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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夫郎的脖子,“昨个累着了吧,迟迟没有反应?”

这夫郎是新娶的,船老板开船发家,家里有个黄脸的结发夫郎跟女儿,但因为自己常年在船上住跟他们父女俩分居,索性在船上安家,又再娶了一个,至于家里那个,想起来就给钱过去,若是身边这位不允许,那便什么都没有。

船夫郎嗔了她一眼,见她似乎在往自己脖子上看,便不动声色的借着挽头发的动作把痕迹遮住。

万一被她看出来上面的牙印不是她的,那就不太好了。

船老板心疼夫郎,体贴的说,“今个白天好好睡一觉,昨个招待这些童生肯定都累着了。”

可不累着了么,一晚上具体招待了几个他自己都不清楚。反正船老板天快亮休息时摸过来的时候,他是累的直不起来了。

船夫郎温婉的笑着,柔柔的应了声好。转身回去的时候,朝某个擦肩而过的童生眨巴了一下眼睛,差点把魂儿给那童生勾走。

跟个三十多岁的船妇有什么出路,这群年轻的童生才是前途不可限量。他抬手掩唇,柔声细语,笑里带媚,说,“回来时还要坐我家的船啊。”

船老板欣慰的不行,她一个大老粗,为了显出自己有文化,在群童生面前硬是拽文感慨,满脸欣慰的笑道:“娶夫当娶贤。”

她夫郎这是替她招揽生意呢。

这话正巧被赵武秦听见,憋不住的笑到呛咳,上气不接下气的扭头问沈沉醉,“我该不该告诉她,昨晚她那贤夫被人从房中抱到茅房里好几次,还有一次是光着的!”

说完她整个人笑的蹲在地上。这头顶都绿的能养马了,还在这儿感慨荡夫是贤夫,笑死个人了。

“……”沈沉醉看好多童生都往两人这边看,不由抬手拉了赵武秦一把,示意她稍微掩饰一点,别把自己傻子的本质表现的这么明显。

赵武秦以前来省城考秀才,夜里都是紧张忐忑彻夜难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夜半起来如厕的时候,总能听到那些个声音。

难得她这次来省城考秀才一身轻松毫无压力,可不得起来去看看热闹。

沈沉醉看了下赵武秦的眼睛,心道怎么不长针眼呢?

赵武秦来的时候跟赵母争吵半天,最后才能就带一个知底会办事的小厮,两人全程靠她跑腿订船订客栈。

省城迎来一年一次的院试,哪怕平时再门可罗雀的破旧客栈,如今都挤满了下面各个县里来的备考童生,更别提那些离贡院近些的大客栈了。

这种地方,别说通铺,就连昂贵的上房都没几个了。

好在有钱能办事,那小厮愣是用银子给赵武秦租了两间上房,她自己睡在赵武秦床边的脚踏上,好能随时起来伺候。

初八那日,开始入场。

考秀才不同于考童生,地点不是各县的县衙里,而是各省的贡院。

这些贡院大多数坐落在城的东南方位,取东方文明之意,整个坐北朝南。

考试虽然初九才开始,但要考生要提前一日点名入场,点名时间是寅正。赵武秦那天一夜没睡,掐着点,提前一个时辰喊沈沉醉起来。

她哪怕胆子再大,这也是掉脑袋的事情,心里多少有点惴惴不安。

她拉着沈沉醉胳膊,看着她的眼睛,嘴巴张张合合愣是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沈沉醉抬手安抚性的握紧她的手背,松开后轻拍了两下,神色轻松眼神平静,示意一切放心。

她也怕,可再怕也不能出差错。

对上沈沉醉的眼睛,赵武秦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来,“我在客栈里等你。”这段时间客栈里住的都是考生,她若是随意走动被人发现没去考试,那就不好办了。

还是凌晨时分,天还没亮,客栈里的考生们都已经断断续续的起床收拾东西赶往考场了。

贡院以重兵把守,尤其是点名验明身份入场的中门和东西门处,更是派来手持弯刀的重甲兵。

由于考生人数众多,光点名往往就需要从早点到晚。

沈沉醉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排在还算靠前的位置,如果验明卷票的官员动作麻利些,她能在天亮之前混进场。

身着官服的查验官员坐在长桌后面的椅子上,身后站着两个官兵,身旁是提着个大灯笼的副查验官。

考生按着序号,卷票依次有序的递给坐着的查验官查看,这时副官把提着灯笼的胳膊高高抬起。明黄色的光刺的人眼睛睁不开,足以看清考生的模样和身高。

每个考生走过来,查验官身后的两个兵就会上前,一个接过你手里的包袱检查,一个解开你的衣服搜身,看是否藏有纸条夹带作弊。

因为初九这场是正场,能不能考中秀才多数取决这几日,所以检查颇为仔细,连里衣都要解开查看。

轮到沈沉醉了。

副官灯笼抬高,查验官抬头看了她一眼,确认卷票上的记录,“偏高,身形微瘦,面白,薄唇,眉中无痣。”

说完点头抬手示意她往前走,由官员搜身。

沈沉醉眉毛里其实有个颜色浅淡的褐色小痣,不明显,但白天仔细看还是能看到的,她爹因此说她将来必是个有福之人。

为了这个,沈沉醉昨天特意让小厮去买了盒男子描眉用的黛粉,今天早上遮了一下,这才在刺眼晃目的灯笼下混过去。

沈沉醉略微松了一口气,提着自己竹篮背上被褥,领上空白无题的卷子进入贡院。

一走进贡院,先要穿过“三重门”,最后一道门名为“龙门”,蕴含“鲤鱼跳龙门”之意。

从龙门进去后为一条宽阔的大通道,又称甬-道。甬-道中央建有一座全贡院最高的建筑,是用来监视考生的,也是为考生提供考卷外帮助的地方。

甬-道两边是整齐排列的号舍,是考生考试和住宿的地方。每一座贡院都有成千上万间号舍,一律面朝南,每排号舍都用千字文编号,以便考生能识别。

沈沉醉领了张座号便览图,上面标明各字号号舍所在的方位,以便考生对着找自己所在的考舍。

从进了省城,赵武秦每天都要烧香,求沈沉醉千万别被分到“屎号”里,不然非得被熏的提前出场。

因为每排号舍的尽头处会空出一间号舍,下面挖个坑,这就是天然的茅厕。与茅厕相邻的号舍名为“底号”,也就是“屎号”。

沈沉醉要在里面待上几天,天天闻着那味儿,别说考试了,怕是熏都熏晕过去。

许是赵武秦烧的香起作用了,沈沉醉的位置离“底号”挺远。

找到自己的号舍后就不能再随意走动了,只能缩在里面。

号舍既窄又矮,三面是砖墙,南面敞开,考生只能自己挂一个油布帘以挡风雨太阳,前面就是过道。

每间号舍宽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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