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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给燕邈决定权,从燕邈答应上车的时候就已经没有退路,只等天一亮就要将计划好的事情告知媒体,燕邈同意与否对最终结果其实没有什么影响,让他知道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或许只在于付衍之临时起意想要见见他而已。
他当着燕邈的面交代人去办要向公布的事情,欣赏燕邈愤怒得要冲上来打人的表情。
燕邈确实差一点就冲到付衍之面前给他一拳,半途被保镖按倒在地上,细嫩的脸贴着高级手工地毯,看着视野中出现一双皮鞋,冷静的话语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怜悯,“你可以尽情反抗,但都毫无用处。”
付衍之路过他,连眼神都像施舍,他吩咐按住燕邈的人,“看好他。”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付衍之本想让燕邈在公司里待上一会儿,这两天公司楼下都有无数记者在守株待兔,等他发布声明之后带走记者,就能将燕邈转移。
一切似乎都在付衍之的计划之内,燕邈靠在窗子边看着楼下被记者团团围住的身影,保镖们觉得他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没什么威胁,只是站在离门口很近的位置防止他逃跑,见他往窗边凑也不在意,这里楼层高,燕邈根本不可能跳出去。
可他们每一个人都低估了燕邈的胆量。
围着付衍之的记者正聚精会神的想从他口中问出想要的问题,突然有个记者惊叫道:“那是什么?”
一群人往楼上看去,只见高楼边的窗子外飘下一件外套,摄像机镜头立即转过去,看清了那里有个人跨在窗边,一条腿已经迈出来了。
付衍之回头一看眼神就变了,已经有记者从包围圈里冲了过去。
相比起付衍之的声明,似乎“有人在逐星公司跳楼”的话题度会更高。
一群记者跑到楼下,能够更清晰的看清窗子边的少年,燕邈看着在人群簇拥中步履匆匆的付衍之,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他一半身子卡在窗子中间,双手拢在嘴边,少年清脆的声音从风中飘下来:
“付衍之——”
“爸爸——救我啊——”
付衍之听清了他的话后脸色瞬间沉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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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邈再见到付衍之已经过了近十个小时,他被保镖从窗边拽下来,安置在了不靠门也不靠窗的房间中央,燕邈一直安静待着,除了肚子饿和上厕所 以外,一句话也不说。
他不无得意的想着能给付衍之带来多大的麻烦,无论燕邈是被代替还是代替别人,都不可能安分守己做一个牺牲品。
反正犯错的是付衍之的儿子,燕邈替他儿子顶了罪,叫他爸爸也没什么不对吧。
燕邈引起的骚动不小,有家媒体还在直播,把画面全都拍了下来,于是当付衍之刚澄清惹祸的人是旗下艺人,并不是什么刚出道不久的明星时,燕邈那张与现场抓拍的照片十分相似的脸闯入镜头中,还叫着付影帝“爸爸”这个消息就盖过了一切娱乐新闻。
燕邈不知道付衍之怎么处理的,但他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对燕邈怎么样,只是定定的看了他一阵,快把燕邈看得浑身发毛,才说:“我倒是小瞧你了。”
燕邈表情无辜,看到付衍之不高兴的样子心里那口恶气就疏散不少,他故意扯出乖巧的笑回:“不是你说的吗?做错事的是你儿子,我叫你爸爸叫错了吗?”
付衍之轻皱起眉,燕邈还嫌不够似的,半是挑衅半是撒娇的开口,“......爸爸?”
燕邈说出口才觉得这两个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他心底某个封闭的地方被砸开一道缝隙。
男高中生之间总是通过互叫爸爸儿子来彰显感情好,徐豪也曾在有求于人的时候叫他爸爸,不过燕邈从不应声,也不喜欢这种称呼。
因为他没有爸爸,也没机会叫出这两个字,所以简单的发音也成了复杂的符号,燕邈学了十多年也无法完全窥见它的成分代表着什么,只有此时不经意间叫出口才发觉意外简单,不过对象是付衍之,才让本就虚无缥缈的称呼变得更加不切实际,在这里只是个和名字一样的代号而已。
付衍之看着燕邈,有那么一瞬间燕邈觉得付衍之就像在透过他看着什么人,不等他仔细看,又听付衍之带着点嘲弄道:“你确实应该叫我爸爸。”如果那件事没发生的话。
燕邈显然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还以为他气急了懒得跟自己争论,顿时又觉得那口气更顺了些。
付衍之因为燕邈那声爸爸而被迫向媒体承认,一番处理花费了不少心神,现在再听燕邈这么一叫,又勾起了别的回忆,顿时觉得眼前的人十分碍眼。
不想再浪费时间,付衍之让人带燕邈出去,燕邈听到一个地名,隐约觉得在离市中心比较远的地方,和学校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完全是相反的方向。
燕邈心里一惊,被塞进车里时挣扎着问要去哪,付衍之当然不可能那么简单就放他走,现在各方媒体都盯得很紧,见过燕邈那个疯劲之后根本不会让他现在就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燕邈被绑着手塞进后座椅上,为防止他胡乱喊叫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付衍之还让人把他嘴封上。
目光和燕邈愤怒的视线对上,付衍之语气冰冷,笑道:“既然是我付衍之的儿子,当然是送回家了。”
目送装着燕邈的车子离开,付衍之才上了另一辆,司机是跟了他多年的心腹,小心询问他是否要回家,付衍之疲倦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突然想到燕邈那声呼喊,眼睛里浮现晦暗的神色,过了许久才说出一个地名。
司机老徐下意识往后视镜看了一眼,付衍之面上没什么表情,不过跟了他这么多年早就能从细微的地方知悉他的心情,此时应该是相当不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晚还要到那个地方去。
疑惑归疑惑,但主人家要做什么事情从来不是他们该管的,老徐发动车子,载着付衍之行驶过热闹的市区和蜿蜒的公路,一个小时后停在湖边一栋别墅前。
这里算是一个私人山庄,佣人不知道有人会来,因此别墅里没点几盏灯,二楼的位置更是漆黑一片,付衍之站在下面看着黑洞洞的窗口,有人听到车响出来开门,才收回视线走了进去。
房子有些年头了,家居装修也是几十年前的风格,因为平时几乎不会有人来的缘故,处处透着一股没有人气的衰败。
付衍之挥开佣人端过来的热水,示意她们不要打扰,然后独自上了二楼。
二楼的房间大多空置,只有一间虚掩着门,仔细听还能听到里面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像枯竭的树枝,枝干被风撕扯发出的尖叫声。
皮鞋敲在地板上发出利落的声音,屋子里的人似有所感,在门被推开的瞬间望向来人,眼中随之浮现惊恐之色。
付衍之开了灯,把屋子照得亮如白昼,他眯了眯眼才适应过分耀眼的灯光,随后看向床上躺着的人,在看清了对方的面容之后,心里那种沸水煎熬般的痛恨才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