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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父亲了……

待拓跋钟回过神,脱口而出就道,“我能拜你为师吗!”

邀雨连头都没回,嘲讽着,“你资质太差,做不了我徒弟。”

拓跋钟颠着屁股,又是一路小跑地追上去,软磨硬泡道,“不用教,不用教!你能带我出府就行!”

邀雨瞟了他一眼,这将门之子怎么就这么点儿出息?出个门而已……,有那么……邀雨忽然想到了檀府中的地宫。

是啊……出个门儿而已,有那么难吗?

两个人都不知道在外面疯玩了多久,一直到太阳西挂才回到家中。

从来没有被允许如此自由出府过的拓跋钟觉得,今日简直如同过年一样!他突然切身体理解了先生教的,“背靠大树好乘凉”,是什么意思。

可他光顾着疯玩,完全忘了自己屁股上的伤还要养着。等回到将军府,兴奋劲儿过了,这才察觉到疼。

于是两人刚一回府,又好一阵儿闹腾。

等天黑透了,邀雨才回到房间内,子墨已不知在里面等了多久了。

“玩够了?”他摸摸邀雨的头。

“恩,吃了不少东西。肚子好涨……我要的东西你弄到了?”

“在这。”子墨递给她一个小包。

邀雨看了看里面包的东西,开心地笑了起来,“很好,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这样就没问题了。”

子墨被她气得直乐,“这东西人家全府也才那么一个,你可好,一人一个,也不嫌多!”

“本女郎向来是嫌少不嫌多!”

邀雨掂着手里的小包,那天喝酒的时候,她从拓跋破军身上顺来了这东西,给子墨看后记住了形制,又放了回去。如今多了个保命符,以后指不定会在哪用到它。

子墨见她将东西收好了,才柔声道,“下次不要再吃那么多杂食,腹痛起来又要耍赖。我让他们给你熬了清粥,好歹进一些,暖暖胃也好。”

邀雨冲他甜甜一笑,“嗯,好。”

第二十八章 、冬至(一)

自打第一次出府之后,拓跋钟就成了檀邀雨的跟屁虫。一天天“师傅、师傅”地叫个不停,也不管邀雨理都懒得理他。

时光总是一晃而逝。十月中旬的时候,拓跋破军不知因何故离开了将军府几日,一直到十一月头一天才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这可愁坏了已经过得有恃无恐的拓跋钟。

早在半月前,拓跋钟的热情就开始莫名地高涨起来,几乎是天天带着些小零嘴儿来拍邀雨马屁。拿着他那张婴儿肥的脸硬往前凑。

“师傅,眼看就剩几天了,您可得赶紧准备起来了。”

“师傅,就还剩五天了!您怎么连皮靴子都还没有啊!”

“师傅,听说这次连崔尚书家的子侄也都会来,排场肯定小不了!”

“师傅啊啊——我爹回来了——这个如何是好啊啊——”

邀雨放下手里的书简,不耐烦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甚是不解道,“你是话篓子投胎的吗?恁地吵闹。”

拓跋钟已经顾不上邀雨的讽刺了,一副爽打的茄子样,“不是啊师傅——我爹从来不准我冬至出门。总说人多眼杂……万一遇上拍花子……”

“就你?”邀雨鄙视地上下打量拓跋钟,“拍你岂不是要亏死?除了吃,你还有什么在行?”

“我不管。今年您一定得带我出去!我盼了这么些日子,原想着爹回不来,咱们到澯水河畔租条江船,住上一宿都是使得的。可如今,可如今……不管了!便是翻墙盗洞我也要出去!”

邀雨此时才露出些认真的神色。拓跋钟在她这儿念道这个什么……冬至节,都好几天了,她始终没太上心。

往年冬至,田叔都会特意往地宫里送两碗馄饨。一碗馄饨里总会有一个包了银角子的。

每次邀雨吃到了银角子,田叔就会笑得满脸的褶子都堆到了一起,道“瞧瞧,瞧瞧,还是咱家女郎有福气!”

这是邀雨在地宫中为数不多的暖意。所以当初拓跋钟死缠烂打地说冬至要出门,邀雨才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可如今听他的口气,这事儿怕是还有内情。

邀雨盯着拓跋钟的眼睛,盯得他浑身直发毛。

“师、师傅……你这么瞧我做什么?”拓跋钟有点儿心虚地往后躲了躲。

“你说呢?到底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儿!我、我、我这不是想带师傅去见识见识咱们北魏的冬至节嘛!”

邀雨懒得费口舌了,抄起离手边最近的竹篦,作势就要打。吓得拓跋钟赶紧求饶。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拓跋钟已经明白了。他这位师傅对旁人可能还会“以理服人”,对他从来就只有“屈打成招”!

不管在哪,她手边有什么就拿什么抽他。关键是师傅抓把草叶子都能把他抽得极疼!

“别别别。您别打,那竹篦让您用,就跟刀子没两样了。我说、我说。”

拓跋钟又吭哧了半天才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我娘……,是在冬至这几天被歹人袭击……”

后面的话拓跋钟没说下去,邀雨也知道了。

将军府没有女主人。拓跋钟则是拓跋破军唯一的孩子。据说拓跋破军的发妻是被歹人偷袭,不幸殒命。

原来是在冬至这几日……难怪拓跋破军把自己儿子关得像小鸡雏一样,完全不像武将家的孩子。

“你不用在府里祭拜你母亲吗?”

“爹说冬至是喜庆的节日,不该让阖府的人都跟着哀伤。所以每年都是十一月初一,也就是今天晨起就祭拜完了。”

邀雨点点头,怪不得拓跋破军赶在今天回来了。看来他对自己这位亡妻感情颇深啊……

转头再看拓跋钟已经耷拉下来的脑袋,终归心一软,“行了。这不还没到日子呢吗。我答应你的事情,何时食言过?”

拓跋钟一蹦三尺高,婴儿肥的颊肉跟着猛颤,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真的!太好了!您放心,您的东西我都差人准备好了!到时候我来找您!”说完就连蹦带跳地出去了。

拓跋钟和邀雨走得近是整个将军府都看在眼里的。最开始还有人到秦忠志面前质疑一两声,都被秦忠志讳莫如深的笑容给挡回去了。

如今拓跋破军回来了,依旧对两人的来往不闻不问,门客们也就渐渐看懂情势了。

等到了冬至这天,邀雨果不其然地得到了带拓跋钟出门的许可。

拓跋钟毕竟还是个小孩儿,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已经乐得有些颠儿了。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就没在冬至出过门。那么大一场热闹,今个儿终于能赶上了!

一大早拓跋钟就披红戴绿地跑来找邀雨。

邀雨瞧他人儿不大,东西穿戴得倒挺齐全。

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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