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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左右聚会结束,她的车就停在停车场C区入口处,纯白凯迪拉克。你最好提前五分钟去,防止有别的男人抢先一步。”

葛海澜:“……我知道了。”

他显得兴奋又紧张,手里无意识地摆弄着凯尔特板棋的棋子。

不时偷偷瞄一眼容斯言,似乎想与他交谈,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那眼神里还有一丝猜忌。

他并没有完全信任他,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权且利用他一次。

容斯言也清楚,自己有虚张声势的成分。

他并不能保证葛海澜会乖乖与他达成这笔“交易”。

如果葛海澜今天真的坐上了李太太的车,事情发展一切顺利,他以后很可能不再需要他的情报,也不需要遵守约定。

所以他还需要一样东西。

一件能够彻底牵制住葛海澜的东西。

正沉默着,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声。

门被猛地推开了,几个小孩大声吵闹着跑了进来,似乎在玩捉迷藏。

葛海澜想把他们轰出去,被容斯言拦住了。

“红色裙子的那个,是校长沈麟的孙女。”

葛海澜顿住,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他忘记了身后就是一个高高的博古架。

博古架被猛地一撞,最上方的青花缠枝牡丹纹罐应声摔落,碎裂一地。

红裙小姑娘指着葛海澜,大声嚷嚷道:“我去告诉爷爷,你摔碎了他的罐子!”

说完就领着虾兵蟹将,一阵风似地跑了。

葛海澜不知所措,问容斯言:“你认识古董吗?这是……这肯定是装饰用的赝品吧。”

容斯言:“沈麟的家里,除了仿古建筑,其他都是真的。”

葛海澜一下子抓紧了他的袖子,急切道:“这个罐子……值多少钱?”

容斯言伸出两个指头。

葛海澜满怀希冀地道:“两万?”

容斯言摇头,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个数字。

葛海澜一下子瘫软在地。

“不会吧,”容斯言蹲下来,“虽然贵了点,但也不至于二十万都拿不出来?”

葛海澜失控地喃喃道:“我哪里有钱!一个月工资就七八千,我在贷款平台上还欠着一百多万!”

容斯言对这点倒是不意外。

葛海澜全身穿的都是名牌,鞋子也是当季最新款的,显然大手大脚惯了,单单工资根本支付不起。

一旦事发,不仅是还钱的问题。

他得罪了校长,很可能被周营扫地出门,李太太也不会再搭理他。

容斯言看了看门外:“小姑娘估计快领着人来了。”

葛海澜抓住他的衣服下摆:“容,容老师,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容斯言沉默。

葛海澜低低恳求:“我,我给你签字画押,写欠条,以后一定三倍还给你……”

容斯言摇摇头:“不需要。”

“那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都行!”

容斯言想了想,慢条斯理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录个视频吧。等等,不是在这儿,去卫生间,脱了衣服录,”他和蔼可亲地道,“我可以帮你顶罪,帮你爬上李太太的床,也不要你的钱。但是从此往后,我让你做的事情,你都必须不折不扣完成。如果毁约,我会立刻把视频寄给所有你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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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

“事情就是这样,”容斯言站在大厅中央,抱歉地道,“我不小心绊到了葛海澜,导致他失重后倒,撞到了博古架,才摔碎了青花罐。”

“才不是!”红裙子小姑娘指着葛海澜,大声道,“我明明看见是他往后退,才撞到的!”

葛海澜站在旁边,不吭声地看着他们。

容斯言温温柔柔地看着小姑娘:“他是后退了呀,但是也怪我,我先站起来的。”

宾客还没来齐,大厅里零零散散站着商界名流巨鳄们。

容斯言是故意在大厅说的。

二十万在这些富豪们眼里不过是一个手提包、一款当季时装的钱,他们如同看笑话一般看着这边,逛动物园看稀奇似的。

校长沈麟一头银发,端着茶杯,坐在前方的茶几旁。

起先他没说话,后来认出容斯言有些眼熟:“新来的老师?”

“是,”容斯言低着眉眼,“弄坏了您的东西,实在不好意思,您给个账单,我会赔偿的。”

众目睽睽之下,电视台的摄像机正好也在旁边录着。

沈麟显然也嫌丢分。

他看了眼旁边的摄像机,清了清嗓子,慢声道:“我们立藤,秉承上善若水厚德载物的校训,向来最尊重人才。今天既然是教师迎新会,就当是碎碎平安的好彩头,这个青花罐子,就……”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沈麟眼光毒辣,看准了这是个营销的好点子,想免除他的赔偿,给报社媒体当宣传的噱头,借机给立藤打广告。

葛海澜站在一边,目瞪口呆,表情追悔莫及,似乎恨不得吞一百只苍蝇。

容斯言也有些意外。

不过他没有表露出喜出望外之类的神情,只是安静地站着,等着沈麟把话说完。

就在此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慢着。”

陈岸身穿剪裁精良的黑色西服,慢条斯理走了过来。

容斯言微微睁大了眼睛。

陈岸看了看那地上的碎片,转头对沈麟笑道:“沈叔叔,这不好吧?好歹也是个明朝的罐子,今晚宾客这么多,万一谁再不小心打碎了哪个古董,是不是都可以免除赔偿了?”

沈麟显然与他相熟,笑道:“你这小子,跟我抬杠呢。”

陈岸:“全免除了,我觉得不大好,今晚这儿这么多小朋友呢,万一人人都去玩儿古董罐子了,人人都学会了一招道德绑架,就起不到教育作用了。”

沈麟认真道:“那你说,怎么办?”

陈岸慢悠悠绕着容斯言转了一圈。

如同欣赏一块即将破碎的琉璃。

他在等待着他发怒,崩溃,失控。

可是他失望了。

容斯言仍旧安静地站在原地,没有急躁也没有大声质问“这怎么还能反悔”。

陈岸似乎极其厌恶他这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平淡样子。

他一转身,向沈麟走去,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

沈麟大笑起来:“好,好,就照你说的办。”

他站起身来,示意摄影师暂时关闭摄像机。

“这事儿就到此了结了,往后不再议。周营,你带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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