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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除此之外,亨利八世还有因为相貌丑陋而离婚的第四任妻子,因为偷情而又被砍头的第五任妻子,以及侥幸活过亨利八世,但后来因为产后感染而去世的第六任妻子。
现在,亨利八世的三个子女里,爱德华六世和玛丽一世都已经先后离世,并且没有留下任何子女,只留下伊丽莎白,但因为父母是新教婚姻、又被亨利八世宣布过是私生女的原因,她的王位合法性一直没有被罗马天主教承认,就连欧洲各国也态度暧昧、若即若离。
而苏格兰的詹姆斯四世——也就是玛丽的祖父因为和亨利八世的姐妹玛格丽特·都铎公主结婚,也使后代拥有了对英格兰王位的继承权。
按照继承法,只要亨利八世的合法后代绝嗣,那么继位的必定是玛丽无疑,无比正统,任何人都挑不出错。
这也就是伊丽莎白一世将玛丽视若仇敌、百般打压的原因。
只要玛丽活着一天,就随时可能拥有英格兰王位,这是对伊丽莎白的最大危险。
要知道,当初伊丽莎白一世刚刚登基,与英国敌对的法王亨利二世就立刻宣布了玛丽才是正统的英格兰女王,并且开始让玛丽使用英格兰的王室纹章,如果当时法国不是已经因为打仗而国库空虚,相信很有可能会出动大军,赶私生女伊丽莎白下台,然后“帮助”玛丽得到英格兰王位,再名正言顺的通过联姻将英伦三岛并入法国。
她和伊丽莎白一世从那时就成为了敌人,再加上去年爱丁堡条约签署的不顺利,关系已经彻底降到了冰点。
……
现在,玛丽决定亲手打破这个冰点,和伊丽莎白主动联系亲戚情谊,和英格兰至少维持表面的友善。
亲爱的伊丽莎白表姐:
表姐,作为你的邻居以及关系最近的亲戚,我一直在心中对你怀有真挚的感情,只是从前我在法国,路途遥远、沟通不便,竟使我们姐妹之间出现了许多误会。
我们之间最大的分歧,是因为我曾经被称为英格兰以及爱尔兰的女王。
可是天主作证,那时我在法国宫廷当中生活,虽然有着王储妃的身份以及地位,但却没有真正的权利,而是处于法国的掌控之下。
当我的公公亨利二世为了一己私欲自作主张,命令我使用英国王冠的纹章、又称我做英国女王时,我同样满怀无奈,并且毫无办法。
我知道,他的行为不仅伤害了你的尊严,同样也伤害了我们之间与生俱来的亲情,让我失去了一位重要的表亲。
现在,伴随着亨利二世和弗朗索瓦二世的先后去世,命运使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或许你不知道,当我的丈夫去世时,我已经命人去除了我徽章当中的英格兰王室标志,只使用了我应有的苏格兰王室标记,对于任何来往的信件中,我的自称亦只是苏格兰女王。
只希望从今往后,我们能够恢复亲戚之间应有的和睦,国家之间的友善,上帝知道,我在每一天向主的祈祷当中,我都祝愿你身体健康、国家兴盛。
——你真挚的妹妹玛丽
在这封示好之意满满的信里,玛丽甚至没有自称为苏格兰女王,而是只谈起了彼此间的亲戚关系,称伊丽莎白一世为自己的姐姐。
除此之外,信中表达的重要信息就一个——玛丽不会再妄想英格兰的王位。
所以,为了国家的发展,彼此之间的冷战结束吧。
其实按照后世的亲戚叫法,以玛丽与伊丽莎白一世之间隔了一辈的差距,她应该称呼伊丽莎白为表姑,但按照此时的英国风俗,她们却是应该姐妹相称。
将这封信写好,玛丽看了几遍,确定没有需要修改的句子后,就又拿起了羽毛笔,开始向吉斯公爵和其他两位舅舅写信,祝愿他们身体健康,问询几位表兄和表姐妹的安好,并且在末尾提了一笔自己在苏格兰遭遇的困境,索要金钱、物资或者是雇佣兵。
因为这辈子她对权利表现出来的渴望,莫里伯爵已经开始靠不住了,那么在根基未稳的时候,在赶紧找来一个震慑苏格兰贵族的靠山,就很有必要。
吉斯公爵就是这样一个合格的靠山。
……
英格兰驻苏格兰大使伦道尔夫被女王传唤到荷里路德宫时,内心忐忑不安。
他在苏格兰充当着伊丽莎白女王的口舌和耳目,因为两国的冰冷关系,这极不受欢迎,也从未在苏格兰的宫廷当中获得一席之地,甚至连勋爵们都避免同他有所来往(私底下贿赂这些勋爵们钱币时,他们倒是亲热的很)。
对这样的情况,伦道尔夫相当有自知之明,一直在爱丁堡安分的居住着,不曾要求面见苏格兰女王玛丽,免得讨人厌。
伦道尔夫在心里设想了很多情况,来自玛丽女王的冷嘲热讽、声色俱厉的斥骂、又或者是更加严肃的宣战,他都一一想到。
但伦道尔夫没有想到的是,玛丽女王竟然让他转交伊丽莎白一世一封昭示着和好的信件,还有一枚代表了苏格兰女王深情厚谊的钻石戒指。
这、这可真是天降好事。
如果两个国家的关系能够好转,那么他这个驻苏格兰大使的日子也能够好过一些,不用每天受人白眼。
反应过来后,伦道尔夫立刻深深地弯下腰去,说道:“尊敬的女王陛下,我深深的为您的亲切和风度折服,相信我们的陛下看到这封信之后,同样会为之感动,与您重新修复友谊。”
“当然,尊敬的大使,我相信伊丽莎白表姐的心胸同样宽容广阔,并且与我一般迫切渴望两国重新恢复和平友好,请转告你们的女王,从今日起,我重视她的好感,远胜于世界上的一切。”玛丽点头说道。
“我一定会原话转告我们的陛下。”伦道尔夫许诺道。
这位大使满怀激动的心情离开了荷里路德宫,并且让人快马加鞭的将这封信和戒指送到了远在伦敦的白厅宫内,交在了伊丽莎白一世的手中。
而在苏格兰这一边,送走了伦道尔夫之后,玛丽的书房里又立刻走进来一个禀报不好消息的人。
“医生已经竭尽全力为安娜老夫人诊治,但她依旧没有逃过死神的追捕。她的肺部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损伤,不断的咳出泡沫一样的鲜血,医生猜测有可能是骨刺刺入了肺里,这样的伤毫无办法,只能听天由命。她的生命,就在这一两天内要结束了。”阿尔伯特说道。
玛丽按耐住心中的叹息,问道:“那些仆人有没有给她请牧师来做临终忏悔?”
在这个时代,如果一个人死前没有得到牧师做的圣事,那么会相信自己上不了天堂,只能沦落到地狱里,从而死不瞑目。
“做了,小教堂里的那位天主教神父听说了这位可怜的夫人,亲自去给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