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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了这个冰冷的台面上,她的母亲在绝望的哭泣,她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永远的失去了光明和爱,生命短暂的好像就只有一瞬,留给活着的人的痛苦却是永恒。

姜黎心痛的说不下话。

这个时候有人轻轻遮住了她的眼睛。

阮星蘅的声音轻轻落在她耳畔:“别看,狸狸。”

“阮星蘅,你还好吗?”

姜黎拿下了他的手,转而牵住他。她仰起头,视线和他四目相对,深呼一口气,向后退了一步和他站到齐平的位置。

“我陪你。”

这句话没说完整,但是他们都懂彼此的意义。她陪着他,不管是辱骂还是苛责,不管是遗憾还是后悔,她站在他身边,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周阿姨,您请节哀。”

姜黎倾身,想要将她扶起来。

可是她太伤心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毫无形象的瘫软在冰凉的瓷砖地面上,和记忆里端正大方的语文老师大相径庭。

医院的秩序完全被扰乱,病房走廊的夹道里冒出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医生和护士惶恐地站在两侧,他们在害怕,担心情绪不定的家属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医生比您更希望您的女儿活着。”姜黎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温声劝着,“这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我也很伤心她突然的离开。可是我希望您明白,医生的每一场手术都是从死神的手底下抢人。活着了是感恩,不幸的,我们也不应该向他们施暴。”

周母还在哭泣,她的身体蜷缩在地下,哭声一阵又一阵不能止住。

旁观的小护士见她情绪稍稳,大着胆子扶着她去旁边的休息室坐下。围观在一旁的群众被疏散,姜黎微微松了一口气,听着助手对主治医生说着下一时刻的手术计划。

周母突然尖叫一声。

她身体猛然绷直,像惊弓之鸟一样,双目赤红地死死盯着医生握住手术刀的手。

“你这就要走了?我女儿死了你就这么心安理得的走了?”

“不好意思啊周夫人,我们曹医生他等会还有一台手术要做,那个病人情况很危急,现在还在急诊室等着,实在不能耽误了……”

医生的操守是在任何情况下保持从容和镇定,但是在周母面前,这份沉静好像成了对她女儿的赤.裸裸的蔑视。她更加觉得女儿死的蹊跷,是医生的无情和冷漠葬送了一条无辜而又鲜活的生命。

周母目眦欲裂,一把推开拦住她的周父,随手在护士台握了一把水果刀。

“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代,你就不许走。”

周母一步一步逼近,时不时挥舞着手里锋利的刀具。曹医生深深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你要的交代,我做完下一台手术就给你!”

周母仍不肯松口,她的神态逐渐癫狂,泪水一大串一大串从眼眶下夺出,握着刀柄的手猛地颤抖。

“我不要……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女儿……我女儿是怎么死的。”

“术中大出血,没抢救过来。初步怀疑是术前不遵医嘱服用了抗凝药。”曹医生拉住阮星蘅向前走,“手术过程没有任何失误,有任何疑问您可以尽管像院方询问。现在我要去救助下一位病人,麻烦您请让开。”

周母不肯让步,周家的人仍然挡住唯一的出口。

场面再度陷入了僵局,保安从楼上赶过来又迟迟不敢动手。在这样的情况下,姜黎挺身而出,她挡在周母的面前,背脊挺得笔直,

“周老师,你是教书育人的教师代表,仔细想想就会觉得医生救人和您教学生是一个初心。我理解您伤心的心情,知道您今日一时情急。但是如果您再用苛责的言语和暴力的行为企图伤害任何一名医护工作者,我将如实的记录并拍下您的言行,让公众来评判您的对错。”

急诊的铃声响彻在整个大厅,叫号的催促声一声接着一声。周母愣神的片刻,阮星蘅上前夺掉了她手里的小刀。

姜黎语气柔了下来:“媛媛还在这里看着呢,她不想看见妈妈这个样子的。”

她搂着周母的肩去了另一头,侧身给阮星蘅他们让出一条路来。医院又恢复了一片忙碌,生命的时长在这里延续,曹医生飞奔着赶往下一个科室,阮星蘅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玫瑰自己长大了。

她站在那里,素衣淡妆,却美的惊心动魄。

阮星蘅一直是知道她的美丽的,她身上有种未经雕琢的天真与懵懂,又有着一股野性的生命力,透着一股离经叛道的劲,在这个资本当道的世界,她高傲的站在广袤的荒原里,歌颂正义,崇尚希望,并且不惧黑暗。

不需要多说一句话。

姜黎冲他扬起了笑容,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对他做了一个支持的手势。

“阮星蘅,你尽管进去治病救人。”

“我就站在外面守着你,该属于你的正义和清白,一刻也不会缺席。”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最爱

一别数年, 莽撞的性子到现在还是没有变。

阮星蘅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大多数时候,人们只会关注第一眼就鲜明的东西。

美丽, 是姜黎身上最突出的特质。

随同美丽而来的是理所应当的傲慢与娇气。

但是他们都没有看到她美丽皮囊底下的另一层。

赤诚热烈的心, 永远对这个世界充满友爱,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会坚定的挡在她的身前,告诉他放心大胆的进去救更多的人。

在阮母病好的最初几年,阮家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靠着那个公益app募集的捐款, 他的母亲成功进行的手术。后续的治疗费用让他们家承担起了很大的一笔外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 阮星蘅频繁搬家, 并且时不时会在家门口看见受雇要债的小混混。

家里常年是没有人的,这些要债的小混混要不到钱,就把心思打在了他身上。

有一次下晚自习他走的晚了些, 路边的灯光昏暗, 不远处几个穿着夹克的年轻人叼着根烟等着他。

“小子, 打电话让你爸拿钱来。”

阮星蘅清楚的记得, 欠这些人的债父亲前些日子已经结清了。这些混混收了雇主的钱, 又见他们家人丁单薄, 想要敲诈勒索一份。

阮父每天早出晚归, 就连刚刚病愈的母亲都找了一份轻松的活计, 阮星蘅不愿意再找父亲要再多的一分钱了。

他轻轻敛下眉目, 屏着呼吸从这群小混混旁边走过去。

“不听话, 是不是欠收拾啊?”

小混混呸了一声, 把烟头在脚下撵灭, 混笑着朝他靠近, “听说你最近傍上大款了?”

“长得是挺小白脸的,不找你爸也行,去找那大小姐要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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