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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疗
他只点三号技师。
狭骨
发表于3 weeks ago 修改于2 days ago
Original Novel - BL - 中篇 - 完结
HE - 现代 - 正剧 - 因缘邂逅
年上
吴琛x何清
大老板(31)x小技师(19)
一切都要从一场葬礼后的足疗说起。
攻有房有车有妻有女,受半道辍学一穷二白。
老谋深算和不谙世事,大灰狼和小白兔。主攻视角,先走肾后走心。
都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儿,可能有些抑郁的现实向。
*
文中涉及的法律or医学内容(财产纠纷、遗传病等)均为胡诌,不具任何参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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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在下雨,于是,吴琛第一次走进了公司对面那家按摩会所。
藏青长柄伞挂着水珠,刚收起来,就有服务生接过来帮忙放进伞桶。
“先生您好,需要什么服务?”前台挂着微笑问。
吴琛素来不注重养生,对菜单上花里胡哨的套餐毫无概念。他一垂眼,瞥见自己鞋尖上的泥泞,便皱了眉,在页面最后一行敲了敲手指,“足疗。”
前台应声,忙不迭又要推销薰衣草精油,被吴琛打断,嘱咐说:
“找男的。”
几个小时前,他肃穆地站在送葬队的首位,此刻深灰色西装外面还沾着一层清晨山野间的寒露。
好在单人间里温度烘暖,灯光昏暗,沙发柔软,空气中还有若有似无的橙皮熏香,一切都充满了放松舒缓的效果。
他这几年忙得脚不沾地,又没闲情逸致的消遣,秘书早劝过他和下属们一样,干脆来这儿办张卡。他记得张瑶也热爱去美容院做推拿,每次做完都像只被重新擦亮过一遍的花瓶。
认定是心理作用,是小资主义的消费陷阱,多少年来,吴琛不齿也不屑。
然而,今天他请了一整天的假。从墓地回来,魂不守舍兜回公司,被写字楼门口的保安中气十足地喊了声“吴总好!”,才想起自己不用上班。
停完车,吴琛在底层新开的咖啡厅买了杯冰美式。工作上,他拼起来不要命,废寝忘食,昼夜不分。难得浮生偷得半日闲,倒生出一种巨大的空虚。
正焦虑着如何杀时间,暴雨倾盆而泄。吴琛朝玻璃门外望去,瓢泼雨中,黄底黑字的招牌影影绰绰亮着。
因而,此时的他,眉关紧锁,烦闷如无可奈何下榻褴褛旅店的权贵。
直到有人小心翼翼地敲了两次门,吴琛才清了清嗓子,却仍然没好气地命令:“进来。”
何清抱着木桶进门时,客人正翘着腿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除了那双对着他的鞋底,全身上下可谓纹丝不乱,一尘不染。
何清认不出名牌,但他家以前在老家镇上卖过布料,只一眼,就看出这一身的行头都不简单,更何况那他从未见过的泛着光的手表和袖扣。何清心头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这是他上班第一天,服务的第一位客人,就是位气宇非凡的西装革履。
他听会所的姐姐说过,越是商人,越是吹毛求疵。何清还处在试用期,一旦收到投诉,只能从会所提供的宿舍楼卷铺盖走人。
出师不利。
何清拿出从前在最后半小时解数学压轴题的临危不乱,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出错。
幸好,客人很是疲乏的样子,一刻钟不到,很快昏睡过去。
背后的挂壁电视不断变换灯光,何清卖力地给客人揉着小腿,想着是不是该把音量调低,无奈腾不出手。
刚刚他要给客人脱鞋,被拒了。想帮客人挂围巾,客人已经站起来,自己在门后挂好。
何清看了眼那条带着硕大LOGO的浅灰羊绒围巾,再偷偷用余光去观察客人。
看模样,是个约莫三十不到的男人,连睡着都很严肃的样子,皱眉抱着手臂,高挺的鼻梁在脸侧落下一块阴影。外套解开两颗扣子,结实的胸膛在白色衬衣下微微起伏。英气俊朗,是经常去健身房的身材,何清暗暗地想。
就像他手里劲瘦的小腿,很紧实,经络却硬。应该是无论工作还是生活都严以律己,却紧绷得过了头,不曾想过放松。
何清的心稍稍松了下来,看来可以相安无事度过这九十分钟了。
“不好——!”
毫无征兆的,电视里一声凄厉的叫喊,两人同时被吓了一个激灵。
吴琛醒了,用力揉着眉心。何清诚惶诚恐,手上的动作不敢怠慢,无数条倒背如流的礼仪术语在脑中闪回。
“……我睡了多久?”
“四十分钟不到!”吴琛迅速回答。
客人还犯着懵,反应几秒,长长“哦”了一声。
何清忍不住瞟过去,确认几眼客人的脸色,才默默松下一口气。
手机反扣在茶几上,不用看,都知道里面有多少新推送的财务报表,吴琛宁愿百无聊赖看着电视。
《霸王别姬》,程蝶衣正泪眼婆娑跪下,这是这台许久未更新过系统的老旧数字电视唯一一部付过费的经典电影。
从小到大,吴琛感兴趣的文艺作品屈指可数,很快耷拉下眼皮,视线落在小技师低垂着的头顶。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肥大工作服下的节节可数的背脊,还有他坐直了身子时,领口露出来清瘦的锁骨。
吴琛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肆无忌惮地端详起这位小技师。
还挺俊。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清逸,像隔壁部门几个新来实习的女大学生,午休聚众花痴的日本明星那型。
只是看着年幼又孱弱,不知哪来这一手劲道十足的力气。步步到位,通体舒畅,仿佛打通脑后好几根阻塞已经的神经。刚开始按吴琛就在思索,只是没过多久,就被伺候得舒舒服服,一路梦到周庄。
“哪儿人?”
被点名的小技师愣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报出一个两个字的地名。
吴琛若有所思点点头,突然很想抽烟。想到是室内,他拿过手边的美式,吸了一大口带着融化冰水味的酸涩。他把杯子放下,不打算再喝第二口。
他脑中出现公司电梯里的慈善广告,里面破败的墙垣和坑洼的地面,镜头一转,被救助的孩子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脸。
“那儿山挺美的。”
他感觉到脚底的力道缓了一刻,小技师第一回抬头,那双眼睛干净又漂亮,目光不偏不倚向他投来。
“您……您去过呀。”
“没有,听说过。”
吴琛确实听说过。
两年前,他去喝大学室友孩子的满月酒,室友醉得眼下红成一片,拍了拍他的肩,说这些年就他混得最好,他们几个都羡慕他的幸福美满。
吴琛端着酒杯,没什么情绪地扯了下嘴角,回说瞎说什么呢,你儿子也挺可爱的。
室友笑而不语,深红却从脖子漫到眼角。
那天晚上,吴琛才知道,室友为了单位仅有的一个晋升名额,主动申请去为时两年的支援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