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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纲直接跟着男女主跑了,导致我原定回宫后的大纲,废了
所以这几天我会多捋捋(虽然已经捋了快一个星期了),更新量不太能保证(拔自己头发
第六十八章
这时, 街径对面的奚平压低席帽,大步流星地走近,坐在了外边的车辕上, “世子,都打听清楚了。死者名叫柳三娘, 如今是平康坊的鸨母, 曾经……也在扬州的浮梦苑待过。”
“但在承平十二年冬,也就是两年半之前,为了铲除前扬州刺史庞延洪留存的势力, 您就带人把弦歌坊的不少秦楼楚馆都给查封了, 其中,就包括浮梦苑。”
“……原本的浮梦苑倒闭以后, 这个柳三娘就到了长安谋生。”
越往下说,奚平的嗓音便愈发晦涩。
他神情微恍, 几年前的回忆登时如潮水般涌入了脑海。
其实当年之事经过明察暗访, 几乎可以确定,在扬州,“庞延洪”背后的势力,主要只有弦歌坊的醉花间这一个窝点——
他们借着醉花间的名义, 将云姨娘这个眼线送到刺史府,观察庞延洪的行为举止、性情癖好,从而偷梁换柱, 让人易容替代。
等到他们的人把扬州刺史之位取缔以后, 便又经过醉花间, 转移贪污所得的银钱。
可以说, 在他们的全盘计划中, 醉花间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这幕后之人尤为警觉, 泛滥洪水侵袭扬州的同时,醉花间便在一.夜之间换了掌柜。
等到府兵前去查封的时候,醉花间已是人去楼空,就只有那些不相干的倡优妓子,和后来接手花楼、对此毫不知情的新老板。
这种情况下,本来已经没有了查封的必要。
但当时,上百府兵声势浩大地堵在醉花间门前,迫得人心惶惶,谢言岐长身玉立其中,却是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扳指,笑着道了句:“封。”
一时间,往日迎来送往、灯红酒绿的醉花间,此起彼伏惊叫着,乱成了一片。
而他又于喧嚣中转身,若有所思地望着隔壁浮梦苑,良久,慢声说道:“醉花间能在扬州立足,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这附近……有和醉花间来往的,一个不落。”
查封以后,失去傍身之所的倡优若是验明无辜,自有官府帮着安顿;而那些来历不明、行为鬼祟的可疑之人,则是当即收押。
奚平知道,他此举既是为了斩草除根、不留祸患。
可能还是为了那位……初沅姑娘。
如今的昭阳公主。
思及此,奚平的呼吸便不免有些发紧。
谁能想到,他们一回到长安,便又遇见了当年的故人。
柳三娘……曾经可是为了身陷囹圄的初沅姑娘,主动求到了世子面前。
初沅姑娘,可是这三年来,世子心中不能触及的逆鳞。
或许只有他和来风知道,世子因为那份所谓的情意,究竟经受着怎样的折磨。
于世间有情之人,情蛊压根无解。
但只要断情绝爱,中蛊之人便可不用再受情蛊发作带来的苦痛。
于是早年间,尚药局就让来风以身为盅,饲养了一种和情蛊相生相克的绝情蛊。
所以,来风既是为世子解蛊,也是为世子种蛊。
那时的世子情绪波动极大,一边克制着情蛊的发作,一边又要催动内力追寻初沅姑娘的踪迹,护她安然无恙地离开。
整整两天的时间,他几乎都处于情蛊发作的状态,俨然要到了走火入魔、经脉欲断的境地。
不得已,来风便给他种了绝情蛊。
但这两种蛊毒生来相克,又岂是常人之所能忍?
世子醒来以后,便遗忘了身边的许多人,越能影响他情思的,就越忘得干净。
国公,夫人,大公子,二公子……
还有,初沅姑娘。
但国公府的人,毕竟是他的至亲,他不可能真正割舍。
可初沅姑娘却不同。
初沅姑娘,已经离开他身边了。
他隐约记得有初沅姑娘这号人物,却不记得她是谁,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她现在,又究竟在何处。
倘若他此生和初沅姑娘一刀两断,从此不念过往,倒还好说。
但他就非要想起。
奚平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执念、怎样的深情,才能让世子一次又一次地忍着锥心刺骨之痛,只为去换得曾经的片段回忆。
于他而言——
那些回忆是饴糖,更是砒|霜。
要以千倍百倍的痛苦,方能换得唇齿间留存的些微余甜。
有段时间,世子甚至为此清减消瘦得不成人形。
也不知道,究竟是想起了多少。
如今隔着一道曼帘,奚平无法得知谢言岐此时的反应。
他坐在车外,屏息敛声地静待着,生怕谢言岐又因为这个柳三娘,再次记起初沅姑娘,从而陷入无法自拔的痛苦。
车内。
谢言岐微阖双眸,往后靠了靠。
他紧摁眉心,沉默良久,终是哑声道:“知道了……先回澜苑。”
澜苑,是他在长安城的私邸。
得到他尚且还算平静的回答之后,奚平先是松了口气,随后,便是忍不住地一愣,“世子今日也不回国公府吗?”
他们并没有按照原定计划返京,而是比预计的提前了半月有余。在五日前,便已抵达了长安。
但这几天里,谢言岐一直都住在澜苑,不曾在外露面,也不曾叫人知晓他的行踪。
实在是,有些令人难以捉摸。
谢言岐把信条揉皱成一团,漫不经心地在手里抛接着,忽然牵起了唇角笑道:“明天吧。”
这长安城里,有人想邀他入局。
他本想再和那人多玩几局的。
但没想到,这大理寺竟然还给他留了这么一副烂摊子。
那他就不得不,提前现身了。
***
戌时将至,暮色四合。
转眼就快到了宫里下钥的时辰。
但华阳赖在初沅的公主府,却是如何都不肯走了。
她紧紧抱住廊庑旁边盘旋云纹的朱漆楹柱,无论随侍宦官如何出言相劝,都没有松动的迹象。
“我不要回去!我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就想在这里多陪阿姐几天嘛!”
太子温言道:“你忘记阿耶是为何答应让你出宫了的吗?如果你这次不听话,就不怕,没有了下次么?”
这话难免有些要挟的意思,华阳瞪大双眸,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可是、可是阿姐生病,身边都没有亲人陪,我也想留在这里,照顾阿姐啊……”
初沅在外流落十余年,不止帝后和太子心疼。
便是谢贵妃这样的“外人”,也免不了怜惜,时不时地对她嘘寒问暖。
华阳或许就是受了母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