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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不图回报的爱呢?
但是“被利用了”,想起来还是会不开心的吧。
所以,这大概才是我偏爱斐纯的真正原因。那孩子的爱太过汹涌极端,缺乏安全感,患得患失,弄伤自己也伤害他人,可我就是爱他的纯粹,爱他的直白,我相信他的伤害是无意的,像今天这样失控的局面,也算是我当家长不够谨慎的一个教训。
生气的时候也想过丢掉这个坏孩子,可他已经被扔过一次了,我不能不爱他。
“今天的事,陛下会告诉元帅吗?”
我知道他肯定又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毕竟怀特元帅可不是万事皆可讲利益的白颢子,这次差点伤害到他的孩子,怀特必定不会放过斐纯。
“元帅那边就按你之前的说辞,我也会编些别的糊弄过去。”
小洁连忙道谢,保证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弟弟。
“该揍还是要揍,不要手下留情。疼死我了,臭小鬼,”我摸摸还有些疼的肚子,“你让他每天手写两千字检讨书,写不完不许下楼来。”
这一个月没去见斐纯,说是忘记了,但其实也有惩罚他的意思在里面,可惜收效甚微,被宠坏的孩子反而有些变本加厉,幸好这次没有酿成更大的麻烦,我也知道要强扭斐纯的性格是不现实的,所以话也没说太死。
我把赤兔拿进来的一包糖给小洁,让他带去给斐纯,“这些糖是我亲手做的,告诉他喝完药记得吃一颗。”
“我希望他记住糖的甜味,习惯吃苦并不是优点,更不值得提倡。我从前觉得甜得到的太轻易,所以没有想过珍惜,现在虽然失去了,可每次回想起来,那份甜蜜依然分毫未减。不在身边的,未尝不爱,不在嘴里的,未尝不甜。”
第18章
虫母的身体在生育方面的恢复力惊人,没两天我就能下地了,正打算蹦两下活动活动筋骨。
马上就被赤兔塞进了小车车,一路推回主巢。
“不是,我还没有弱到这个地步吧。”
赤兔推着车,坚定地拒绝了我:“两次生产都出了意外,肚子里还有五颗,不可以再大意。”
这种事怎么说都是我没理,老妈子赤兔又开始念经了,我嗯嗯哦哦答应着,快到主巢门口时,我伸手扯下他的触角,啵叽亲了一口:“拐弯拐弯,我们去看小西瓜。”
小车90度急转,耳根子也清静了,我探出脸朝闷头推车的赤兔眨眨眼:“兔兔最好了。”
车速霎时飙到90迈。
育儿所里热闹得不得了。
白颢子不在,他的四条小肉虫全部围在“新弟弟”周围,软绵绵的手手你一下我一下地拨着白蛋蛋,交头接耳。两个月大的板芙幼虫已经蜕过两次皮,不仅能说话走路,最大的那只甚至长出了翅膀,和他们待在一起,八个月还只会流口水的小西瓜显得格格不入。
小西瓜坐在学步车里,完全听不懂弟弟们在说什么,他也想摸摸白蛋蛋。小肉虫们就更听不懂火星语了,又不喜欢一身奶味的小西瓜,你左我右推挤着,学步车眼看就要翻。
我刚进孵化室就看到这一幕,吓得心脏一紧,连忙冲过去。
眼看要来不及,忽然身体一轻,怀特一手一个把我和小西瓜双双捞了起来。
“小西瓜,你有没有摔到?”我手心全是汗,抱着小西瓜左看右看,对小肉虫们没有控制住语气:“为什么要推哥哥!谁允许你们进孵化室的,白颢子人呢?”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小肉虫们本就害怕怀特,再被我一凶,最小的那只哇地哭了,它一哭,其余三只也开始抽抽嗒嗒,最年长的那只护着弟弟们,倔强地看着我:“我们没有推他,妈妈偏心。”
“偏心”两个字从孩子嘴里说出来,像淬着毒的利箭,一下子扎在我的心上,让我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怀特站在我们中间,先一步拉下脸:“白雨,这就是你和妈妈说话的态度?”
“......对不起。”
幼虫到底年纪小,被大人一瞪就低下了头,可身体还是纹丝不动,态度鲜明。
怀特没有跟一群小孩子计较,训了两句就放它们走了,有两只吓软了腿,还是赤兔帮忙抱着走的,也不知道要哄多久。
最小的那只趴在赤兔肩膀上,关门前冲怀特摇手手:“谢谢元帅让我们来玩儿,拜拜哟。”
“再见。”
怀特颔首,目送他们离去。
原来是怀特让它们来帮助孵化的,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但又不知道现在过去给小肉虫们道歉要说些什么。
虽然已经是五个孩子外加两颗卵的母亲,但我其实没有多少带孩子的经验,唯一亲自带大的小西瓜尚且令我无处疼爱,更何况是鲜少见面的幼虫们。
“麻麻?”
小西瓜拍拍我的脸,口水流了一围兜。
我亲亲他奶乎乎的小手,两下擦干眼泪,抬头请元帅放我们下来,我要去母婴室。
小西瓜早就饿了,脑袋枕在我的胸脯上,圆溜溜的蓝眼睛盯着元帅,害怕又是一个不讲武德的抢奶虫。
高大的元帅没说话,却也没放我下来,他问清楚我要去哪里,抱着我们母子进入了粉色包围的母婴室,我抱着小西瓜,他抱着我、看我喂。
“啊这......”
小西瓜着急吃奶,我又不好意思把恩人赶出去,磨蹭了半天,小西瓜不耐烦了,直接钻进我的衣襟,熟门熟路地脑袋一杵,屁股一撅,嘴巴叼住一只乳头吸得吧咂响。
我怕他呛着,又是拍背,又是擦嘴,没空再注意元帅往哪里看。
小东西吃相很差劲,吃一边摸一边,间或不满地哼唧一声,朝着怀特挤眉弄眼地卖弄,我臊红了脸,连忙掉了个头让他吃另一边。
被小婴儿啃过一遍的胸口红彤彤的,乳尖儿布满湿淋淋的水痕奶渍,殷红欲滴的乳头像剥了皮的果子,湿漉漉地挺立在雪地中央,小小的母婴室充满了甜甜的奶香。
我嘴里哼着模糊的地球儿歌,轻轻摇动着臂弯,旁若无人地和小西瓜亲昵。
摇了一会儿,我动了动胳膊,正纳闷居然不酸,头一低,才发现胳膊肘不知从何时起贴上了另一只强壮的手臂。
硬挺的军装轻柔地弯折出一个怀抱的弧度,托着怀里小小的母亲和孩子,随着儿歌的旋律左右摇晃,我愣愣地抬头,盯着怀特流畅利落的下颌线条出神。
“...怎么了?”
察觉儿歌停止,怀特略微低头,朝小西瓜努努嘴:“睡了。”
我顺着怀特的眼神往怀里一瞧,小西瓜果然已经睡着了——抓着我的乳头。
“啊!”
我赶紧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一边把小西瓜放进摇篮,一边问道:“元帅今天不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