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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报到万公公那了。倘真有蹊跷,定不会委屈了县主。”

那惊怕的已似失了魂的人才见又几分回神,院中便传报,皇后与当值的太医一起到了。

瞿姑姑帮千钟理好衣衫的功夫,人已被宫人簇拥着进了门,不等千钟起身,皇后已道免去一应礼数,着太医立即给千钟诊治。

太医应声上前,取了脉枕,分外谨慎地搭指上去,细细断了好一阵,又看了面色、眼底、舌苔,那方瞿姑姑已在皇后耳畔低声说过一阵子话了,太医这才斟酌着开口问向千钟。

“县主呕血昏厥之前,可用过什么药?”

千钟怯生生地点点头,小声道:“也不知是什么药,给药的人说,是补药。”

一旁落座的皇后紧紧眉头,问:“怎么,有何不妥吗?”

太医恭敬地朝凤驾转过身,才答道:“回禀娘娘,若说是补药,也没错,但非是寻常补法。此药对油尽灯枯之人,或可有续寿延年之一时奇效。然县主虽有些气血亏虚,但尚算康健,加之有些思虑过甚,受不住如此补法,才使气血猝然翻涌。”

皇后眉心愈紧了紧,“这是太医院的药?”

“臣不曾在太医院见过,只是,依县主脉象看,不似寻常医家配药之法,更似……道医的路数。”

千钟躺在床榻上听着,暗暗发愣。

她吃的什么,她清楚得很。

是庄和初那拿来装重病的药,那天趁庄和初进宫,她偷拿了一粒,一直藏在身上,那时就是想着,装病这招,许是早晚能用到谢恂的事上,只是没想到是这个用法就是了。

这装病的药,竟是这么个道理?

庄和初伤病未愈,但一个要靠四个练家子联手才能擒住的人,怎么看都与那什么油尽灯枯的话不挨边。

想来他那些病重样子也就是她今日这么回事。

如此,若真有人与他诊脉,一个常年抱病的人用些补药,也再正常不过,不至于让人看破什么。

也难怪庄和初说,他为服这药,要忌口荤腥。

若是寻常时候弄清这药是怎么回事,她定会拍手称妙,可眼下验明这药并不是什么坏东西,反倒是有些麻烦了。

昨夜左思右想,她既是来举告庄和初,若想帮庄和初一把,正着走定然走不通,一旦不慎,只怕还要把庄和初前面的排布打乱。

但若能借着这些近在咫尺的贵人的力,往谢恂身上泼一瓢本就属于他的脏水,将这事顺着原定的道推快一把,最好能把谢恂审问庄和初的资格除了,怎么想都是百益而无一害。

现在一瓢脏水已经扬开,若不能落定在谢恂身上,怕就要拐个弯淋自己一头了。

瞿姑姑眼见着床榻上的人面色又难看了几分,不禁问:“县主当真无虞吗?”

“呃……”太医略一迟疑,斟酌着道,“现下脉象上看并无大碍,不过,臣年资尚浅,也是第一次诊到这样的情况,若能拿到县主所服的药,与谢老他们一同研看,更为稳妥。”

这一听便是太医院那套万事留足退路的说辞了。

皇后摆摆手,“你且先去吧,待迟些本宫禀了皇上再议。”

太医恭顺地应了声,由瞿姑姑送着出了门。

听着脚步声渐弱渐无,千钟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身,冲着皇后便跪。

“求皇后娘娘为我做主!”千钟跪伏在床榻上,哽咽道,“幸好有娘娘您庇佑,我才躲过这一劫,不然……真的死在这补药上,谢老太医又有托辞,当真是杀人于无形了!”

皇后端坐着,一双与大皇子像极的眸子定定看着跪伏在床榻上的人,眸光远比那少年人沉静幽深许多。

适才瞿姑姑已将她的话转述了一遍,谢恂与这事什么关系,她已知晓,开口便也不转弯抹角,“为何如此笃定谢老太医对你有杀意,可是有过什么怨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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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钟跪直身子,红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恭顺又认真道:“我原也没觉得与谢老太医有什么过节,经过刚刚这一劫,才一下子想明白……满皇城的人都知道,谢府的父子俩一向不对付,可我去谢府的时候听说,谢统领搬回谢府去住了。”

“这又如何?”

“街上都说,他俩不对付,是因为谢老太医一心为善,不满谢统领在裕王跟前效力,为虎作伥,现下他们父子俩突然和好了,总不能是谢统领不再为裕王效力了吧?”

皇后面上无波无澜,一派温和沉静道:“本宫有些耳闻,是谢老太医身体不适,裕王准谢宗云回府侍疾尽孝,上元节后再回任。”

“这便是了!瞿姑姑刚才说,谢老太医正给皇上做艾灸呢,他还能入宫伺候皇上,哪到了非得人日日在床前侍奉不可的地步?要是裕王准的,那就全都对上了。”

“怎讲?”皇后仍是不急不躁。

“只怕到底是谢老太医年纪大了,眼见着得依仗儿子,裕王就趁这机会,想法子把他给拉拢去了。”

千钟望着那依旧不为所动的贵人,又道:“昨晚得娘娘提点,我想了一宿娘娘的话。庄大人对大皇子下手,若是觉得这样做对大皇子更好,那会是谁让他生了这样的心思?我就想起来,庄大人去太平观前夜,也去过一趟谢府,兴许,这里头的事就有谢老太医的一份。谢老太医给我这药,怕就是担心我与庄大人走得近,不经意里知道些什么,要用这不着痕迹的法子灭我的口。”

外面发生了什么,也许能事无巨细地吹进宫墙里,但她与谢恂在御前说的那些话,想是短日内不可能透到第四个人耳中。

谢恂对她的杀心总归不假,这也不算污蔑他,何况,她说这些,也不是为着让皇后去给那人判罪。

千钟跪在床榻上,又挺了挺腰背,端端正正道:“要只是为着自己的死活,我定不敢为娘娘多添烦扰,可他们这回冲着大皇子来。连庄大人都不得已动了手,可见他们下了多大的本。这回大皇子有您和皇上福泽庇佑,有惊无险,要是让他们轻易脱了罪,只怕还有更多阴毒的招数在后头等着呢!”

那张一直不见波澜的尊贵面孔上终于蹙起些思量的迹象,千钟正暗暗盘算着还有什么没说到点子上,忽听送罢人折回来便静静站在皇后身旁的瞿姑姑开了口。

“梅县主当真胆大心细,冰雪聪明,受如此惊吓,还能抽丝剥茧,为大皇子的安危筹谋长远,真是难得。”

千钟一怔,心头恍然一亮。

若不知瞿姑姑瞒着皇后的那些言行,她大约只会把这话当是夸赞,但连着那些想,便咂摸出一丝提点的意味了。

千钟忙又补道:“常听庄大人说,大皇子最是重情重义,这些日子,大皇子好几回护着我,虽多是为着庄大人的缘故,但我实实在在是受了大皇子的恩惠。就连我为我爹建坟的那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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