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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前妻。
陈娟愣住的脸浮起笑容,“既然是朋友,留下吃个饭吧。”贺云讶异的抬头,既是回来,应有很多话谈,怎么会留朋友吃饭。
一瞬间,他明白。也许,跟方成没关系,小孩儿是夫妻双方的羁绊,回来看看,无可厚非。
他偷偷看了一眼方成。方成垂着眼,默认这场只有他二人知道的荒唐。
可想明白是一回事,真正坐在一起是另外一回事,贺云坐在餐桌上,看陈娟添饭拿筷,跟方成说话,心里暗暗揣上一口气。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所幸,她走得不算晚。吃过晚饭没多久,陈娟在房间跟圆圆说了会儿话,匆匆的走了。
她有些难过,圆圆不太亲近她。与其说是走,不如说她是逃离。逃离愧疚,从此狠下心,她只要爱她和现任丈夫生的孩子就行。
贺云在她走后不声不响进了房间,方成不安的把女儿收拾好,哄睡,走进黑漆漆房间,不敢开灯。随便找了两件衣服,他走进浴室,在里面磨蹭了很久。
“啪嗒”一声,浴室门开,他湿漉漉的走出来,轻轻掀开被子。他希望贺云睡了。
事与愿违,他刚上床,贺云就把台灯打开。昏昏暗暗的光线织着张密不透风的网,向方成袭来。
背光,贺云的眼睛暗的厉害,“你不是说,跟她没联系了。”
紧张,话就说得磕磕绊绊,方成的心拧成一团,“是没联系,她到了,才给我打电话。她,她是圆圆的妈妈,她要看孩子,我没……没办法。”
事实如此,却平不了贺云的怒。
他后悔,后悔当初没跟方成说清楚。即使是为了利息,是为了还债,是强迫,他和方成之间,也绝不能插进其他人,不论是他,或是她。可是,现在说清,多么刻意。
他不能说,心里生闷气,只阴阳怪气的吐出短短一句,“你可真行。”翻身关了台灯。
方成不懂该怎么哄他,好让前妻回来看圆圆的事顺利过去。什么时候起,他变得看不得贺云生气,只因为贺云是他的债主,能让他和圆圆性命攸关吗?他连这种看不得都没察觉。
房间里静悄悄,方成的脑子却很吵,活过三十年发生的诸多人和事,在东拉西扯。他好像从来就是这么差劲,不差多个贺云来提醒他。
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方成把它收在怀里,紧紧的。
后半夜,他却被贺云吻醒。
睡睡醒醒的梦里全是他,贺云怎么能不气。方成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不甚清明,后面就吃进男人阴茎,摩擦出生硬的疼。
一声不吭,他知道贺云在拿他撒气,气撒出来就好了。睡前,他在浴室里磨蹭这么久,不就为了贺云方便碰他,好消气。
可没那么简单,贺云不想让他得到一丝快感,掐住他的阴茎,强迫方成在情欲里受苦。
熬不住,睡前的心事袭上混混沌沌的脑子,方成哭的哽咽不止,“她再婚,还有了孩子,我和她,真的没有联系。”手臂挡着眼睛,他也觉得自己丢人,“她只是来看孩子,只是来看孩子……”
“我就喜欢她来吗,我不喜欢,不喜欢,呜……”
话挤话,情赶情,说着说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委屈的厉害,从来没有这么委屈。
什么时候停了手,拧着灯,贺云看着他。
方成像被人伤了心似的,哭得厉害。一时之间,贺云分不清这个伤他心的人是自己,还是他前妻。
心里还有气,只是气的种类换了。他把方成搂在身上,亲他的泪。
什么东西沾上了情,都黏黏糊糊的不痛快。
第11章
方成在贺云怀里安静睡着,泪痕犹在。
看着他,贺云叹了口气。他明明比自己大,此刻自己看他,却像在看个孩子,怎么会这样,也许是猜到自己也在伤他心的恶人之列,有几分愧疚。
气急时给他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贺云搂着他轻轻躺下,给张鑫发去条消息,熄灯睡了。
第二天,不懂是几点,贺云先醒,没睁眼。方成需要个台阶下,他在按兵不动的给他。
没多久,怀里有了动静。身体带着暖意慢慢抽离,方成轻手轻脚下床,怔怔的在看他。
隔着眼皮,贺云也知道他在看自己。
一会儿,方成移开视线,走到衣柜挑衣服,同样轻手轻脚,进了浴室。水浇地砖,方成似乎怕吵醒他,连开沐浴露盖子的动作都放的格外轻,洗好后,走出房间。
一阵牛奶味的香甜掠过贺云的鼻子,他睁开眼,接通枕下响了两轮的电话。
“查得怎么样,他当初为什么离婚?”
“陈娟跟个男的不清不楚,那男的是她大学时的男友。方成应该也知道,离婚的程序走得很平常,连女儿的抚养权都没争,陈娟就给他了。”张鑫说得简洁明了,“对了,那时候方成他爸病得很重,两人的事,估计是瞒着他爸处理的。”
“知道了。今天有空,拿几套我的衣服送过来。”
挂断电话,贺云看着天花板出神。南方的雨季即将来临,泛黄的天花板开始长出霉斑。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他翻身闭上眼睛。
方成走了进来,走到床边,坐在床沿。
他看着贺云,心发怯、发慌的绞,手伸了缩,缩了伸,最后盖上贺云的手,“贺云。”
“我买了早餐,你起来吃吧。”
没人应,他自顾说下去,仿佛这样贺云能听见。他真以为他没醒。
“贺云。”他拉了拉贺云的手,叫得有些难过。
贺云慢慢睁开眼睛,一双眼,净净灼灼。
见人醒,方成反而不说话,在他的注视下,慢慢低下头颅,真真的,没有一点儿不甘心,为昨天的失控道歉,“对不起。”透露一种平淡的绝望。
“昨天的事,就这样,翻篇吧,别再提了。”
贺云抓过他的手,说得干脆利落,“你没跟她联系,我信。”方成讶异抬头,难过未消,惊讶占据上风的脸透出点欣喜,不敢相信似的,好一会儿,“真的呀。”
“嗯,圆圆终究是她生的,来看无可厚非。”贺云说得心平气和,为了给方成个台阶,他暂时骗骗自己。
“谢谢。”
半天,方成只说出这两字,说完又说一遍,“谢谢你。”
“没有下一次。”
慌忙点头,方成看着他,“没有了,就算以后她要见圆圆,我让她把圆圆带出去,不在……家里。”
如此,淡淡笑容绽在贺云脸上,他坐起来伸个懒腰,“买了什么早餐?”
“小笼包,你爱吃吗?”
“还行。”跳下床,贺云穿拖鞋进浴室,“圆圆醒没醒。”
“醒了,在桌上乖乖喝奶。”
也许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