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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一瞬,四阿哥俊美冷漠的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唇角微微抽了抽。
他沉声道:“把手伸出来。”
顾幺幺乖乖的把两只手都伸出来了。
她生得姿容美,伸手的姿势也婀娜优雅,从容不迫——整个举动仿佛一副美人图。
四阿哥盯着看,没有错过她一个动作。
灯火下,小侍妾手掌心嫩的犹如白玉雕成一般,手心微微一点红,是刚才帕子摩擦过的痕迹。
手腕纤瘦——仿佛一折就能断。
顾幺幺瞟了他一眼,哼哼唧唧地道:“疼……”
四阿哥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一转身,坐在了床沿边上,拍了拍自己膝上:“坐过来。”
顾幺幺走过去,乖乖地就坐在了他腿上,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肩头,奶声奶气地道:“爷……”
四阿哥伸手捏住了她的腰:“坐好。”
顾幺幺脸色一严肃,果然坐好了。
她不但坐的好,而且坐姿极其笔直端正——简直和上书房里勤学苦读的小皇子们差不多了。
四阿哥只好道:“不必。”
顾幺幺用力点了点头,伸手又重新勾住了他的脖子,凑上去在他耳边笑了笑,轻声道:“那这样?”
四阿哥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不掩幽暗。
想到自己的腰,顾幺幺敛了敛嬉皮笑脸的神情,低头老实了。
她垂眸,就看四阿哥真的拿起了帕子,一点点帮她擦起了头发。
也就是她——他才能容忍。
毕竟小姑娘挺命苦,是个傻子。
四阿哥这么对自己说:是的,他只是因为小娇包可怜,又对着自己撒娇,才格外心软,纵了她一些。
顾幺幺微微侧了侧脑袋,淡淡看着四阿哥修长的手指中握着她丝绸一般的长发,手指冷白,长发乌黑。
对比极其鲜明。
即便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是能看得出来的——这双手的主人是一个极其有耐心,极其能沉住气的人。
能沉住气的人,运气通常不会太差。
视线顺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地扫上去,顾幺幺的目光冷静地掠过四阿哥开阔的肩膀。
还有挺拔的脊背、修长的脖颈,线条优美的下颌,高挺的鼻梁……
四阿哥这张脸的线条真的很好看,轮廓极其流畅,骨肉均匀,既没有清苦的瘦,也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油腻。
即使只是如一名寻常的贵公子,在给自己的姬妾擦头发,他的神色也是淡然的,自有一种坚定从容。
仿佛这一刻,他手中握着的并不是美人长发,而是笔墨丹书、生杀权柄、河山万里。
……
第二天下午,顾幺幺要的花儿就被送来了大部分。
还缺两个品种,小腊子过来跑了两趟,各种解释着说是已经差人去办了,最迟两三日就能办妥当,好在已经送来了这么多花儿,还请顾姑娘凑合着先看一看,赏一赏。
顾幺幺自然是不会亏待他的,出手也很大方——小腊子这个人,不但办事机灵,最难得是口严。
能够守口如瓶的人,不一定是能信任的人。
但能信任的人,一定要能守口如瓶。
小腊子也就慨然受了,回头就对顾幺幺说了一件事儿——上次四爷往宫里送的那几只小猫咪,脖子上带着的香囊是顾姑娘做的。
德妃娘娘挺喜欢那香味,据说四爷过去请安的时候,她老人家还提到了一次。
苏培盛公公听到的。
所以……顾姑娘这里,什么时候要往宫里送些香囊也说不准。
小腊子的意思是:这也算是个难得的讨好机会,顾姑娘能提前准备着,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有备无患嘛。
福晋是德妃娘娘的嫡亲儿媳,平时里都未必能有这种巧事儿——正好撞在德妃娘娘的心头好上。
再说了,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平时做个有心人,事情临时来了也不慌。
一个顺利的开端,或许与好运气有关。
但一个人若是想要一帆风顺,一路大道——那就不能只靠运气了。
顾幺幺听着听着,心里就想到了昨天晚上提到香囊的时候,四阿哥仿佛像想起来什么事要说,但是又给咽下去了。
现在想想,没准就是这件事。
虽然只是件“小”事儿——但永和宫的事,再小也不是小事。
不过……奇怪了,四阿哥昨晚为什么不和她说呢?
第071章 熬夜
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顾幺幺忽然就明白了:四阿哥是觉得她手上的伤也就刚刚好。
所以昨儿才没提?
他这是……不想给她增加另外的负担?
顾幺幺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不过,昨日既然已经说了要给四爷做新的香囊,也不缺另外几个小猫儿香囊了。
再说了——虽然说是“做”香囊,其实对顾幺幺来说,除了调香,其他并没有多麻烦。
布料缎面的绣工——让人代工也是可以的。
关键是里面的香材。
只要用调好的香水喷在香材上,香味自然经久不散——便是别人照葫芦画瓢,按照里面香材的种类一样一样去寻了来,再制作香囊。
也不可能复制出一模一样的香气。
因为香气根本就不来自那些香材。
香材——只不过是个障眼的幌子而已。
想好了之后,顾幺幺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她不但要复刻上一次送进去的那三种香水味,还打算再加一种创新。
一共做四种香气,假如小腊子猜的没错,后面真的有人过来要她制香囊送永和宫去,那么这四种香气正好凑成一个礼盒。
端庄方正、事事如意——看着好看,也显得用心。
晚上时候,边格格过来看顾幺幺,听黛兰说姑娘在屋子里做香囊,边格格担心顾幺幺的手,进来就看她抬高了手臂,正用香勺挑着一些香材往香囊里装。
整间屋子里香气芬芳。
“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忙活起这个来了?仔细晚上灯火伤了眼。”边格格走了过去,伸手帮她把香囊的束口舒展开。
顾幺幺没回头。
其实刚才边格格进来的时候,她光是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来了。
更何况,婢女们也没有通传、也没有阻拦。
能在她这屋子里如出入无人之境一般的,自然是关系极近的人。
除了边格格还能有谁?
边格格摸了摸顾幺幺的脑袋,闻着这香气——有些猜到了。
她温声笑着道:“是要送去给四爷么?”
顾幺幺点点头,解释道:“原先送的香囊,味道有些淡了。”
边格格深深点了点头,神色中露出欣慰之意,坐下来抿嘴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