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讼材料,穿着庄重的检察长长袍,全身上下只有一张憋红的脸暴露出紧张激动的心情。

白颢子果然说对了。

“如、如果我...我我我赢了,”杜茉抱紧了箱子,就在我以为他要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的时候,炸裂般的茉莉花香迅速收拢,风中含苞似的小小声说:“我也可以像斐纯那样亲亲你吗?”

我眯着眼睛看他,杜茉眨眨眼,突然跳了起来:“我才不是羡慕那个极端恋母又兄控的病娇死变态!”

你果然在育儿所偷看了。

“可以。”

我答应了他。

茉莉花又炸了,白色的小花瓣撒得到处都是,杜茉一边撒花一边转着圈儿回去了。

正式开庭那天,我以旁听见证的名义驾临审判庭,高坐在审判长席位之上的皇座,静静聆听。

部落中高层的高级种悉数到场,许多不够资格入住珑宫的雄性隔着远远的护栏朝我跪拜,审判庭上争锋相对的辩论被忽略,无数目光转而汇聚到了我的身上,我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身份带来的重量,紧张到手心冒汗。

坐在我左手下的是一丝不苟的首相大人,他突然站了起来,表示要对指控发言。

旁听席顿时发出一片嘘声,原因无他,首相大人长得太高了,一站起来几乎把我挡住了一大半,而我只要稍微往左边扶手靠一靠,就能完全躲进他的背影下获得短暂的喘息。

我松了一口气,眼神开始乱飘。

首相大人谈吐非凡,气质从容,一番旁证佐引听起来没有丝毫立场偏向,却把话头带向了对赤兔有利的角斗场规则。好像精心准备过一般。

可从我的角度看得清清楚楚,首相大人前一分钟还在抓紧时间批公文,根本什么也没有准备——他是临时起意,随时站起,信口拈来的。

“审判长,我说完了。”

首相大人朝法庭点头致意,坐下。

一块白手帕递到了我的面前,左下角绣着一只扑棱蛾子。

“谢谢。”

我将绵软的手帕牢牢攥在手里,胸口不再紧张到喘不过气了。

首相大人收回手,转身询问手下:“斐纯还没来?”

我也是紧张过了头,审判快要进行到最后了,居然才意识到本应是我最坚定支持者的斐纯没有到场。

下方的白颢子看我一眼,迟迟不落的小槌子无法再拖延时间,宣布投票开始。

我焦虑地加派人手去催,急的坐不住,怎么会这样?最不可能出错的地方掉了链子,我慌了神。

“病了?”我一愣,询问传话的侍卫:“严重吗?”

在听到只是旧疾复发不能下床,我的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开始担心起场上战平的投票。

杜茉和小洁对立,两者派系的圣雄各自站队,场面陷入僵持。

白颢子和审判团商量了一阵,咳嗽两声:“既然投票结果没有达到最低审判比例,我宣布,被审犯人暂时收押,审判庭将择期——”

“不必。”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喝声从极远的高空传来,携着滚滚惊雷之势从天而降。

所有人的目光朝远方眺望,地平线的对岸,整齐的军团如乌云一般压向审判庭,血腥味和风沙味如龙卷翻腾席卷一切。

“是元帅回来了!”

有虫子高声呼喊:“怀特元帅!”

欢呼声连成一片汪洋,好战的雄性们纷纷起立,嘶吼喝彩声振聋发聩,审判庭变成躁动的一面战鼓,地面都开始颤动起来。

白颢子嫌弃地看着变成震动按摩椅的凳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很轻地嗤了一声。

我差点被山呼海啸般的呼声震倒,还好被首相大人及时扶住,悬停在高空的数万飞蛾同时挥翅形成了风暴,将我的头发彻底吹乱,长袍裙摆猎猎作响。

地上的虫子如潮水般分开,中间空出了一个完美的圆圈。

白色的翅膀从圆心打开,落地的虫子露出了高大健美的身躯。

白色的绒毛厚密如雄狮,复眼是纯粹的黑色,触角高高昂起,前翅撕裂了一个缺口,却丝毫不影响他飞行时掠夺者的姿态,倒立的鳞片上还有敌人未干的血迹,是他凯旋而归的旗帜。

这具躯体上布满了战斗烙下的新伤旧痕,却唯独没有人类的仿生形态,完全呈现出最原始的虫族特征,宣示着主人对力量的极致追求和无比高傲的内心。

至强至力,至高至美。

大多数虫母在看见虫身的时候都是不适的,我第一次见到红眼也无法控制打心底里的恐惧。

可是这只虫子丝毫没有令我反感,相反,在他还未落地的时候,我就不由自主踏前一步。

当他展开翅膀时,我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朵根。

他的复眼看过来,我几乎能闻到那股带着浓浓血腥的信息素。

当他来到了我的面前,我必须拼尽全力才能保持住站姿,优雅地伸出手背,厚重的裙摆下,腿心早已濡湿一片。

我以母皇的姿态接受了他的问候,看见了他弯腰时露出来的,有着褐色斑点的翅膀根。

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给他生孩子。

第13章

审判庭上,僵持的局面因怀特的归来而彻底打破。

元帅是真正的铁血军人,他奉行强者为尊,捍卫角斗场的铁律,靠实力从中脱颖而出的赤兔无疑是他最欣赏的一类。

面对检察院的指控,怀特打断长篇大论,只说了一句:“如果珑宫容不下他,我军队万分欢迎一名守护部落的军人加入。”

杜茉哑了口,部落每年不乏靠军功荣升圣雄的虫子,如今虫族和人类矛盾激化,军队用人不问出身,赤兔去了用不了两年肯定能和他平起平坐。

坐在高处的我用尽浑身力气把目光从怀特身上挪开,抓住机会表态:“朕也以为,赤兔是合法公民,部落不应该为此失去一位优秀的战士。”

这一句无异于公开维护。

检察官们还在试图斡旋,为首的杜茉却推开了材料,雪片哗啦啦落地,他站起来,之前频频眺望的高台仿佛成了刺眼的针,杜茉低下头,快步离开了。检察院没了主心骨,很快表示撤诉,一众人灰溜溜离了场。

赤兔成功脱罪,事情圆满解决。

失败者离去,审判庭开始退场。身上有伤的赤兔首先被无色接走,白颢子和小洁随后上来朝我表示祝贺,其他人则簇拥着元帅去接风宴狂欢。

浩浩荡荡的热闹队伍从眼前消失,白颢子打了个响指,含笑道:“元帅已经走远了,陛下,回回神。”

我惊醒过来,发花痴被揭穿当然是一件难堪的事情,可我刚才想的事情其实与元帅无关,“杜茉现在会去哪里?”我看着空荡荡的起诉席位,忽然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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