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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旱逢甘霖的救急了。但是其中没有齐承明心心念念想要的钻机……
“罢了。”齐承明调整了一下心态,基建系统都快被他用成许愿机了,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还是脱离底层百姓太久了, 做人飘了啊!
齐承明马上打开基建地图,对着大片红色区域冷静了一会儿。
一个时辰后。
户部侍郎抱着厚厚一叠新的任命, 对沐大学士打了个招呼, 郁闷的从紫宸殿门前离开。
‘陛下是怎么知道冀州又闹饥荒了?’
‘连金陵正在蔓延疫病都知道,派了钦差大臣过去。’
‘这一南一北的……这么突然。’
户部侍郎琢磨半天,越想越胆寒。这位新帝手段真是了得,暗卫在他手中无孔不入,冀州挨着中原, 往年只要那边闹了饥荒,蔓延到中原来了才会有些风声。现在陛下居然比他们知道的还早……往后在这位手下当官, 都得紧着皮子干活了。
户部侍郎不敢怠慢, 回去一一宣读圣旨, 分发批令。
张庭带着小吏们忙得不可开交,紧急核对了一批要运过去赈灾的粗盐,心中佩服无比。
……还得是齐兄、不,陛下厉害。
从当官以来他就在惦记, 争取把自己记忆里各地发生灾患的动作记下来,隐晦透露出去。但重生以来,很多事都发生了变化,张庭的记忆压根不准了。
谁知道陛下明明不是重生的, 却有这么多神异之处……
比他可靠多了。
张庭出门取了一摞新的记账纸,路过对门官衙的时候听到里面一道熟悉声音也在疾言厉色的安排:“怎么想的?灾情的消息得等赈灾后再写上报纸,现在就发出去了,引发混乱了怎么办?那些黑心的商人买卖你们打压得住?!”
张庭欣慰一笑,匆匆回去继续埋头干活了。
……
宗人府里。
一扇年久失修的大门前,宋故不紧不慢的说了什么,坐在小院中央听着的是个半大少年。他两颊淸瘦、颧骨高耸,身上穿着一件有些肮脏的麻衣,安静听完了所有,目光黑黝黝的。
——这就是对新帝犯下大罪、被剥夺了皇子身份,终身关起来的七庶人了。
“弟弟愿为皇兄效力!”他像是失了所有傲气,在宋故传达完新君旨意后,想都没想的马上表态。
宋故的目光不着痕的在少年身上停留了一瞬,提点他:“七庶人,得称呼陛下。”
上次见这位时,即便是被一国皇帝判罪关押,七皇子都飞快的振作了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真正打倒他。
短短几月不见,人居然都瘦脱相了,看起来分外憔悴乖巧。宗人府再怎么为难七庶人,也不至于缺衣少穿吧?更别提把他磋磨成这副模样了。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宋故有些在意,却没有表现出来,打算私下查查。他吩咐一个小吏过来:“这是蒋监。这段时间他会定时送笔墨进去,那些文书也全部由他负责,七庶人忙完一桩交给他就是。”
“是,多谢陛下厚爱。”七庶人连忙改口应了一声,模样温顺极了。
他看着二皇兄身边的大太监最终有些疑惑的离去,等到檀木大门再次被重重合上,小院里恢复了一片死寂,那个小吏忙忙碌碌的开始收拾出一张桌子准备给他用。每一丝声响都格外真实,透着活人的活气。
七庶人才猛然用力喘//息起来,激动得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然后不可自抑的笑了起来,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呼!哈哈哈哈……”
二兄终于,终于想起来他了!
一开始七皇子还有着永不磨灭的野心,就算被当众宣判永久关押,他都无时无刻不琢磨着怎么才能收拢势力,像三皇子那样积攒力气。
但宗人府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三皇子的家眷好歹是关在一起的,唯独他是个孤家寡人,连他的贴身太监都被处死了,整个小院里只留了他自己一个人。天天衣服得自己穿洗,粗活自己干,泔水自己倒……每天饭食有人从外送。
这也就罢了,再不习惯也习惯了。但——这里完全没人啊!
前几天七皇子心里别扭,第四天开始七皇子就无聊得敲门要求想要些书打发消遣了。宗人府的人也好说话,是给他送了一些书,但天天只有书看,连送饭的人都冷着脸不和他多说几句话。
几个月下来,七皇子心里在长草,憋得忍不住时不时趴在大门后,不顾仪态的去听外面过道上的动静。有时候宗人府的官员们路过时会闲谈上两句,只是听到这样的笑声和闲聊就让七皇子如饥似渴的了。
他也觉得自己的脑袋有问题。
这算什么?自己恐怕马上疯掉了啊!
他才十二岁,一想到他就要在这种处境下过上一辈子,七皇子心里实在绝望。
他甚至觉得自己撑不了一年,更别提一辈子了。
多谢二兄……多谢陛下……谢天谢地,总算是想起来他了!皇兄想要用他,他就铆足了劲先干活了。千万不能把蒋监调走!
宗人府的蒋小吏硬着头皮看看仰天大笑的七庶人:“……”
好像有点不正常啊,这个七庶人。
以后就只剩他们两个天天朝夕相处了。
……宋总管还让他盯紧了庶人,问题是,他有点怕!
……
大江波涛翻涌,拍打两岸青山险壁。商船吃水压得很沉,张足了鼓鼓的船帆,狂风呼啸,一路前行。
许多搭船的人闷坏了,走到甲板上张望风景,不时作诗吟叹。
驿站的官吏也搭了这条船,他眺望着京城的方向,脸上带着一丝愁绪,全然没什么热闹的心思。在他的船舱里,有一口沉重防水的木箱子,里面放满了出行的衣物,中间夹着一封密信。
他平时只负责水上的这一段路程,到下一个驿站口把密信分拣转交就会折返回去了。下一个传信的再分拣后以最快的速度传信,以此类推行动。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扬州的谢大人有一封直达天听的密信要他急送,这就是要快马加鞭的亲手送到京城了。
像这样的实权重臣,一旦启用这条渠道,驿站信使就必须列为最机密的要事去做。他在路上也遭遇了不少刺杀和磨难,如今终于平平安安的快到京城了,心里也忍不住猜测起了谢大人到底想汇报什么给陛下……
信使也是扬州人,近来盐价越发低廉,大小盐商损失惨重,几次反扑都没能得逞,往后只会更穷凶极恶……也许这是求援信?不然他也不会遇上那么多明里暗里的袭击。
不管怎么猜,信使心里都绷的紧紧的,不敢放松分毫。
……他一定会帮谢大人把信好好送到!
四日后。
崔暗使低调的走进