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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
将上辈子的事情又仔细回忆了一遍,想起约翰·诺克斯曾经以五十七岁高龄迎娶十八岁少女的玛丽决定从后一种毛病入手。
但玛丽万万没想到在自己还没有动手陷害之前,约翰·诺克斯的副手——那个叫做约翰·克莱格的新教徒就已经前来投诚了。
……
那是夏天一个下着雨的夜晚,玛丽正在和梅特兰德共进晚餐,顺便与他一起商量与弗莱明的婚礼事宜,就听到有人禀报约翰·克莱格前来请求面见女王。
玛丽在脑海中思索了两秒,才想起来,这是诺克斯的学生和助手,惊讶道:“他来做什么?我和他老师的之间的冲突早就已经无法弥补,诺克斯每天都会骂我为女巫,而我也想干脆利落的把他扔到监狱里去。”
“我们询问了他的目的,但他自称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亲自向陛下您说明,否则谁越不愿意说……那陛下您要拒绝他,让我们直接将牧师赶走吗?”禀报的侍卫问道。
玛丽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
“将他带到书房去,我在那里接见他。”玛丽说道。
冒雨前来的约翰·克莱格身披了一件黑斗篷,浑身都被淋的湿漉漉,他面色苍白,紧张不安,水滴从他的额头滚落下,让看见的玛丽都分不清到底是汗水还是雨水。
见他精神如此紧张,玛丽给他赐了座,让克莱格坐下来慢慢说明自己的来意。
克莱格没有后退坐在椅子上,喉咙动了动,深呼吸一口气,突然单膝向玛丽跪了下来。
“我、我来向您效忠,尊敬的苏格兰女王陛下,所有苏格兰臣民的君主!”克莱格说道。
“有意思……你的老师是新教的头领,地位高贵,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做出了背弃他而转投向我的决定?”玛丽问道。
“因为我不想死、也不想逃亡他国,尊敬的陛下,我固然信仰新教,但同样忠诚于世俗间的君主,在您回国之前就已经对您满怀敬意。我万万没想到,诺克斯竟然如此偏执,屡次三番冒犯王权,并且毫无收手之意!……”克莱格紧张的几乎要心脏停顿,但还是一口气说完道:“……您迟早会收拾那个冒犯您尊严的小人,而我也必定没有好下场,所以只能提前来谦卑的请求您……请求您在身边给予我一席之地,为此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苏格兰女王拥有法国和罗马教廷的隐性支持,和英格兰的伊丽莎白一世互相和好,通信来往频繁,最近更是又取得了梅特兰德和一部分苏格兰贵族的忠诚,势力日益强大。
而相对的却是约翰·诺克斯屡屡受挫,威望大减,即便如此,诺克斯还不死心的想要继续给予女王找麻烦,简直是自己往地狱里走!
克莱格看的很清楚,不得不为自己考虑,提前找好退路。
玛丽坐在书桌后的华丽高背椅上,把玩着手中的一只羽毛笔,又问道:“你们不是拥有民众的全心爱戴,因此毫不畏惧国王吗?”
“民众的爱戴既可以坚硬如钢铁,也可以软绵如泡沫,只看君主是否爱惜自己的名声而已。您现在重视自己在爱丁堡居民中的形象,所以愿意容忍约翰·诺克斯大放厥词,可假如您有一日无法忍受,命令士兵冲进教堂里将诺克斯斩首了事,那么爱丁堡的居民一拥而上,也无法改变您的意志。而我老师的心愿就更可笑了,他想要传播新教,可以!但他竟然想要建立一个神权国家,那么所有的贵族、君王和平民到时候都会群起而攻!”克莱格说道。
“啪、啪、啪!”
旁边的梅特兰德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笑着说道:“陛下,我还以为跟随约翰·诺克斯的都是一群狂热的教徒,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都愿意跟着他一往无前,没想到其中还是有聪明人的。”
“梅特兰德大人,那些真正狂热的追随者,早就已经上了天堂或地狱了,正因为我不够狂热,所以才能够安稳的生活到现在。”克莱格回复道。
克莱格成功说服了玛丽,让她心动不已。
假如有一个诺克斯身边的亲信暗中帮助,那么她扳到诺克斯的进程将会加快许多。
“既然你说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那么告诉我,你是否愿意指控你的老师收受贿赂、包养情妇?说他用清规戒律严格要求爱丁堡的居民们,没收了他们仅有的娱乐和财产,却在私底下将那些财产囤积起来,以作为自己的享乐,再说他贪恋美色、放纵欲望,每晚都会让你通过地下暗道,偷偷的带女支女去他的宅邸里肆意享受?”玛丽沉声问道。
克莱格意识到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不由得挺直了脊背,说道:“都可以,陛下,我愿意这样说,但这都不是能够真正打倒诺克斯的武器,除此之外,我还愿意指控约翰·诺克斯暗中崇拜恶魔、举行黑弥撒!”
女王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克莱格心里想着。
贪财好色只是污点,却不能够致人死地,就像指控一个真正的女巫一样,对于牧师而言,黑弥撒才是真正强有力的罪证!
这才是能够让约翰·诺克斯死无全尸的致命攻击!
玛丽被黑弥撒这个单词惊的手中羽毛笔掉在桌面上,而一旁的梅特兰德也好不到哪里去。
“轰隆隆——!”
窗外乌云密布的暗色天空下,一道惊雷劈过,短暂照亮了夜空!
……
1561年的6月29日,圣彼得和圣保罗节的这一天,爱丁堡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们尊敬的、蒙受上帝眷顾的新教首领约翰·诺克斯在讲道结束之后,竟然被副手公然指控执行黑弥撒!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案件,几乎惊动了整个苏格兰,贵族与主教纷纷从自己的封地城堡和修道院离开,赶往爱丁堡。
按理来说,这样有宗教因素的案件是应该当交由宗教法庭审判的,但约翰·诺克斯本身就是苏格兰的最高宗教首领,无人能够审判他,因此在女王的示意之下,这场案件的主法官被交给了梅特兰德伯爵担当,而莫里伯爵和女王也都亲自出席了法庭旁观。
法庭开席的时候,约翰·诺克斯被几个侍卫强迫的带到了被告席上。
他高昂着头,毫无惧色,反而怒气冲冲的怒骂着在场的所有人。
包括玛丽在内的王公贵族、胆敢审判他的法官和陪审员、那些依旧保持着旧有天主教信仰的人群们,个个都没有逃过约翰·诺克斯的破口大骂,最后,玛丽不得不下令让人堵住他的嘴,才能使法庭正常开席。
按照之前的准备,在简单的陈述案件以后,证人和证物轮番走上法庭,控告约翰·诺克斯的罪行。
他们有的是诺克斯家里的男仆、有的是他宅邸附近街道上的乞丐、还有每个月固定给诺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