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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个。

他的手指无意识在屏幕上摩挲，刚要点击保存，不小心点到退出，再刷新那个界面就没了，只剩下几条拍了电视剧mv之类的。

燕邈把手机放回去，老师讲到哪里完全不知道了，他拿着笔在纸上写了几个数字，最上面那个在旁边写下房租，第二个写下学费，第三个数字已经很大，写了一个架子鼓的牌子，最后一个数字比上一个多了几个零，旁边什么都没写，燕邈看着数字发了会儿呆，又把它涂掉了。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学校又恢复了它平静的模样，有明星来过的事情已经没人会讨论了，学生们拨开了这个插曲，又回到紧张的学习生活中。

这个月里发生了一件事，校篮球队的队长高朋宇受伤了，伤口不深，但是位置尴尬，在小腹靠左侧的位置，他对外说是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撞的，可不对盘的舍友又告诉别人，他晚上根本就没有去打篮球。

于是又有人说他是翻出去的时候刮到了，跟人打架弄出来的，也有人说是和女朋友闹的时候不小心搞折了。

有人以前看到燕邈和他走得近，就来问他怎么回事，燕邈茫然的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也不知道，好久没跟他一起玩了。”

倒是后来徐豪在宿舍削水果吃，找不到刀跟燕邈借了一把，发现刀上有点血迹，燕邈只说不小心划到了手，食指还贴着个创可贴。

高朋宇离开前愤怒的咬牙切齿让燕邈等着，然后被家人接去医院了，不过燕邈并不在意，在高朋宇回来之前他可以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摆脱他。

只是燕邈还没想出解决的办法，就见到了一个出其不意的人。

那晚他刚从公交车上下来，要穿过巷子回学校，一辆车停在巷口堵着路，燕邈正想看看车里有没有人，还没发觉这车是他上次见过那辆，车窗就降了下来。

“是燕邈同学吗？”司机问他。

燕邈多了个心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打量着他，“他是我同学，你找他有什么事啊？”

司机显然认识他，那晚那个中指让人印象深刻，他朝燕邈笑了笑，“小同学，我知道你就是燕邈，我老板想请你帮个忙。”

燕邈眼皮一跳，“你老板谁啊？”

“你去到就知道了。”

“我要是不去呢？”

司机露出一种成年人的胸有成竹，“那么你捅伤人的事情恐怕没那么好解决了。”

燕邈抱着书包坐在副驾驶，车子行驶了快一个多钟头才到一栋大厦前，司机停好车带他上楼，燕邈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四周，注意到走廊墙上有很多明星的海报。

他们停在一扇门前，司机敲了敲门，低声说：“衍哥，人带到了。”

里面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声：“进来”。

司机替燕邈打开门，侧身让他进去，又把门关了起来。

燕邈注意到这是一间装修奢华的办公室，办公桌那头的端坐着一个男人，见他进来了也没有动作，只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打量着他。

“你是燕邈？”男人的声音比门外听起来更加低沉醇厚，像一把音色浑厚的大提琴。

燕邈没有说话，他认出了座椅上的男人，怪不得司机说他见到就知道了，那个男人恐怕没人不知道，正是几年前转居幕后大名鼎鼎的影帝——付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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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见到真人的冲击过大，燕邈的反应时间稍微长了点，在听到话之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这其实也不怪他，若说在如今的娱乐圈有谁能担起家喻户晓的名头，除了几个上了年纪的老戏骨，剩下年轻一辈的就只有付衍之了。

付衍之出道晚，成名却很快，短短三年就在娱乐圈站稳了脚跟，国内外大大小小的奖项捧到手，他最后一部拿奖的电影是个很文艺的片子，因为里面涉及到很多音乐方面的元素，燕邈还特意去找来看过，但这部电影之后付衍之就渐渐退出了荧幕。

有人说他是去结婚生子了，也有人说他本来就出身显贵，进娱乐圈只是个插曲，最后还是要回家继承家产。

但一年时间不到，付衍之就转行到幕后，建立起了自己的经纪公司，几年的时间过去，逐星培养出了不少知名艺人，其中也不乏影帝影后，俨然成为首屈一指的经纪公司了。

幕后老板付衍之的身份更加传得神乎其神，近些年很少见他露面，关于他的猜测传闻却总是没有断绝。

饶是燕邈这个不太关注娱乐圈动向的人也知道付衍之，因为年幼时带他的保姆很喜欢付衍之，有时候看付衍之演的电视剧能入迷得忘了给他做饭，久而久之，燕邈童年就留下了对“付衍之”的深刻印象，虽然不一定是好的。

后来那部文艺片，燕邈本来是冲着音乐去的，没想到却被付衍之在片中的表演吸引了，片中他是一个才华横溢却有点神经质的钢琴家，因为对音乐的痴迷产生了幻觉，能透过音符隔空与音乐家们对话。

影片大部分镜头都以付衍之的眼睛为背景，燕邈在时而激昂时而婉转的琴声中难以自控地坠入那双含情又迷人的眼里，梦里长了翅膀也难以逃离，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遗了精。

某种角度来说，付衍之算是他的性启蒙对象。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岁月为他眼角凿细纹的斧子大概是月亮做的，不仅没有让他衰竭秙老，反而为他添上了更加成熟迷人的气韵。

燕邈站在原地还有点回不过神似的，付衍之却已经将他完完整整打量了一遍。

“坐。”付衍之开口抓回燕邈的神智。

他受惊似的眨了下眼，没有贸然坐下，把书包抱在胸前，是一个防御的姿势，“付...你找我有什么事？”燕邈开口的瞬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叫他，就省略了称呼。

付衍之没在意他的无声的抗拒，引诱般的把桌上的文件往外推了推，“你看看就知道了。”

燕邈的脚步在地毯上磨磨蹭蹭，最终还是迈过去，离那个传闻中的影帝更近了。

燕邈打开，看到里面夹了几张照片，是一个车祸现场，一红一黑两辆车相撞，车头已经完全扭曲，玻璃碎了一地，地上一滩东西不知是油还是血，看起来状况惨烈。

他往后翻了翻，是一辆在晚上也很显眼的亮红色跑车，显然是相撞的其中一辆，窗户半开，能看到戴着墨镜的半张人脸。

再往后几张照片大同小异，燕邈轻轻皱起眉，不解的抬头，正对上付衍之一双幽深的眼眸，让他觉得刚才付衍之一直在看自己。

他的心不可抑制猛烈跳动一阵，手指下意识用力把文件夹捏得发出轻响，很快又缓缓平息下来，燕邈强作镇定问：“什么意思？”

付衍之翘起腿往后靠，好像在换个视角观察燕邈，他很轻的说了句话，燕邈没听清，微微侧过耳朵，“你说什么？”

付衍之又说了句话，燕邈这次听清了，他说：“是很像。”

燕邈莫名其妙转过脸，付衍之也不再跟他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