叶明沁扶着进来,他目送自家主子被风恪先生送进了他自己的那一间房, 他虚弱的低咳了几声, 望向了明烛。

叶明沁问道:“义兄情况如何?”

“风先生没说,”明烛道,她看着天南, “你伤得很重, 我先送你去休息。”

“不, ”天南摇头, 撑着站在风恪的房间外, “是我没用,才叫主子再动了内力,如果我的实力再强一些,就不会变成如今这个局面。”

“我就在这里等主子醒。”

他固执,明烛也不好强行劝阻。

如果这事换了她,她会比天南更难受。

连慎微仍旧被丢在了浴桶里,后背裸露,伏在边缘,

风恪一边把噬髓蛊准备好,一边从自己在域外带回来的药包里拿出来几颗干瘪的、血红的草碾成了粉末。

“明烛,按住你主子。”

风恪抬起头,天南受伤了,小皇帝一副站都快站不起来的样子,他看了一圈,目光快速在厉宁封身上锁定,“你来。”

厉宁封不敢耽误,三两步过来:“我做什么?”

风恪一边说一边把连慎微的手从水里捞出来:“按住他的手臂。”

手臂暴露在空气里的那瞬间,上面的一道道狰狞的伤痕再也掩饰不住,非常具有冲击性,厉宁封呼吸屏住,一时之间,他竟没找到一块好些的皮肤。

他快速调整好状态,紧紧按住。

噬髓蛊入体的时候,连慎微一如预料没有任何反应,风恪把红色的草药粉末撒了进去。

浴桶中的水眨眼变得猩红。

原本只停留在背部的绯色噬髓蛊的根,变成了奇异的浅银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遍布了全身。

宛如某种神秘的图腾。

青年逐渐开始挣扎起来。

即便是没有意识,但身体残余的知觉还是对远超阈值的痛感产生了本能反应。四肢皮肤的表层开始出现血色,一点点往外渗血。

应璟决看着那血,半晌,垂在两侧手慢慢收紧。

他如今的心情才是最乱的。

早在记忆恢复的那瞬间,他就不知道怎么面对连慎微了。他甚至根本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浮渡山庄的那一晚,与皇室有关吗?为什么莫达会说魏书规是小舅舅仇人的儿子?

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为什么会突然失忆,小舅舅又为什么会消失三年后,成了大盛朝的官员,他的老师,甚至最后的摄政王?

可他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很多事情都没想清楚,就要看着他世上唯一仅剩的亲人,看他长大的小舅舅,在生死的边缘线上痛苦挣扎。

他就只能这样在边上看着,一点忙都帮不上。

世人遇到事情都习惯去求神拜佛,不会求天子。

因为天子也会求神佛庇佑。

甚至有时候天子才是世上最无用之人。

等挣扎渐弱,黏腻的血不可避免的浸染了厉宁封的指缝,他压着的那条手臂上的伤疤,一眼看去更为可怖。

厉宁封看了片刻,别开了眼。

风恪冷笑一声,刻薄道:“怎么,他用匕首在胳膊上放血给你治疗的时候,你用的倒是自在,现在嫌弃他胳膊上的疤了?”

厉宁封僵在当场。

他脑中闪过自己曾经在治疗的时候,用过的一罐罐血。

治疗时钻进鼻尖的味道,似乎又和现在空气里缭绕的药味和血腥气重合,厉宁封的脸色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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