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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飘到那外伤严重,但依然有精神的鳖妖身边,蹲下来。

悄声说道:“我瞧你房中隐约有一牌位,就好心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那所谓五百年的尽孝都是自作多情,只因你画技太烂,害你老爷死不瞑目,在底下追不到心爱的王婆。

此番你若死了,再没人帮他改遗像,他老人家就算活过来也不会放过你。

你呀,完、蛋、啦。”

鳖:……

鳖妖那装死的浑浊双眼倏然瞪圆,胸口风箱一般急喘着气。

不可能!

他辛辛苦苦修炼几百年,就是为了丰富祭品,为他养父尽孝。

养父他……他……

竟记恨于他?!

鳖妖不禁喷出一口热血。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埋下第一颗心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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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记录之魔头是怎样炼成的》

第六条:大恶人,绝不能让人看出疲态,我们是作恶的永动机!作恶不分昼夜,没有休息!

第七条: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多年之恶毁于一念!

第八条,反派死于话多

本文剧情之癫,初见端倪。[墨镜]

第5章

“快画!”

“你是什么小学生画技?”

“你懂不懂什么叫剑眉星目?要棱角如刀削般凌厉,要有大将军的英俊飒爽,隔壁王老太太喜欢英俊的倒三角老头,脖子要和脸一样粗。”

季安栀把沙滩伞拿出来,抽得那鳖哭唧唧抖如筛糠。

屋外,李老道找了片空地,燃起篝火,把小锅端上。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入邪的佛子试探自己的鬼师,说要看神通。

那女鬼一句话就把老鳖说的七窍流血,陡生心魔。

难道她真是冥王。

不愧是冥王!深藏不漏!

季安栀:“好久没喝鳖汤了。”

李老道:“你又喝不到。”

季安栀:“谁说的,人家敬死人不都是往地上一洒,你洒了我定能喝到。”

李老道只能任其吩咐去附近的窝里找来几只嗜血的小鳖妖,开始熬鳖汤。

他什么时候从道长变成伙夫了?

而那入邪的佛子,则半晌没说话。

李老道猜,估计也在怀疑人生呢。

光在耳边说几句话就能让人生心魔的能力,闻所未闻。

那头江允确在回忆。

师父曾言,冥王之声,阳间之人若听得,则道心紊乱。

想来便是如此。

原来她真是冥王……

对面,李老道已经从包袱里掏出一叠冥王的画像。

他行走世间,以“捉鬼”(忽悠)为生,随身携带冥王画像,卖给那些无知凡人。

他把那些画都扔进了火堆里。

晃晃火舌中,那些冥王无一不是三头六臂,青面獠牙。

李老道:“万事万物,果真要眼见为实。”

江允不禁又捏了捏眉心。

屋里头,季安栀还在折磨老鳖。

当时老鳖从房子里做作地走出来时,她便窥见不大的屋子内放着灵堂。

灵堂正中一张丑哭了的画像,很难忽视。

堂上摆着香案,香案上的贡品颇为新鲜。

看来,薛老头那万两冥币是非她莫属了。

哎,人呐,运气来了,不想发财都难。

“眼睛要大一点,要能容下弱水三千!

鼻子要高挺,要有山峰!

花瓣唇懂不懂,花瓣一样的唇!”

老鳖呜咽:“可是老爷生前不长这样啊。”

季安栀:“像不像重要吗?”

老鳖:……

一个晚上,老鳖硬生生被逼出了五百年没练成的画技。

最后,季安栀看了眼满地的画像:“其实,还是最开始那版最有灵性。”

老鳖彻底晕了过去。

【恭喜您,种下的第一颗心魔升为2级!】

然而季安栀又在他耳边恶魔低语几句“你老爷来问你罪了”,硬生生把鳖吓醒,并催促他快快把新遗像换上,再上两炷香。

这便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屋里头时常传来老鳖的嘤嘤哭泣声。

季安栀是用一根木叉勾着老鳖的原身出来的。

叉子是疫情套装里用来保持一米距离取外卖的,也算是物尽其用。

她飘出来的时候,活像大马路边卖鳖的老大爷,那鳖被挂在长叉上,肥胖的四肢间或上下挥舞一下。

李老道:……

五百多年的鳖妖啊,被虐地生生变回了原型,灵力失了大半。

李老道咕嘟咽了口唾沫,默默低头狂加柴火,好似要发挥出毕生厨艺。

那头江允闭目趺坐在一旁,念着经数着数珠,一副心中有佛的模样。

季安栀把鳖往土里一插。

“怎么样,都一晚上了,熬烂了吗。”

“熬烂了熬烂了。”

季安栀:“那我们愉快地一起吃鳖吧!”

气氛安静了一瞬。

只有江允收起佛珠的声音。

滚圆的佛珠相互磨擦,发出轻润的碰撞声。第一缕熹微晨光打在一旁静坐的江允面上,为他镀了一层薄金。

李老道看呆了去。

眼下,他是真相信他就是那位金莲佛子了。

江允睁开眼。

季安栀:“一人一碗。”

江允:“好。”

李老道:啊?

和尚不是不能吃荤吗?

李老道又摁下了想法,心道人家都入邪了,管他什么戒律清规。

那头季安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小围兜,已经系好做好喝汤的准备。

穿越至今已经快12个时辰了,一点东西也没吃,嘴里都没味儿。

李老道先盛了一碗汤,死手狂抖:“第一碗,敬……”

季安栀笑道:“季安栀。”

那头江允睫毛轻轻颤了两下,默不作声。

李老道点点头:“第一碗,敬小道面前的季安栀,季大人。”随后往地上一洒,然后将碗摔碎。

下一瞬,季安栀手里便凭空出现一蒸腾的老鳖汤。

嚯!

能闻到味儿了,好香!

季安栀难免眼眶湿润。

她正要饮汤。

天边太阳升起,晨光愈发刺眼。

季安栀只觉身体忽然一重。

眨眼间,整只鬼就钻入了地里,消失不见。

那只被叉着的老鳖,突然扑腾起来,试图越狱。

李老道:“哎?鬼呢?”

“天亮了。”江允早有所料般,凉声道。

他身负重伤,灵力有限,不可能一直支撑她在阳间。

李老道:“那你不再召唤下?”

江允忽然起身,冷冷瞥了他一眼。

只一眼,便把李老道看得浑身哆嗦,如坠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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