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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差点站起来,可偏偏还要压低声音克制的说,“沈大人说的什么话,这都是为人臣子该做的事情。”

沈沉醉拱手,“大人此般想法,当是我等为人臣子的楷模。”

参知府笑呵呵的摆手,“沈大人别这般说。”她身子朝沈沉醉这边不自觉的倾斜,透露着亲近的意思,“沈大人舟车劳顿,不如这些日子就留在府里歇息,正好你我好好聊聊。”她道:“我对于沈大人在京中的事情有所耳闻,实在是好奇的很。”

沈沉醉一瞧参知府前后态度的转变,就知道自己的这根胡萝卜吊的很成功。她面带微笑,“都听大人的。”

同沈沉醉交谈一晚上,参知府越发相信这人是圣上刻意派下来的。至于殿试落榜,也有可能是上头故意的,目的就是让沈沉醉在外头多捞点功绩,日后直接平步青云回京高升。

参知府喝的迷迷糊糊的,交代下人要好生招待沈沉醉,可莫要轻慢了她。

衙役有些不解,心道知府怎么会这么捧着一个小小的县令?

衙役不知道,参知府心里却跟明镜一样,“你懂个什么,这哪里是乡下来的土疙瘩,这分明是京城里掉下来的金锭子。”

再多参知府就不说了,只叮嘱衙役好生招待沈沉醉。

沈沉醉在知府衙门住了几日,过的跟个从京里出来的巡抚似的。她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没刻意澄清,而是将错就错。

如此过了五天,商船终于要进省了。河道官员递上来的帖子一直被参知府压了下来,没有上头的批准,商船过路通通被拦下查看。

这事惹的商户不满,考生抱怨。考生站在船头叫嚷着,问若是耽误了科举考生,误了春闱谁负责任?

河道官兵听的头皮发紧,顶着压力谩骂硬是查船。

参知府亲自过来督办此事,听闻考生被人煽动情绪,这才站了出来,说:“各位考生莫要心急,你们脚下的商船有问题,若是被轻易放过将来出了事情,这事怕是会连累到你们头上。大家仔细想想,是耽误一时片刻严重,还是没了入京科考的机会重要?”

这话是沈沉醉教的,她自己做过考生,最明白考生们怕事的心情。

站在船头上的考生果真安静了下来,彼此对视,低头小声嘀咕。

一个问,“这船不会真有问题吧?”

一个答,“谁能知道,不会真的不让咱们入京考试吧?”

“能有什么问题,还不都是吓唬你们的。”商户不满了,心道这群考生怎么这般胆小。

考生不是胆小,而是事关自己格外谨慎。如今一听商户这话,顿时不满起来,“我们怎么能知道你是不是先骗了我们?不然怎么去年都没查就今年查了,还不是因为有人借着我们打掩护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对,就是!”考生一呼百应,不知道是谁站出来大声喊道,“同窗们都听我说!咱们将来都是为人臣的,如今虽说还未有功名在身,可该替朝廷分忧还是要替的,我们不如先自查一番,若是商船没了问题,咱们也能尽快通过啊。”

众人一听还有这个法子,顿时举手赞同,“好主意!”

这可吓坏了商户,她敢问所有商船,谁不是借着接送考生给自己行个方便啊,可如今被自己利用的人却成了埋在身边最大的隐患了。

考生闹起来,纷纷撸起袖子清查商船。并非所有考生素质都高,只清查有无不该运送的东西。有些考生借着清查的名义,偷拿东西塞自己怀里,如同土匪流氓,气的商户破口大骂,问她们念的是什么圣贤书,竟教出这般品行的东西。

如此一来,商户损失惨重,想必下次不敢再轻易用考生打掩护了。

尚家的船比其余商船晚一些,前面闹出动静的时候她还没当回事,直到听闻清查商船才觉得不好。

尚管家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当下便决定让人同知府搭上关系。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儿。

有人来找参知府的时候,沈沉醉正在她书房里喝茶。参知府听见衙役来报的时候,心里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情,顿时心里有些不安,余光瞥向沈沉醉。

参知府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想说没收受过贿赂是不可能的,毕竟谁能一生清廉?你就是接着别人的一根针,那都是受贿。可这并不代表参知府同私盐这事有关系。

沈沉醉该不会怀疑她同走私私盐的商户暗中有往来吧?若真是这样,将来此事办完她往上头递折子,将自己这事一同说了,到时候别提升迁了,她怕是要掉脑袋。若真是如此,自己可就真成了替别人忙活了。

一时间参知府脸上的神色都有些不太自然。

沈沉醉心思一动,参知府的想法并不难猜,她觉得自己得说些什么,免得参知府惊吓之余选择同尚府联手将她留了下来,若真是这样,她死的未免也太亏了。

“大人放心,这都是常事,定然是那尚府管家狗急跳墙想派人来给大人行贿,求您放她们一马。”沈沉醉神色平静自若,脸上没有任何怀疑参知府的神色,还很是信任的同她说,“我来之前便已经往京中送了信,说此次行动由大人出力支持,定然能圆满完成。”

信已经送了出去,若是沈沉醉在省城里出了事,那就是她这个知府办事不利了。

参知府吞咽了一口唾沫,心脏跳动的有些急。她觉得自己为官多年都未曾这般紧张过,参知府有些后怕,若是自己一时冲动做了别的选择,不知道结果如何呢。

参知府此时心里浮出一个疑惑,当京官真的是件好事吗?

她四平八稳的做个知府,无功无过却清闲自在,像今日这般提心吊胆的紧张从未拥有过,可若是进了京,这种日子是不是就是常态了?

沈沉醉没给参知府深思的时间,而是同她说,“大人,外头还有人等着您呢。”

人在官场本就身不由己,如今参知府已经骑虎难下,万万没有退出回头的可能。

参知府咬咬牙下定决心,伸手做出请的姿势,示意沈沉醉,“你在屏风后面等我。”

第83章 查私盐

屏风后面有个软榻,留着平日里参知府办公累了的时候能就此歪下躺着小憩一会儿,更重要的好处是屏风后面的人能隐隐约约看到外面的场景,声音更是能听的一清二楚,但外头的人却看不见屏风后头。

参知府见沈沉醉走到屏风后面,才抬手整理了一番衣摆,装作办公的样子,让衙役将对方带进来。

来的不是旁人,算是省城里有头有脸的商户了,此人姓张名仰,跟尚汕有往来,在走私私盐上面是同分一碗羹的人。

张仰先是拜过参知府,随后佯装不懂的询问,“大人这次怎么想起来查封商船了?莫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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