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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笑出来,他的心口就被她给锤了。

方恺没放过她,“你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流我身上了,怎么办?”

“那我给你擦一擦?”

话音刚落,她就揪着被子往自己身上蹭了,方恺连忙抓住她的手,不敢让她给擦了,“一会儿起来你把四件套给换了。”

“哦。你这么嫌弃我的吗?”

他这是自找麻烦了,方恺岔开了话题,“对了,我忽然想起来,高中时有次化学考试,里面一道题大概是问,溶液滴落在台面上该怎么办。我当时同桌写的是,拿抹布擦一擦。”

季舒听完就扑哧笑了,“听起来好有道理啊,我也想用抹布擦。”

“呵,看出来了。”

被他奚落着,季舒恼得从被窝里爬出,看向了他,“这个同桌,是你自己吧。”

方恺一脸无语,本想说怎么可能,开口却是,“多巧,我们当年就能想一块儿去。”

想瞪他的,可季舒忍不住笑了,看着他一脸得意的样子,“谁要跟你想一块去,而且你比我大好不好?”

“大一岁也算大?”

“大一天都算。”

两个人无聊而幼稚地争论着年龄的大小,这又不算什么痛处。被她暗示着年龄大,这没法给自己辩解,方恺直接回了她,“那你也得忍着。”

“行啊,我忍着呗。”

她是玩笑的口吻,方恺却是感受到,这是不一样的承诺。他也不会再去问,我是你的谁,你将我放在何种位置。

能够站在她身边,他就已经得到了他最想要的。

明明她已经好点了,可方恺还是问了她,“是不是谈得很不愉快?”

“这也没法谈得愉快吧。”季舒故作轻松地笑了,“但我还是搞定了,是不是很厉害。”

“我知道,你很厉害。”

房间里是安静而昏暗的,不知外头天光如何,所有的喧嚣与热闹都被隔开,光线混沌时,像是清晨之际,又像是刚入夜,但其实是下午。身处其中,如大梦一场,醒来时不知是何年。

一切都过得太快,了得干干净净,过去的十多年,她真实地亲历过每一天,却是恍惚地成为局外人。记不清很多事,但现在的自己,又是那每一件事推导而成。

“其实,我在想......我为什么可以忍这么久。用忍也不对,除了一些时候,让我觉得很烦,情绪很糟糕,但我也完全能够去忍受那点不如意。其他时候,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整个生活,几乎都在我可以容忍的范围内,甚至我也都可以去妥协。这个生活,也的确是我过成这样的。”

“这很正常。”

听着他稀松平常的口吻,季舒踢了他,“哪里正常了?”

“你这工作,起步很难。到了事业上升期,机会必须抓住,你不能停下来的。忙到没时间的时候,对不紧急的事情,根本不会去思考的。妥协不也很正常吗,这能帮你节约很多时间。”方恺伸手捏了她的鼻子,“你这么贵,公司买的不就是你的时间吗?忍让和妥协,是一种生存策略,将精力花在产出最高的事情上,没什么的,别苛责自己。”

“但我不贵啊,性价比还很高。”

“啧,你在给我表忠心呢。我都要被你的敬业精神给感动了,躺床上还能暗示我加工资。”

“那我可没有。不过,我觉得我脾气有时候的确不好,可能会给生活中的人带来不愉快。”

“你还知道你脾气臭呢,我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了。”方恺闷笑着夹住了她的脚,让她没法再踢自己,“独断专行,效率更高呗。一件事,只要你能负责,要讲什么民主?”

他说的话很有道理,但季舒怎么觉得就听着不对劲,“合着在你眼里,我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

“你能这么想自己就好了。”

从始至终,她都未曾在自己面前对那个人有过任何抱怨,方恺知道,她和他一样,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承担很累,推卸责任才是轻松的。是累得不想讲,也觉得没必要了。

“时间永远是有限的,对于空闲的时间,其实只够用来维护好和几个人的关系。找对人,再有意识地去维护,就够了。”方恺伸手揉了她的头发,“你想这么多,自寻烦恼干什么?”

房间里越来越暗,季舒已看不清他的面容,可又全是他的气息,将她牢牢包裹住,“我今天怎么觉得你挺厉害的?”

方恺都要被她给气笑了,谁都觉得他厉害,就她到今天才发现,“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这么觉得?”

可被别人夸,他也没什么感觉,就是当场面性的奉承,被她这么讲,他支起身撑着头问她,“你仔细讲讲,哪里厉害?”

季舒翻了个白眼,说到底,他是个男的,该有的缺点都有,“哪儿都厉害啊,不然我怎么会喜欢你。”

面对她的敷衍,方恺仍是笑了,“你这一条都说不出来吗?”

他们开始得不纯粹,爱中总是充满了各种需要,再到现在,还扯上了钱。他们早已不追求纯粹,需求的满足,总归是在爱之前的。

而就在这一团乱麻中的此刻,她才能在内心里承认,那些与他在一起的瞬间里,她就是纯粹喜欢他的。

季舒伸出胳膊搂住了他的颈,“太多了,说不过来。”

“那你以后每天讲一条。”

“无聊。”

“起床吧,我带你出去玩。”

第90章

他开着车,季舒坐在副驾上吃完了一整个椰子冻,连椰肉都刮得干干净净。

开出城区,她没想到他是来带她看烟花了。还未开到目的地,路就已经开始拥堵了,坐在车内的她就看到了一点烟花落下的残影。

季舒怕鞭炮声,却又想看烟花,“一会儿我们别离得那么近,行吗?”

“怕吗?但你小时候不是常见吗?”

季舒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不是,我觉得声音好大,而且是出其不意的响,有点吓人。”

方恺笑了,“都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我们不靠近的,隔着马路看就行。”

“好。”

人很多,但没到拥挤的地步,季舒都不知上一次这样凑热闹是什么时候,若是在家中知道要来着,她保不准都不想出门,可是,被带到这里时,她都有些兴奋。

这很像她小时候的过年,人群聚集在一起,看一场珍贵的烟花。

现在,烟花不珍贵了,可转瞬即逝的美,是不变的,依旧能牢牢地吸引住人的眼球,不想错过一秒。

怕的是她,下车后就主动牵住他的手要往前走的也是她。

方恺被她拉着往前走,倒是难得见她这么活泼,他笑着随她往前走。但她的胆子的确不大,稍走了一段,能见着烟花了,就站在了原地。

烟花绽放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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