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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问夏像是被人掐住了命门,不可抑制的往后仰:“哎哎哎,谁拽我。”
晏一冷清的声音响起:“凑什么,头发都掉碗里了。”
问夏睁着眼,回头看他。不知道又怎么惹到他了,一想到这个人可能给自己来个物理加练什么的,忍不住委屈下来:“哥哥...”
晏一眼眸深了下:“嗯。”
沈惊瓷中途去了下洗手间,陈池驭把螃蟹肉放进沈惊瓷盘子里,点头。
人走,他又看了两眼,孟有博嘴巴快咧到耳后根,恨不得赶紧把陈池驭这幅样子拍下来:“你知道吗,你现在一个活脱脱的情种。”
陈池驭眼皮都不带抬的摘下手套,对话也懒得搭理。
孟有博早就习惯了,自己也能说个起劲儿:“前阵子你买那个什么石头,下来了?”
陈池驭懒漫的嗯了声。
“你买那玩意干什么。”孟有博想到那段日子陈池驭比赛赢得钱,没想到买那个玩意还不够。
“戒指。”陈池驭言简意赅。
“戒指啊。”孟有博想了下,那好像还真得镶个东西上去,要不看着怪穷酸的,他又喝了口,酒精上头,脑子好像也比平时聪明了。
他妈的谁家平白无故送钻戒啊:“卧槽!”
“你不会是打算求婚吧。”
陈池驭皱眉,瞥了一眼身后的方向,转头不耐:“小点声。”
孟有博看呆了,陈池驭竟然没有否认,游刃有余的人开始结巴:“你...你玩真的啊。”
“滚蛋。”陈池驭身子后仰,睨着孟有博下颚仰起点他:“嘴闭上。”
哪里还闭的上,简直都快要能塞进一个灯泡了。
平常最利落的也开始结巴:“我去...你疯了吧。这才谈了几个月。”
陈池驭嗤笑,这个几个月有什么关系,有的人谈一天,看一眼,就知道这玩意定了。
他认定沈惊瓷了。
最后也只是说了句:“她没安全感。”
“....”孟有博自己扶住快掉到地上的下巴,憋了好久,只蹦出俩字:“牛、逼。”
......
沈惊瓷发现陈池驭身上有伤口,是因为她突然撞见了垃圾桶内染着绷带的血。
陈池驭没想到沈惊瓷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身上的衣服还没穿好,眉狠狠地皱了一下,伸手就把衣服往上拉。
屋内全是消毒水的刺鼻,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沈惊瓷愣怔:“你受伤了?”
陈池驭下眼睑凸起一个弧度,有点燥的啧了声:“让你看见了。”
沈惊瓷不顾他摁着的手,非要扯开衣服,肩膀线条流畅,白色的绷带干净,但青紫的淤血刺眼。
脑中闪过几个念头,沈惊瓷指尖颤抖:“怎么回事儿。”
陈池驭试图把人抱在怀里哄,他贴着沈惊瓷唇角喘息,随口扯:“摔得。”
沈惊瓷眼一下子就红了,她咬着唇瞪他:“你当我是傻子吗?”
对视良久,沈惊瓷想起他这段时间瞒着自己的事情,又想起垃圾桶里的血,心仿佛被一千根针在扎,挣扎的越来越厉害:“你别碰我。”
“你放开我!”
“嘶。”
陈池驭一声闷哼,摁在她身上的力道一下子松散,男人像是被碰到了伤口,表情痛苦眉皱在一起。
沈惊瓷滞住,缓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心脏停息的上前,声音微颤:“你..你怎么了。”
陈池驭捂着胸口,气息不稳:“疼。”
沈惊瓷慌了:“哪里...你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陈池驭带着她的手到了心口的位置:“这里。”
沈惊瓷声音戛然而止。
意识到什么,女孩迟缓地抬头,沈惊瓷问:“你...”
陈池驭不给她机会,冰凉的唇直接贴上,他抓住沈惊瓷的手,喊着她:“别生气。”
沈惊瓷胸口起伏,想要推开他,又怕真的碰到伤口,脸硬生生的气红了,唇也红了。
“又不想告诉我吗?”
陈池驭摸了摸她长发,模棱两可的说:“再给我几天时间好不好。”
沈惊瓷垂眸,看到他漆黑的瞳孔。
沈惊瓷没有睡着,他身上的伤肯定不是摔得,倒像是被什么硬物砸的。
那晚她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试探无果。月朗星稀,陈池驭从背后揽住她的腰,沈惊瓷睁着眼,看见溶溶的月,还有抓不住的月光。
他们真的会有以后吗。
为什么眼前像是出现了一层雾,在不断吞噬着她。
手机震动,沈惊瓷躲在被子里悄悄打开。
林烟:【我怎么会知道,不是你在他身边吗?】
林烟:【可能被他那个变.态的爸妈找人收拾了吧,早晚要逼他就范的,耐心没了就只能动硬的了。】
林烟:【你问留学干什么,英国吧。】
沈惊瓷视线停在最后三个字上,明明是最差的一条路,却像是松了一口气。
意外总是来的很突然,击溃她所有的心里防线。
麻绳从来都是细处断,厄运也挑苦难人。
沈惊瓷没有想到,沈枞的身体会突然出现问题。
电话里徐娟已经哭的要断气,沈惊瓷什么都没听清,只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断了。
手术室外,沈鸿哲和徐娟坐在长椅上掩面低头,手肘撑着膝盖。
沈惊瓷站在长廊尽头,看到了父母鬓边的白发。
鲜红的数字挂在墙壁,与死神赛跑。
沈惊瓷不停的说着:“没事的,没事的,阿枞会没事的。”
徐娟哭的眼睛都肿了,一句话都说不出,一直摇头:“怪我,怪我没有照顾好。”
沈鸿哲眼里全是红血丝,站在角落中电话一个接一个。工作、求关系、找医源。里面他唯一的儿子还在手术台,但他没有时间悲痛,这个家还得撑。
沈惊瓷说:“爸妈,你们休息吧,我来守着。”
“阿枞不会有事的。”
手术一天一夜,沈惊瓷手里握着手机,上面是未拨通电话,还有微信消息。
她不敢闭眼,好像休息一会儿,她的世界就会天翻地覆。
陈池驭,你在哪里。
我好害怕。
陈池驭.....
她的稻草。
月落参横,沈惊瓷零件像是生锈,迟缓的低头。
手机还是静悄悄的。
这是和陈池驭断联的第二天。
不安、焦急、害怕、恐慌,都在临界点停了下来。
手机忽然震动,是“陈池驭”发过来的消息。
沈惊瓷低头,看清了那张图片。
灯光明亮暖黄,宽大的皮质沙发上躺着一个人单曲着腿,男人五官硬挺,阖着双眼,后颈枕着手臂。他的一只手微垂,指尖和另一只手相交。女人纤细的脖颈微弯,柔顺性感的棕发垂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