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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强硬地抱进了卧室。

陈岸一手抱着他,一手拍拍他的后背,用一种奇异又无可奈何的语调道:“睁眼。”

其实容斯言不是故意不睁眼的,他还没那么脆弱和掩耳盗铃,纯粹是不想让那丢人的滚烫液体继续流下来。

他尽量用冷静又若无其事的语调道:“你不必找理由,也不必解释,我只是不小心路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好像失去思考能力似的,只能凭着直觉反驳。

陈岸气笑了:“路过?你他妈不小心路过能躲到酒店衣柜里?还憋在衣柜里一个多小时都没吭声?”

容斯言正想继续反驳,忽然察觉到不对。

陈岸怎么知道他藏了一个多小时的?

除非……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在衣柜里。

容斯言睁开眼,看到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李星恺裸着上半身,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了布条。

之所以有衣物撕裂声,是因为衣服全被撕成一条一条的布料,用来绑他的手脚和堵嘴。

“要是知道你会哭成这样,我他妈……”陈岸低声叹息道,“我是笨蛋,你也是笨蛋。”

今晚还有一更

第97章 皮格马利翁与雕像

陈岸曾经以为容斯言是不会哭的。

他太坚强,太聪明,太灵巧机敏,处理任何事情都不在话下。除了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他永远是淡漠疏离,云淡风轻的。

他也不认为自己在他心中占有多重要的位置。

诚然他们一起出生入死过,他逼他做过许多私密羞耻的事情,也毫无保留地将真心捧给他,但那些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或许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或许是不忍心,或许是被他感动了,容斯言不再那么强硬地拒绝。

但也只是不再拒绝,仅此而已。

他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在他心里有那么点价值,于是犹豫着,最终敲定了今晚的计划。

冯达旦派那个叫李星恺的小明星来勾引他,他本打算随便打发掉,但是忽然想到,可以从小明星口中套出些信息来,甚至策反他,于是耐着性子和李星恺周旋了一晚上。

电影节一开场,他就看见了葛海澜和李旗云,也知道葛海澜势必会向容斯言通风报信。

但是鬼使神差的,没有多做解释,而是放任了葛海澜去报信。

就是想知道,容斯言对他到底有多少在意,会不会为了他发火吃醋。

很幼稚,很无聊,但他控制不了自己。

整个晚上,他一边和李星恺周旋,一边焦躁地等待容斯言给他打来电话。

他近乎陶醉地想象着,容斯言会怎样怒不可遏地给他打来电话,劈头盖脸骂一顿,或者对他的行踪刨根问底,让他滚回家来。

他卑微到了近乎偏执的地步。

可是没有。

一整个晚上,除了文扬因为公事打来过两次电话,其他什么也没有。

他懒得再和李星恺多周旋,塞完纸条就回酒店了。

洗澡的时候,忽然从哗啦啦的水声中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开窗声,是从外面传来的。

不用确认,他几乎立刻就能肯定,那是容斯言。

他见识过他灵巧迅速地爬上窗台的身手,和撬开门锁时的敏捷,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但过去的那八年里,一定有许多他不了解的事情。

他压抑住狂喜,屏息倾听,直到听到衣柜处传来几不可闻的开阖声,才露出了今晚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和李星恺调情、假装要撕他的衣服,初衷只是为了做戏,让李星恺相信他已经被他勾得晕头转向,急不可待。

但当嗤嗤的撕裂声响起的时候,他也会不受控制地想,容斯言此刻在想什么呢。

会吃醋,会生气,会想立刻冲出来当场捉奸、抽他一顿吧?

或许也会聪明地猜到他是在逢场作戏,为了从李星恺口中套话?

他在这两种可能性中犹疑不定,一边期待着容斯言对他发火,表露从未有过的失态;另一边也自嘲地想,自己这点小把戏,说不定早就被容斯言看穿了。

他是那么冷静聪明的一个人,此刻说不定正抱着胳膊坐在衣柜里,气定神闲地看他笑话呢。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容斯言会哭。

看到容斯言眼睛红起来的一刹那,他的心脏几乎是立刻被绞紧了,几乎要跪下地去,亲吻他的脚趾。

他从来都不肯让任何人伤害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变成了那个罪无可赦的人。

在洛杉矶治枪伤的某个深夜,他曾经半梦半醒间看到容斯言坐在床头,但当时他以为那是梦境,便嘟嘟囔囔着对他说话了:

“我也不知道求你有没有用,想求你多在意我一点点,喜欢我一点点。

母亲曾经告诉我,爱情是求不来的。

可我还是想试一试。

你知道吗?当皮格马利翁向雕像微笑的时候,全世界的石头都开花了。”

“当皮格马利翁向雕像微笑的时候,全世界的石头都开花了。”

有点短,但是是我很喜欢的一章,大家晚安~

第98章 哭鼻子的小朋友

看到李星恺赤身裸体被绑的模样和地上掉落的刀片,容斯言瞬间反应过来,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竟然闹了这么可笑的一个误会……

容斯言脸上隐隐发烫,但是眼下不是羞恼的时候。

李星恺原本是满脸惊恐地被绑在椅子上,突然看见陈岸从衣柜里抱出一个满脸泪痕的男人,顿时眼睛瞪大了,直勾勾地看着容斯言。

从他的眼神里,陈岸断定他认识容斯言,很有可能是从冯达旦那里看过照片。

冯达旦可能已经察觉到容斯言的身份不一般,但是有没有查到他就是郁风晚,陈岸还不能肯定。

正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容斯言忽然有了动作。

容斯言从他怀里探出头,怒气冲冲地瞪着李星恺,道:“这个贱人是谁?!你不是说好的只包我一个人的吗,说话不算话!”

声音尖利,咬牙切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活脱脱一副拈酸吃醋的小情人模样。

陈岸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把容斯言抱稳了点:“电影节上遇到的……一个朋友。”

容斯言闹得更厉害了:“朋友之间随便脱衣服?还绑成这样?!要是我没来,你们打算玩儿什么啊,主仆调教?Bdsm?我满足不了你吗……明明从宋老板那儿把我接回来的时候还哄我,说从此只要我一个的……”

陈岸明白过来,容斯言应该也是拿不准冯达旦知道多少,所以想维持“男狐狸精”的人设,这是目前来看最保险的办法。

从李星恺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是做对了。

李星恺装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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