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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更广阔的世界,这不是罪过,更不是抛弃!”

“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路。父母养育之恩重如山,但这不是他们可以用爱和恐惧绑架你、折断你翅膀的理由!”

“你父亲口口声声说怕失去你,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不正是在用最极端的方式把你推开吗?”

“他宁愿把你变成一具困在笼子里、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也不愿意相信你有一天会变得更强、然后堂堂正正地回来?”

白奕的话如同当头棒喝,狠狠敲在顾云延的心上。

是啊!

他为何要愧疚?他做错了什么?

他只是想出去闯荡一番,他从未想过要彻底断绝关系、抛弃父亲。

是父亲的心魔,将一次正常的远行历练,扭曲成了可怕的“抛弃”。

是父亲的恐惧和不信任,在亲手将他推开。

那股几乎要将他压垮的愧疚感瞬间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然开朗的清醒和坚定。

第272章 在他不在的日子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顾云丰面前。

顾云丰还沉浸在白奕那番毫不留情的指责带来的震惊和难堪中,看到儿子走上前,眼中下意识地又流露出一丝希冀和脆弱。

然而,顾云延并没有如他期望的那般妥协。

他缓缓地、郑重地对着顾云丰,深深行了一礼。

“父亲,”他的声音平静却有力,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成熟,“养育之恩,云延永世不忘。长清宗是我的根,我永远是长清宗的弟子,是您的儿子。”

他直起身,目光坚定地迎上父亲瞬间变得慌乱的眼神:“但我的道,不在这一隅之地。南陆,我非去不可。”

“这不是抛弃,而是追寻。请您,试着相信我一次。”

说完,他强硬地扭头,不忍再看父亲瞬间变得灰败绝望的脸庞,猛地转过身,对伙伴们道:“我们走吧。”

这一次,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

顾云丰看着儿子决绝离去的背影,伸出的手徒劳地停滞在半空中,最终无力地垂下。

叶问清收回目光,将宗主令轻轻放在一旁的石阶上,同时还留下了另一块令牌。

“这令牌内蕴含着我一缕虚影,若长清宗有难,宗主可动用此令,我定会鼎力相助。”

他镇守长清宗多年,老宗主的救命之恩早已还完,此举不过是念在十几年的旧情上,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顾云丰满心满眼陷在被儿子“抛弃”的情绪中,赤红着双眼一言不发,只死死地盯着顾云延离开的背影。

叶问清叹息了一声,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灵舟自长清宗升起,朝着遥远的天际驶去,却并未直接前往无尽海,而是缓缓驶向了魔域。

慕子笙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心中莫名生出一丝不安,开口问道:

“师兄,我们不去无尽海吗?这是要去何处?”他下意识地靠近了楚泗乔一步,仿佛只有紧挨着才能确认这份失而复得的真实。

楚泗乔望着魔域方向,解释道:“去接一个人。我答应过他,若前往南陆,会带上他一同前行。”

“谁?”慕子笙追问,心底那丝不安在扩大。

“重渊冥。”

重渊冥?

慕子笙猛地一怔,面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被困在圣地与外界隔绝,之后又经历了师兄“陨落”的噩耗与疯狂突破,根本无从了解楚泗乔“死后”发生的一切。

显然,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师兄和别人,有了交集与约定。

“你们……”

他刚说出两个字,楚泗乔就开始解释道:“当初我从慕容宸手下侥幸逃生,重伤流落魔域边缘,险些遭遇不测,是他出手相助,我才能在魔宫暂时立足疗伤,恢复实力。”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敲在慕子笙的心上。

师兄重伤流落……险些遭遇不测……是重渊冥出手相助……在魔宫疗伤恢复……

这些他全然不知情的过往,这些师兄独自挣扎求生的经历,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扎得他心脏密密麻麻地疼。

在师兄重伤濒死、最需要救援之时,他却不在身边,他只能像死鱼般受困于圣地任人宰割。

为什么……在他最痛苦绝望的时候,在他无能为力、连师兄是生是死都无法确认的时候,陪在师兄身边、给予师兄庇护的……是另一个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巨大的失落感瞬间淹没了他,紧接着涌上来的,是深深的自卑。

他有什么用?口口声声说爱师兄,却连师兄最需要的时候都无法保护他,甚至一无所知。反而是别人……救了师兄。

他应该感激的。感激重渊冥救了师兄。理智这样告诉他。

可是情感上,他却只觉得无比难受,心脏像是被泡在酸水里,又涩又胀。

强烈的独占欲混杂着浓厚的自卑疯狂滋生。

他甚至不敢去细想,师兄与那重渊冥在魔宫中共处的那段时日,是如何相处的?师兄……是否也曾对那人露出过依赖或感激的神情?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让他几乎喘不过气,心底阴暗的角落里名为嫉妒的藤蔓在疯狂缠绕,勒得他生疼。

他猛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掩去了眼底翻涌的晦暗情绪。

他不想让师兄看到自己这样丑陋、善妒、不懂感恩的一面。

他拼命地将那些阴暗的念头压下去,却控制不住周身散发出的、带着委屈和不安的低落气息。

他下意识地更紧地抓住了楚泗乔的衣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生怕一松手,师兄就会被那个“恩人”带走。

楚泗乔感受到了他骤然低落的情绪和那只紧紧抓着自己衣袖、微微颤抖的手,心中了然,一时间又怜又爱。

他反手握住慕子笙冰凉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低声道:“都过去了。只是履行一个约定,到了南陆,或许就分道扬镳了。”

这安抚并未能完全抚平慕子笙心中的褶皱。

他只是更紧地回握住楚泗乔的手,抿紧苍白的唇,不再说话,整个人像是被一层无形的、脆弱又偏执的阴霾笼罩着。

灵舟抵达魔宫外围。

一道玄色身影疾射而至,稳稳落在甲板上。

重渊冥目光冷峻,扫过众人,在楚泗乔身上停留一瞬,微微颔首,最后落在两人紧紧交握的手上。

“可以出发了。”他移开双眼,语气平淡地开口,仿佛只是搭个顺风船。

“嗯。”楚泗乔点头回应。

慕子笙死死地盯着重渊冥。

当看到对方与师兄之间那份他无法插足的微妙默契时,那股自卑和嫉妒再次翻涌上来,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下巴绷得紧紧的,面色沉郁至极。

灵舟再次启程。

舟上的气氛因这位新乘客的到来而变得有些微妙和安静。

慕子笙全程黏在楚泗乔身侧,低垂着眼帘,沉默不语,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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