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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消除疑心,放奉仞离开,正是要他和辟乱盟联系,共同铲除国师符无华。

“太子会在四月初五上圣坛为陛下祈福,届时与国师一道,那就是我们杀符无华唯一的机会。”

虞秋娘道:“离四月初五还有一个月,快马加鞭赶得过去。”

任长羁思量片刻,问:“容小老儿多嘴一句,解碧天可要与我们一同前往?”

奉仞顿了一下,问:“道长是希望,还是不希望?”

“解碧天武功独步江湖,若有他助力,胜算更大。如果奉大人相信他,我们便相信他。”

奉仞听他这样说,心中一跳,却是下意识去看屋外,解碧天正在院外树下,不知道和姬瑛在玩什么,姬瑛在他跟前蹦蹦跳跳,笑得差点滑倒。这场景让人恍惚了一下,奉仞回过神,他自觉人前和解碧天保持距离,但还是轻易被看穿,想来他本来也不想藏。

他道:“我们一起去。”

任长羁不再多问,点头:“好,我和秋娘去辟乱盟联络人手,我们在帝京外桓山见。”

他们细细筹谋,谈完正事,时间仓促,又很快要和姬瑛告别,任长羁特地留了点时间给他。奉仞走出院外,悄然在他们身后靠近,却见姬瑛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画。

她用梅花的花瓣,铺围成一个大红圈,把喜欢的人都画进圈里,各自点了童趣横生的特征,奉仞一眼就看出有谁,姬全,奉仞,解碧天,公孙屏,任长羁,万同悲,虞秋娘……

他听到姬瑛对解碧天道:“如果我是神仙的话,我才不要钻在地下,找什么长生。我要在世间画一个大大的圈,所有人都活在圈里,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不用争,不用抢,什么也不怕。那时候,是不是不会再有人互相残杀?”

即便什么都触手可得,争和抢也永不会停止,总有的人会贪得无厌,有的人会心生不平,只要有心念,就会有千万变化,地狱不空。解碧天站在她旁边,只是道:“嗯,也许会吧。”他转过头,看向奉仞,“谈完了?”

姬瑛也转身,奉仞摸了摸她头:“接下来我们要去阻止坏人的阴谋,你跟任道长他们离开,要乖乖听他们的话。”

她点点头,觉得不舍,又知道他们在做很重要的事,不能妨碍。她问:“你们会平安回来么?做完你们要做的事,一切会变好起来吗?”

“一定会。”奉仞握紧了手,“……一定会!”

一骑快马飞奔,抵达了帝京城郊外的亭子。

今夜月光黯淡,寒风未消减,亭中却独自站着一个人,只静静伫立,白衣广袖飘荡,若有人遥遥路过,恐怕会以为是一抹鬼魂。

马在庭前百步勒停,公孙屏从马上翻身下来,快步奔到亭下,明明是寒冬,他却汗如浆出,几乎是连滚带爬,咚地一声跪倒,对着白衣人将头磕下。

他吞咽口水,颤声道:“属下办事不利,辜负大人重用,罪该万死!奉仞在半途被人劫走,其余人都命丧黄泉,属下一人不敌,只能夺路而逃。”

他头紧紧贴在雪地上,说完便屏住呼吸,等待白衣人的回答。

良久,都没有传来声音,公孙屏身上出的汗已经被吹透一次,都再度沁出。

符无华看着雪月,终于好像觉得无趣了,才缓缓转过身,那张不老的容颜上,素来无情无欲,自然也看不出喜怒。

符无华垂下视线,公孙屏形容和离开前大不相同,浑身脏污,还有伤势,显然与人浴血奋战过,一路行程匆匆,来不及清洗。

看着这条狼狈不堪的丧家之犬,符无华只是淡淡问:“谁劫走了他?”

“是……是解碧天。”

“只有解碧天?”

“属下不敢瞒报!”公孙屏急切道,“大人,那解碧天在遗址底下,便一直觊觎着前朝宝库,对其中的秘藏虎视眈眈,几次想杀害我们,独吞财宝。奉仞把天上宫阙毁掉,宝库埋葬其中,他为人古怪狠毒,必然怀恨在心,将奉仞掳走,不是好心,只怕不知要如何折磨。”

符无华站在那里,听着公孙屏的汇报,还是一片没有涟漪的死水,无论什么投进去,也不会折射出任何光波。有时候,公孙屏以为自己在跟一个死人说话。

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罢了。”符无华似乎不愿和不成器的下属对话,冷冷道,“解碧天不是你能对付的人,此事你不必再参与。”

他重新转过身,挥手:“回去吧,我另有安排。”

公孙屏抬起头,因符无华的态度而心中惴惴不安,似乎在犹豫什么。刚起身,他又一咬牙,跪了回去:“大人,大人且慢!除此之外,这次途中,奉仞告诉了我一件事。”

“嗯?”符无华微微偏首。

公孙屏起身,得到默许,缓缓靠近符无华身边,附耳轻声道:“大人,他告诉我,其实……”

风声吹动覆着薄雪初融的地面,底下的新草已经慢慢开始生长,发出微弱的沙沙声。

话未说完,一道月光掠过亭间,原是凶狠果断的刀光,划破了静谧安然的一切,贴着符无华雪白纤细的脖颈而去。

这是全神贯注、蓄力一击的杀招,也是公孙屏最熟练的杀招,从这个距离出手,足以让心神松懈的人立刻毙命!

何况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

但公孙屏却眼睁睁看到刀光在偏移,他的刀被拈住了,符无华仅仅用了两根手指,便如拈花一样,轻描淡写将刀一推。公孙屏的手指开始颤抖,无法抗拒地微微扭曲,刀锋在偏离轨迹后,瞬间贴上自己的喉咙。

他用力握着刀,刀发出剧烈的冷吟,仿佛下一秒就会四分五裂,公孙屏压上全身的力气,和符无华四两拔千斤的力道抗衡,但刀锋依然陷入他的皮肤,缓缓沁出血珠。

“叛徒就是叛徒……”符无华缓缓道,“背叛过别人一次,当然也会背叛第二次。”

还是不行……杀不了他。

公孙屏知道自己失败了,几乎想要自嘲,符无华从头到尾都没有信任,他藏起自己的武功,预料了他的刺杀。但此时此刻,他却还是在负隅顽抗,没有就此认命,一双狂焰沸腾的眼,死死盯着符无华。

他怒吼一声,内力爆发,竟然扛过符无华的压制,踏前一步,将刀推近符无华。

“我明明给你了足够的好处。”符无华仍站在原地,微微皱眉,似乎真的有些不解,“你已经背叛过奉仞,现在又何必为了他杀我?他不会感念你,甚至不会知道,而你不在乎你的家人了么?”

这样浅显的道理,就算公孙屏再蠢笨,也不应该不懂才对。

符无华再施加内力,将刀猛地弹回,这次彻底嵌进公孙屏的脖颈之中。血源源不断流出,这机会只有一次,显然公孙屏并未拥有幸运。

公孙屏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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