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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了一眼主子爷的脸色。
顾幺幺也看见黛兰的眼神了,于是伸手从桌子下面轻轻拉住了四阿哥的袖子,对着他就撒娇:“就开一点点嘛!”
四阿哥没吭声,也没看她,却是微微抬了抬手。
黛兰会意,过去开了窗——也没敢怎么开大。
就开了一半。
一半也够了。
冰冷清凉的夜风从窗外扑了进来,犹如一张巨大而无形的翅膀。
从顾幺幺坐着的这个位置,抬头往窗外望出去——正好可以望见一轮明月共这漫天夜色,笼罩着京城。
月色太美,顾幺幺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忽然就想起了穿越之前,曾经和同学兴致勃勃讨论过的一个话题:假如月亮也有香气的话——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甜、最暖,也最温柔、最无忧无虑的香味。
就像家里的香气。
只是,这些都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抬起眸子,顾幺幺忽然就发现四阿哥正盯着她看:“发什么呆?”
他声音温柔。
顾幺幺眨了眨眼,低头轻轻地勾了勾自己的手指,叹了一口气,托着自己的下巴,声音里含着一丝惘然:“幺幺……想家了。”
这说的是大实话,半分也没有假。
确实是想家了。
只是想的不是原主的娘家。
是她自己的家。
屋子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灯花轻轻爆了一声,苏培盛转了转眼珠,偷眼打量着主子爷脸上的神情。
灯火之下,四阿哥俊美面容看着一如往日里淡漠冷清,只有手中的筷子尖——在刚才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顿了一顿。
“家”的感觉——十二岁之前,他是有的。
十二岁之后,就再没了。
……
晚间时候,婢女们提着热水送了出来。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顾幺幺凑近了四阿哥怀里:“爷用的是幺幺送的香囊吗?”
她像一只小猫咪一样在他怀里闻来闻去,还伸手捏了捏他的衣领,大胆又亲昵。
四阿哥抬手摩挲着她的后颈,微微眯了眯言,点头道:“是你送的,只不过气味淡了。”
他说完了,就看小姑娘很高兴的点了点头:“那不要紧的,我还会做,等我做好了,我再拿给爷!”
她的声音里都是说不出的愉快。
四阿哥不由地跟着也笑了,想到小姑娘刚才想家了,心中怜悯,他将手放在她腰上,微微向怀里搂了搂:“好,爷等着你做的香囊。”
顾幺幺眼睛一亮,拍了拍手:“一言为定呀!”
她说着,正好被四阿哥拉了一下,两个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后面是床边——四阿哥坐了下来,顾幺幺正好就跌在了他怀里。
四阿哥就看怀里的小姑娘一下子就低头了——似乎是害羞的样子。
他就喜欢看她害羞的模样。
四阿哥低头轻轻捏了怀里小人儿的下巴,指尖微微用力,轻轻摩挲着她精致的下巴弧线,想将她的脸抬起来。
顾幺幺伸手捂着脸,坐在他的腿上,踢了踢小脚脚,软软地道:“爷,别……别看呀……”
说完了,就听四阿哥哑声轻笑起来。
顾幺幺索性将脸埋在了他肩头上,伸手软软的环住了他的脖子,是一个全然信任与依赖的姿势。
四阿哥不由得抬起手,犹如哄孩子一般,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心。
顾氏在她的怀中微微地颤抖,仿佛江海中飘摇的一叶孤舟,在这里才找到了结束漂泊的避风港。
他不由地将她更往怀中拥紧了一些。
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安慰,顾氏也伸手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
想到小姑娘刚才说的“想家”的话语,四阿哥不由得无声叹了一口气。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在梦里,小姑娘也是哭醒了,眼泪在脸上纵横,纤长的手指可怜兮兮的抓着枕头,眼泪汪汪地对着他说想家。
关于顾氏家里——其实上一次之后,他已经着人去查了一下:顾氏的母亲走得早。
顾氏还没有长成,就已经没了娘。
当时怕提起顾氏的伤心事,又一次刺激她的痴傻之症,四阿哥才没有提。
可怜。
就这么哄了一会儿,小姑娘才算松开了手,依旧委委屈屈的窝在他的怀里。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跟只小猫咪似的靠在他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双手也没有停——拉着四阿哥的手在她自己手里,一遍一遍的摸着他指腹上的薄茧。
四阿哥的视线落下在自己的指尖上。
那都是写字握笔以及练武时候留下来的痕迹——在宫中成长起来的皇子,十几年都是如此。
点滴辛苦,清晰可见,从孩子渐渐长成了少年、青年。
早就习惯了。
第070章 差遣四爷
大概是因为如今对顾氏更多出了一些心疼——这一晚,四阿哥并没有太放任自己的兴致。
……
夜半时分,他伸手挑开帘子,唤了婢女进来伺候。
顾氏虽然年纪小,然而毕竟美人丽色,风月无边。
婢女们照顾她的时候,四阿哥克制地微微转了脸,也没怎么看,等到婢女退出去了,四阿哥一转头,就看小侍妾正站在原地。
床前地毯软厚,她就这么赤着脚站着——一双莹白如雪的小脚几乎陷进了地毯的绒毛之中,脚趾仿佛小贝壳一般,可怜可爱。
“怎么不上去?”
四阿哥微微转过了眼神,低沉着嗓子问道。
小侍妾眼巴巴的望着他:“抱抱。”
说完了,她就冲着他笑了,还一脸天真地张开了手臂。
似乎知道他是不舍得拒绝她的。
四阿哥忽然发现自己也确实很难拒绝。
他走了过去,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不轻不重地放在了床铺之上:“别淘气,当心手。”
顾幺幺背部感受到了一阵绵软——是她重新又躺进了温软的被褥之中。
她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床沿,还带着薄薄的水意。
顾幺幺抿了抿嘴唇,搂着四阿哥的脖子,忽然淘气一般地,就啃了啃他的耳垂。
四阿哥身体一僵,吸了一口气,低头咬牙去看怀里的小侍妾。
小侍妾已经松开了搂着他脖子的手,往旁边伸了手臂,拿过来了一方干帕子。
她擦了几下头发,皱了皱眉头,低头眼巴巴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然后一伸手就把帕子塞在了四阿哥手中,委委屈屈地道:“爷给幺幺擦头发。”
假如苏培盛在场的话,一定会吓掉了下巴——顾姑娘再怎么风头大好,毕竟也只是个“婢妾”。
半婢半妾——谁给她的勇气?居然敢差遣主子爷!
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