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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拉出来。
京市的教学水平全国顶尖, 那是她度过的最难捱最痛苦的半年,每每突破极限都要躲起来痛哭一场。
生病那次,是因为刚经历了一次模拟考试,出成绩后班主任告知她完全有希望上京大。
艰难岁月里的好消息仿佛一块唾手可得的小蛋糕。
是奖励,也是证明。
姜荔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大概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在她屏息埋头不住地往上攀爬后,真的有机会够到盛予曾经的最低下限。
她当天病倒了,昏沉间校医让她联系家里人,之后睁眼便看到了叶芝一脸焦急地坐在床边。
根据叶芝的回忆,盛予当时是因为接到了姜荔的电话,立马从机场赶到学校。
姜荔不记得意识模糊的自己拉着盛予说过什么,不记得当时盛予的表情,甚至不记得他出现过。
再结合连岳曾经说过的话,如果盛予当时已经在国外参加集训了,那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因为她一通电话就出现。
后来,姜荔不负众望考上了京大,再到被蒋锐恒看中进入娱乐圈,冥冥之中好似每一步都为她备好了惊喜,弥补之前所有的苦难。
“姑娘,你这小区我进不去啊。”司机转头喊了她老半天。
姜荔回神:“停在门口就好,谢谢。”
她迅速付了钱,飞速下车。
初秋的风从脸侧擦过,姜荔的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声音,满脑子都是盛予。
她梳理过与他重逢后的所有。
最开始,她以为盛予讨厌她不想见到她,才会处处针锋相对。
到后来,在相处中慢慢握手言和,期间她躲避了无数次。
初次得知盛予喜欢她的那天。
姜荔几乎每分每秒都在摇摆不定。
她害怕盛予也是因为某种程度上的不甘才有了如今的喜欢,毕竟没有什么旧情复燃是可以五年没有联系的,所以她才会不停地躲闪,反复确认,迟迟迈不出那一步。
但如果——
这五年期间,他们其实有过短暂的交集,还不止一次,那就另当别论了。
电梯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慢。
姜荔紧盯着不断往上跳跃的红色数字,直到跑出电梯才发现因为焦急上头,按了自己住的楼层。
等待又需要时间。
她想都没想直接从楼梯间跑下去。
站在那道黑色大门前,姜荔连敲门的时间都不想浪费,她迅速忆起之间连岳给过的密码,熟练地输入那串数字,迫不及待地按下门把手。
门打开,盛予衣着整齐地站在玄关处,见她正满身焦急地往里冲,表情惊诧了一瞬,很快抱起手臂,好整以暇地垂眸看她。
“私闯民宅啊,你——”
调笑未落,姜荔跑过来扑进他怀里,鼻尖碰上胸-膛,两只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门未来得及关上,秋风肆意地入侵,帽子下的黑色长发被吹得荡漾而起,又轻飘飘地落在肩头及后背。
盛予两只胳膊僵硬地架在空中。
怔愣了几秒,一只手绕过肩膀把姜荔圈进怀里,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后脑勺轻抚。
他敏锐地感知到她的情绪起伏。
没有直接开口询问。
“这么急着投怀送抱?”盛予低头凑到她耳边,笑意明显。
帽檐错位,姜荔整张脸埋进他怀里,嗅着好闻的海盐味道,感受着盛予因为发声胸腔内传来的震颤,然后用力点了点头。
出乎意料的坦诚。
盛予有点不太适应,神色稍怔,唇角勾起浅淡的弧度:“知道了。”
他拍拍她后背,示意她先松手,“要关门。”
他们隔着布料紧密相贴,心跳杂乱地混在一起。
姜荔不假思索地摇头,胳膊反而抱着更紧,每个动作都带着任性和依赖。
盛予敛眸,盯着怀里的娇小身躯,轻轻叹了口气。
他思索了一瞬,干脆单手搂住姜荔的腰,就着当下相拥的姿-势将人抱离地面,轻松得像在抱一个易碎的玩偶。
然后走过去把门带上,直接抱着人去了客厅。
姜荔被安放在沙发上,依然不愿意撒手,脑袋几乎黏在盛予身前,不漏一点缝隙,盛予也看不到怀里那张脸。
盛予担心她的状态,但还是耐着性子捏了捏她的后颈,柔声道:“姜荔,先放手,让我看看。”
她来之前,盛予本打算出门,此时客厅仅留了一盏沙发旁的落地灯,橙黄色的光影从侧面的高处倾斜而下,落在俩人身上。
如同正在进行一场独属于他们的舞台剧。
姜荔吸吸鼻子,缓缓松开他的腰,闷不作声地低头,下巴几乎低到缩进衣领里。
盛予在她身边坐下,强硬地掰过她的肩膀,抬手替她拿掉了碍眼的帽子和口罩。
黑发释放后蓬松凌乱,巴掌脸未施粉黛,湿漉漉的杏眼蒙着一层水雾,眼尾还泛着浅淡的红。
姜荔对上他的视线,想说的话全都堵在嗓子口,太多了乃至无法抉择从何说起。
眼前的人很有耐心。
他宽阔的手掌将她的头发一点一点理顺,然后侧身从桌上拿起纸巾,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往上抬,慢条斯理地帮她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
“眼睛都哭肿了,跟我说说?”
面对面的距离很近,盛予始终注视着她的眼睛,眸底的柔光缓缓地包裹住她。
舒缓的气氛里,姜荔心情稍微平复下来。
她避开问题,先跟他解释道:“我这次没躲你,我下飞机后回了趟家。”
纸巾揉成团,丢进垃圾桶。
盛予看起来没什么情绪,姜荔指尖微蜷,心底愈发不安。
她紧张地抬起胳膊,小手捧住盛予的脸,表情认真地问他:“你生气了吗?”
空气短暂凝滞。
盛予眉眼沉静,细细地端详她。
她怎么总害怕他生气?
他是那么爱生气的人吗?
盛予拉过脸侧的手腕,放在掌心捏一捏,“你以为我穿戴整齐是在等你出现吗?”
姜荔澄澈的眼底透着不解和紧张。
盛予声音放得很轻:“你再不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心上的褶皱被他一句话缓缓抚平。
那些多余的顾虑通通消失不见,他好像每次都能稳稳地接住她,成了那个为她兜底的人。
姜荔定定地望着他,视线不愿挪开一寸,眼泪不可抑制地在眼眶里蓄满,刚刚缓和下来的情绪再次翻涌。
等到鼓足勇气开口时,
温软的话语声已经染上哭腔,变得断断续续。
“盛予,高考后的第三天……我爸爸出事了。”
坦白的话飘散在偌大的客厅,陈年旧痛被慢慢点燃,仅余下轻飘飘地灰烬,
整个过程,盛予安静听着,时不时给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