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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

嵌在乾坤镯内的魔域恶术,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但太过麻烦。

所以当时他选择了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毁了。

镯子被毁,自然什么都没了,连同镯子一起,嵌套在复杂的天地法则之内的魔域恶术也一同消散。

他既然毁了她一个镯子,那便还她一个新的。

……

司娆的生物钟十分准时,醒来时,山洞中漂浮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初醒还有些朦胧的眼神突然有了焦距,定睛看去——

那是一枚玉镯,浅碧的镯身,上刻着新绿草叶缠枝,缠绕托举出中心浅粉的五瓣桃花,周身氤氲着微光,看上去很是不凡。

司娆再次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她的山洞里,睡前空无一物的山洞里,的确突然出现了一个飞在空中的镯子没错。

地上还落着个她用来装金粉的瓷罐。

难道是……

那个金闪闪,亮晶晶,妖里妖气的金镯,都碎成粉了,还死灰复燃变成了另外的模样?

司娆的眼中染上了几分惊奇。

眼中满是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和赞叹,不愧是魔域出品的东西。

都碎成那样了,身体的某一部分都不知道飘散到哪里去了,还能经过自己的努力偷偷复原,变成新的样子,诱惑主人。

司娆望着那新的玉镯看了许久,最终艰难地收回视线。

平心而论,这玉镯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和魔域送来的土豪金大镯子不同,这镯子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戳中了女孩喜欢精致物件的心。

但是,谁敢用一个死透了都能复活,还能变形的乾坤镯呢?

想想不觉得很恐怖吗?

司娆取下飘在半空的玉镯,触手温润生凉,落在掌中就情不自禁地想往手腕上套。

好一个会蛊惑人心的魔域乾坤镯!

她面色一凛,毅然决然地放下手中玉镯,和落在地上的瓷罐一同放回书案上,并面无表情地在旁边设下一个困阵。

司娆心安了些许。

若是以往她可能会想着把这玉镯也放池子里去,但是经历了上次的教训,她觉得就这样也挺好。

毕竟这镯子也不可能半夜飞起来暗杀她。

她如往常一般出门,向沉剑池畔走去,然后意外地看到了池畔的黑影。

司娆脚步顿住。

他竟然还在,他不回去泡自己的池子了吗?

他远远地站在那,就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压迫,把脚下及周边的一片,都划分为自己的领地,自带着一种“擅闯者死”的气息。

司娆脚步一转,她不去了。

也不是非要对水梳妆,她还可以去接山间晨露,虽然麻烦些,条件艰苦些。

但是可以避免接近那个小心眼、坏脾气、凶巴巴还老觉得有人要害他的水妖。

很是划算。

……

苍淮离开山洞后,便收回了铺在那的神识。

他亲手炼制的物件,在万年前的九重天上也能引得众仙争抢,引起各族争端。

虽是随手炼成,也比先前魔域送来的拙劣物件不知高出多少倍。

苍淮看着她走出了山洞,看向他。

他凝望着池中安分守己的‘宰怨’,面容冷峻。

她若是来道谢,他便收下她的谢意;只要日后她不是太聒噪,也不是不能容忍她继续留在身边。

又等了半刻钟。

她没有过来。

苍淮面色微冷,无形神识铺张开来,只见她在山洞的另一边,手中捧了一片折成杯形的大叶子,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在取山上植物的露珠。

而她腕上空空。

空无一物。

苍淮眼神微愕,神识探入洞穴,却见那玉镯连同瓷罐一同被放置在书案上,旁边还摆了个困阵。

困阵?想困住什么?她莫不是觉得这镯子想害她?

苍淮面色冷凝如水,说不清心中陡然出现的情绪是什么,他蓦地收回铺张开来的神识,身形化雾沉入池中。

*

长清宫掌门首徒夏温清,自接到掌门手令后,已经在长哭崖坐镇一月有余。

这一月里,伴随着灵气骤然枯竭、天降雷劫,和各地陡然出现的异象,都预示着长哭崖的封印已经生出了变故。

夏温清素来温雅的脸上染上了几分焦急。

长哭崖的阴云笼罩在众人心中,人人都知道要出事,却不知道大事将何时发生。

这份沉重,让每个人的神色都消沉了几分,瞧着十分萎靡。

一白面小师弟匆匆御剑赶来,手上悬着一枚刻着长清宫字样的令牌:“大师兄!掌门的消息,西荒生变,有大批魔域人集结!”

夏温清脸色微变,沉声道:“封锁边境多日,魔域终究是等不及要发起总攻了……”

“传令下去,即刻遣人连夜奔赴西荒,全力支援!”

西荒是魔域与中域大地相接最险要的一处关隘,在那时常有摩擦发生。

但当大批魔域军集结,性质便不一样了。

“长哭崖的守备也不能松懈,千万不能让魔域人靠近……”夏温清又说了一句,但还是不放心。

自得到消息之后,已经连夜封锁边境,严查境内的魔域人。这么长时间过去,魔域一直静悄悄的,突然生变定没那么简单。

“我亲自过去,师弟,这边就交给你了。”

“是,师兄。”

夏温清匆匆御剑离开,连带着长哭崖的守备力量同样消失过半。

方才匆忙报信的白面小师弟,还直直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他粉白的面皮颤抖着,如同油锅沸腾一般,渐渐褪去肤色,变成了凹凸不平的沉绿。

方才还像个人的“小师弟”,露出了本来面貌,形似一根腌黄瓜。

他揉了揉脸,嘿嘿一笑。

“魔主大人说得果然不错,夏温清这小子还是年纪太轻,一心急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被他坠在手上的“令牌”也渐渐褪去了长清宫的玉色,变成了金光闪闪的模样。

第11章

池底一片凄清,没了无时无刻肆虐的剑气,苍淮难得入眠。

但睡得并不安稳。

一转眼,是他头戴冠冕,身披神袍,神情木然地端坐在神座之上,天下各族皆匍匐于脚下。

神座之后,站着的摇苍玉,身披玉轮仙袍,声音温和却暗藏威严。

他唤:“拜——”

座下之人尽皆俯首。

他唤:“起——”

于是众人纷纷起身,各色的目光投向他,面上皆是尊重,眼里却含着轻蔑。

有人轻轻嘀咕了一句:“神族血脉,不过如此。”

一转眼,又是被血色染红的无尽海,黑沉沉的海面上漂浮着无尽的狰狞残尸,腥臭扑鼻。

天边冷月落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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