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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愧疚:

“你的状态太不稳定了,失忆加上身体虚弱,我不监视你,万一你那天走丢了,我真的会疯掉。

我本来想着偷偷看着就好,也不去打扰你。

可是你在偷偷找心理诊所,搜索怎么才能恢复记忆,而没有对我透露过一丝一毫。

我心想你可能是还没有想好,等时机到了,你会来问我的。

可是你最终还是决定瞒着我,而去相信一个不知道什么学历什么背景什么来历的狗屁医生。”

容斯言忍无可忍:“我只是去看心理医生!这也有错?”

陈岸粗暴道:“看什么医生,你又没有心理疾病。要恢复记忆,问我不就好了?我哪件事没有告诉你?你还要知道什么?”

容斯言寒声道:“可是我不相信你。从知道你监视我手机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相信你了。”

陈岸仿佛被电击中,呆在原地:“……你说什么?”

容斯言有些不忍心,但是不破不立,他今天必须把态度摆清楚。

于是咬咬牙,清晰地重复道:“我不再相信你了。除……”

他留了点余地,想说除非你让我去看医生。

然而陈岸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粗暴地把他推倒在沙发上,灼热的嘴唇吻住了他。

顿时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陈岸发狠地吮吻他,风卷残云般扫过他的齿列,用力吮吸他口中的津液,让他除了挣扎的“呜呜”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扒掉他的灰色长风衣,纯白色高领毛衣卷到胸口,冰凉的手粗鲁地探入内衣里,揉弄他的胸部。

“你不相信我?

我是你老公,不相信我你要相信谁?

我就不该给你那部手机,不该放你出去散步。

你就应该每天呆在房间里被我摸被我操,操得腿都合不拢只能哭着求我轻一点,除了生孩子别的什么都不干,口水都咽不下去,看你还有没有力气跑出去找那些狗屁医生。”

陈岸看起来被那句“我不相信你”刺激得完全疯了。

多日来宁静祥和的美好幻影被打破,他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

即便失去记忆,只能依靠他,容斯言还是不爱他。

相爱的人,是不可能说出“不相信”这样的话的。

那么这些天来容斯言对他的顺从,就可能不是出于爱意,而只是漂泊不安之下,下意识寻找依靠罢了。

可能容斯言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对他的感情更多出于依赖,而非爱情。

爱意不是这样的。

陈岸比任何人都清楚,浓烈到绝望的爱意有多么可怕的威力。

它会在漫长的岁月中把人的心智灼烧成灰烬,肉体是葬礼的哀乐终章,只剩飘荡在这世间的一缕孤魂。

陈岸的眼睛变得赤红,布满了红血丝。

他想装出一副凶狠而又威慑力的样子来,让容斯言不要再跟他闹了,也不要再说这些戳刀子的话,快点回房间去休息。

可是刚一张嘴,一滴透明的液体先从眼眶中掉了下来。

因为是半趴着的,眼泪直接掉落在容斯言的嘴唇上。

容斯言下意识张了下嘴,泪水就滚了进去。

陈岸愣住了。

容斯言也愣了。

陈岸的眼泪是滚烫的,很咸,还很苦。

容斯言从来不知道,人的眼泪会是苦的。

比他吃过的任何一种药丸都苦,那种苦是透着心碎的,扎得人细碎地疼。

好像有人曾经把他的心脏打碎了,他历经千辛万苦拼合起来,再次巴巴地送出去,可是再一次被毫不留情地打翻了,这一次碎成了粉末,再也没办法拼合起来。

怎么会那么苦呢。

容斯言模模糊糊的,感觉混沌的大脑中忽然隐隐有些清晰起来。

他不明白陈岸的眼泪为什么会这么苦,可是还是被他眼中浓烈的悲伤震撼。

他好像藏着什么很深的秘密,深到连朝夕相处也没有透露过一丝一毫。

容斯言说不出狠心的话来了。

陈岸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哭。

怔了片刻,放开他,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

容斯言思忖片刻,语气缓和道:

“我没想和你吵架,也不是真的不相信你……我今天真的就是想出门看个医生,怕你不同意,所以没告诉你。

你也别生气了,要是不放心,跟我一起去就好了。”

出乎意料,陈岸却仍旧是斩钉截铁道:

“不可能。你今天要是从这个门走出去,我们就再也没有半点关系了。

我会把你所有的东西扔出去,芭蕾舞服芭蕾舞鞋衣服书本被子通通烧掉,芭蕾舞室砸烂,房子也会拆掉。

我会带着小笛离开槿城,再也不回来。”

容斯言听着他面无表情说这些话,心脏飞速下坠,最后彻彻底底变得冰冷。

他恍惚地抬起头,看着这气派宽敞的别墅。

他待了几个月了,熟悉每一个角落的物件摆放和气味,已经熟稔地把它称为“家”,只要回家就会觉得安心和可靠。

现在陈岸要赶他走了。

就因为他违抗他的命令,想去看医生,他就不要他了。

陈岸放完狠话,就抿起嘴,把头偏向一边,不理他了。

房间里是令人窒息的安静。

容斯言动了动僵硬的腿脚,从沙发上站起来,穿好毛衣和灰色长风衣。

手腕有些破皮,是刚才被陈岸按住的时候,不小心在沙发上蹭破的。

他揉了揉手腕,拿起摔在地上的手机,安静地向门口走去。

直到走出家门,都再也没有回头。

这章是不是有点虐……

放心,下一章会很甜的!

第73章 幸福

槿城的冬天,夜晚来得很早。

唐小笛挑完文具被文扬送回来,脸色红扑扑的。

进门的时候他发现家里有些安静,兴高采烈地叫了一声,想要把新挑的镭射文具盒给爸爸和容老师看。

门边有个东西突然动了一下。

唐小笛吓了一跳,这才发现爸爸坐在玄关旁边,一声不吭,被黑暗完全遮住了。

“爸爸……”

陈岸抬起头,麻木地看着他,好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文扬见状,立刻把唐小笛送上楼,然后转身来紧张地问老板:“容老师……又出事了?”

只有容老师才能让老板这么失魂落魄。

陈岸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把文扬打发走,机械地催促唐小笛洗漱睡觉。

刷牙的时候,唐小笛问他:“容老师还在外面散步吗?”

陈岸:“……嗯。”

他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容老师不会再回来了。

唐小笛入睡后,他继续回到玄关旁,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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