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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像是泄了气,灰了心,性事上予取予求,放浪得贺云暗自心惊。没多久,他完全变个人,沉默得厉害,肏狠也不出声,只哭得无声无息。
因为他言而无信,拉长半年之期,方成跟他拗,生他的气,贺云不是不知道。可少年心性,就是吃软不吃硬,醉酒闹出的风波,把两人一齐拉进较劲漩涡,酸甜苦辣个中品尝。
二月初,贺云跟两位阿姨回香港过年。放任飞了一年的鸟儿,总要归巢,见见父亲、阿婆,叔伯亲戚。
一下子,只剩父女俩住在这里。
方成反倒觉得轻松,每天亲手照顾女儿起居,忙顾超市生意,笼罩他头顶上空的乌云终于挪开。他得喘出口轻松气儿。
一天过一天,贺云不给他打电话,他也不给贺云打电话。贺云好似变成个远小影子,只午夜梦回,才忽然蹿至方成心尖,挠呀抓呀的让他疼。
他悄悄的密谋,布置,一切只为年后。方成告诉自己,他不欠他什么,半年就是半年,过开年,已远远超过,是七个月零九天。
自从经历离婚,父亲去世,这是方成身边只有圆圆,过的第二个年。熟稔去超市买菜买果买肉,置办年货,买圆圆的新衣服,方成做得井井有条,一丝不乱。
年夜饭只有两个人吃,却也丰盛。
酱焖猪肘,红烧鱼,油焖虾……浓油赤酱,颜色鲜亮,都是好意头,方成想在今年存点钱,以后的每一年都存点,圆圆要上幼儿园、小学、初中……要花很多钱。
穿成个小肥猪的圆圆,倒记得哥哥和姨婆,坐在方成身边,捧着奶瓶,“爸爸,哥哥、姨婆,在哪腻,他们怎么不跟我们吃饭呀。”
方成专心给她剥虾,剥出一个接一个虾仁,“哥哥和姨婆也有他们的爸爸、奶奶,当然不能和我们一起过啦。”低下头,把虾仁递到她嘴边,“所以圆圆是和爸爸一起过年,对不对?”
“对。”
圆圆点头,嚼着虾仁应得含糊不清。
地段不同,看到的烟火也不同,住在附近的人非富即贵,当新年的钟声敲响,方成抱着圆圆,看见活到三十年,最绚丽灿烂的烟火。
流金洒银,亮如白昼,只此时此刻,天空成为烟火撒欢的圣地,宠它纵它,让它在自己怀中绽放。方成贴着圆圆软乎乎发顶,看得出神。
“哇……”
圆圆在他怀里,奶声奶气的惊讶。
方成低头,脸在烟火里明明暗暗。
半个月,一切密谋好,到了元宵。
想了想,他还是给贺云打去电话。彼时,他和圆圆坐在餐桌,眼前两碗汤圆,白胖挤着白胖,甜丝丝气儿扑人鼻子。
电话接通后,方成率先出声,“喂。”
“嗯。”贺云应得不咸不淡,“什么事。”
“你回来没有,要是回来,我煮了汤圆,回家吃一碗。”
“没回,在香港。”
毫不留情,贺云的话击碎他的隐隐期待,显得冷漠生硬。
也好,方成轻笑“嗯”了声,“拜拜。”
不吃汤圆,不能团圆。他要是在,他反而不好办。
打完电话,汤圆没有刚出锅时圆滚,微微瘪在热汤里。方成舀起吃进嘴里,又甜又烫,抚慰黯淡的心。
第24章
三月初,陈红娟和黎华先过来,贺云还被阿婆扣在香港。逃不掉,老太婆不让他走,除非他跟她相中的几个女孩见面。
贺云没办法,顺老太君的意,安老太君的心,通通见过,当多几个朋友。
直到得知消息,带着张鑫匆匆赶回来。不必明说,发生什么他心知肚明,在他所知的圈子里,这样的事屡见不鲜,只是说到底,他没有动过关住方成的心,也不曾限制他行动自由,昏头涨脑的,他有些懵。
午后到傍晚,张鑫带着消息赶回来。
“他的房子租了出去,那个男租客说,免了半年房租,剩下半年房租一次性付清。”
“我还问过超市旁边的服装店老板,超市在年后一直关着,她就没见开过门。”
不拖泥带水,他把调查来的情况告诉贺云。眼下,老大的人丢了,谁也清清楚楚。
贺云抬头看他,看不出多喜多怒,“去查去找,我要知道他在那儿。”语气轻,分量重,到底是亲生的种,张鑫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这样,带过来的人不够,得跟三爷那边支。”
贺云父亲行三,道上的,都叫他三爷。
“去支,前后缘由也不用瞒他。”
“是。”点了下头,张鑫一颗心落定,松出口气,转身打电话。电话没多久接通,他跟那边谈起来。
贺云低着头,等他打完,“找到,要多久?”
张鑫走过来,“用不了多久。”走得不是明道,花不了多少功夫,答完,他觉出不对劲儿,轻声补了句,“找到后,是直接把人控制,还是……”
“别惊动,监视就行。”
方成父亲这代人,受计划生育影响,大都是一个孩子,所以方成没个兄弟姊妹。再上一代不同,讲究多生,生下来就是劳动力,所以方成有两个叔叔。
方成投奔他们去了。
新城市地理位置更南,三月份春意盎然。
他们帮他找好房子,帮圆圆找了幼儿园。方成用半个月时间找到份私立医院的会计工作,圆圆也在幼儿园交了新朋友。虽没生根,终究是落了地,生活简单平稳,周一至周六上班,圆圆有退休的婶母带,周日他把她接过来,陪她一整天。
跟贺云的纠缠别扭,真变成一场梦,方成不说,就无人知道。
这天,他领到第一个月工资,漂浮的心更加安定,拿出一部分,存进银行。
不过几分钟,他从自助存取款室出来,走进银行大堂。婶母把一笔定期存款的密码忘记,办了手续,今天是能取出来的日子,方成陪她来取。
刚坐下,听到他们取的号,方成跟着婶母来到服务窗口。
把手续凭证递进去,柜员抬头说,“还需要您的身份证。”婶母低头从口袋里拿,那柜员却看着方成,有一会儿,迟疑念出他的名字。
方成扭头,也把人看了一会儿,“邱杰?”
“是我啊。”声音跟着笑一块出来,邱杰玻璃后的脸堆出笑容,接过递进的身份证,边对着电脑给方成婶母办业务,边说,“大学毕业,你不是回家了,怎么现在来这里发展?”
“是在家那边待了几年。”
方成看着他的侧脸,种种慕慕浮上心头,也没忍不住,是个笑脸,低头对好奇的婶母说,“大学同学。”
邱杰在工作中抽出抹心神回头,“你现在住哪儿?”
方成念出个旧小区名字,“医院提供的房。”
“你现在在医院上班呀。”
“私立医院,会计,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